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冰山坠落到地上,但眼睛,却一直望向禹灿。
禹灿想要上前扶起对方,但刚刚走了一步,却再一次栽倒在地上。
他此生,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力,明明冰山就在眼前,但他却无法触及到对方的手。
渐渐的,冰山站起来了,她望向禹灿,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希望,还有来世,那样我就能以最好的自己,面对你……”“不要!!!”
禹灿凄厉的惊呼,而冰山,却决绝的撞向长城的石墩。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明明是我连累了你啊!”
冰山倒地的声音惊动了一直在吃着玉石的小姑娘,她猛的看向战场的中央,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她……死了?”
一瞬间,小姑娘的瞳孔化作金色,无穷无尽的气势在周身喷涌,刚刚通过玉石所凝聚的力量,顷刻间便有尽数消散的势头。
但即便如此,她也仍然没有半点在意。
那一双金色的眸子中,有的仅仅是无穷无尽的杀气!“愚蠢的杂碎,你已经将我彻底激怒,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一刻,小姑娘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震人心神,孟天雄仅仅听到这句话,便口吐鲜血。
而后只见,小姑娘大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劲气飚射而出,当即洞穿了孟天雄的胸膛。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朝着孟天雄走去,想要亲手击杀。
但就在此时,禹灿的声音传来。
“等一等!”
小姑娘回头望去,只见禹