老太太典型的资深三八，凑近一步坐在床边问：“你想听哪段？”

禹灿：“就龙王吹水晶球那段。”

“……”室内空气忽然凝固，只剩钟表的滴答声与禹灿的呼吸二重奏。

如此变化禹灿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他知道，遇到猫腻了。

老头惺忪的双眼眼皮跳动，带动颧骨都在耸动，他叹气使劲剜了孙女一眼：“太晚了，明早还要起来和老哥们姐妹晨练呢。”

老太太也一改之前兴趣盎然，回身先开大床上的毯子使劲抖搂，将里面的一只袜子丢给老头子：“臭袜子不收起来，小莲呀，早点回单位吧，新工作要努力点啊，替我送送你同事。”

可莲脸色尴尬道极点，对禹灿挤出歉意笑容再次转身：“奶奶，爷爷……你们这是干嘛？”

“糊涂！”老头子猛然的一句大嗓门惊的客厅里那位遥控器都摔在地上，他站起开门示意禹灿出去：“我说小伙子啊，早点回去睡吧，对身体好，那些都是民间传说故事当茶余饭后还可以，如果迷恋就会……”

话说到一半，老头子眼前忽然一亮，禹灿手心上一个拳头大的孩子在蹦，全身的盔甲闪亮更是握着宝剑在对老头老太打响指。

咣当——

老头子把门关上了，脸色铁青一秒后重开对客厅喊：“老三，总是坐着看电视吃完了就不动，身体能好吗？出去散散步。”

“爸，现在都九点了。”

“不是还有星星吗？你还怕出去摔跟头，一会儿我在窗子上叫你，去吧……去不去呀？你不去我和你妈去？”

可莲老爹看母亲也是一脸郑重，赶忙退回客厅穿衣服走人，在楼道里他还犯愁，晚上九点楼下乱蹦不会招来抓鬼的吧？

等儿子一走老头子和老太太才喘匀，顾不上老胳膊老腿扶着床沿就给禹灿跪在地上，灿哥真怕可莲上来挠自己赶忙扶助：“爷爷奶奶快起来……你们认得这玩意？”

老头子回身重新检查一遍窗帘，对老太点头示意可以后，老太太才对掌心托着婴孩的灿哥双手合十：“仙人在上，我俩老了，以前犯下的过错也愿意接受惩罚，请不要连累我儿孙，下阴曹油锅我们老两口也愿意，我们给你跪下了。”

这老两口还要跪下，禹灿伸手再次搀扶，将两人按在床上坐下后才一把拉过来可莲：“爷爷奶奶你们误会了，明说吧，我确实是大门派的仙人，你们孙女可莲资质很不赖，也被选中成为仙女人选，但是……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跟你们请教一下，刚刚的事我希望二位不要保留都说出来。”

“你不是来惩罚我们的？”老头子急切问道。

灿哥摇头，可莲也跟着点头。

老太太松口气，“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现世报，那个……大仙，您叫什么来着？”

“禹灿。”

“哦，灿大仙，我说，我都说，这件事压在我心里五十多年了，我俩每天都在等报应来到，可它就是不来，我和老头子天天做好事年年捐助灾区，不是被可莲这小捣蛋闹腾的讲光了故事我才不会说给她听，你听好我从头说……”

“很多年以前，老头子自费去了西藏，本来钱都快花光了，跟随他一起去的几个同事也都坐了火车往回赶，但老头子听一个驼队的老人说大山里有个地方常年打雷没人敢靠近，于是他就去了……”

“这段我来说，保证一点玄幻也不加……进山就要赶早，因为晚上可以早些退出来，没人赶在山里过夜，因为指不定会遇上山夜叉之类的就给咬死吃了，那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进了大山，等找到那片咔咔打雷的山谷后向导也不敢往里走了，但已经来了我就在闪电下摸了进去。”

“那片闪电始终往一个小水池里落，旁边都是鲜花和绿叶根本就伤不到，我看到后大胆靠过去，发现那水池跟咱这屋子一般大小就十多平米，等我一靠近顿时吓呆了，那池子里有一条好大的东西，尾巴和鲤鱼差不多是青黑色的，但身体却是个漂亮女人。”

老头说到这里尴尬一笑还扭头看看撇嘴的老太太，灿哥追问：“爷爷快说，然后呢？”

“然后那玩意看到我竟然没钻进水里，一尾巴抽过来我就啥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在一个很滑的泡泡里，被人推着在黏糊糊的东西里走，恍惚下感觉应该是水中，周围很闷喘气有点费劲，我看到一大片水晶生长的海底，一群长着犄角的狮子头在往嘴里吞那些水晶，不是吃不是嚼而是吞，它们的爪子不好使只能用嘴吞进肚子里……”

“后来，我被人推着上了岸，被螃蟹掐醒后摆月兑一身海草爬上沙滩，仔细回忆下还能想起梦里的情景，那些长了犄角的狮子头怪物用火去加热那些水晶，它们的嘴不怕烫伸进粘稠高温的液体里一吹就出来了一个泡泡，然后用头顶着浮出海面，等待天空中乌云里钻下的雷电，后来，我搭上渔民的船才回到福建，辗转回到加州，这件事除了孙女我谁都没对谁说过。”

禹灿还在消化老头子故事里的精髓，没注意到真人真事已经进入尾声主角还在等掌声，被可莲一声轻咳后禹灿才惊醒，点头一脸的陶醉。

“爷爷，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对了，西藏的那个山谷地址您还记得吗？”

“不能去不能去，那是龙王爷的地盘凡人……你确定你是神仙？”老头重新打量坐在灿哥肩膀上打哈欠的婴孩。

禹灿没说什么，可莲觉得自己改出场了，跳出来拍拍鼓鼓的胸保证：“绝对是，师兄还可以御剑飞行呢？今个白天我就见过。”

老头老太齐齐惊叹：“哇……”

之后五分钟里，老头子将床底下的一堆破烂杂志手稿翻出来，在俩面捏出一张焦黄的纸片：“这个给你，千万小心哪，你这么年轻……哎！”

禹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感谢过两位老人带着可莲离开，出门之际将头重新伸进门内，“爷爷，别忘了叫大伯进来，外面冷。”

路灿车回来的路上油门匀称不再那么急促，禹灿心情极好，手指在方向盘上节奏敲打，“可莲同学，你说我该再怎么谢你，要不感恩肉偿？”

“噗……师兄，你刚刚那个小娃娃到底怎么来的？”

“人体如载体，等你筑基以后就会一点点的通悟，那是一种感觉，无师自通的那种，所以也不用着急，不过以后有难处就找我，别人搞不定的事情我有几分把握替你摆平。”

“谢啦，接下来师兄要去那西藏的那秘境吗？爷爷说哪里很危险的。”

禹灿只能报以微笑，以前他是混日子的，现在不得不为了将来打算，得知自己才是修真界的战五渣后，灿哥压力山大。

将可莲送回后禹灿走出，新人寝室外他抬头看着星空，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可是那本天地法典需要守护，偏偏他是真正的战五渣，宝贝在手也不敢拿出来用。

对着漫天星斗犯愁，禹灿抬脚欲走之际，身后响起一声声莺莺燕燕……

“小可莲，师兄带你去一定呵护备至吧？”

“哎呀你说的那么含蓄干嘛这里又没外人，可莲从实招来，直接开房还是先吃饭喝酒？”

“我看是野外车震了，带了防护措施没有？”

“你们别乱说，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啰嗦猜测多累，咱们剥光可莲内衣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啊……”

灿哥苦笑，抬脚走出女子寝室，夜晚十点，周围的一切已经静下来，几千年日出日暮的习性使然，基地内的高手高高手们也都进入深眠，禹灿重新驱车回到合租屋。

别墅客厅的灯还亮着，禹灿本想归来后去一趟空间找青龙问一下，但总是日理万机的忙说不定就要冷落了朋友和家人，当他拉开门的一刹略微有些愣神，客厅内众人一个不拉都在。

“怎么还没睡？”灿哥明知都在等自己却只能用这句拉开帷幕。

任雨嫣将咖啡端过来，帮忙禹灿月兑掉沉重的外衣，陆婷香臀挪动让开一点地方，等禹灿坐下后才问：“忙完了禹灿哥？”

“完了……白天没时间照顾你们，不好意思。”

蛋蛋“我们有手有脚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顾着我们还顾着单位，有空就要多吃补品。”

任雨萱走近厨房，将炖煮好久的燕窝拿出来放茶几上，推给禹灿看着他狼吞灿咽。

等他吃光擦嘴之际，雅姬才问道：“白熊说，这几天你没接到任务，是不是神戒出毛病了？”

禹灿微微摇头：“不是，任务都是秉承天地所需随机出现的，我这几天总在思索一件事，所有的装备都是一套，就连天地灵气的孕育的神器也应该是成双成对，女娲娘娘的这只天龙神戒也应该还有其它，用不上多久我就会去仙界，在那边说不定也会碰到劲敌，你们……”

白熊使劲拍拍禹灿肩膀：“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就能保护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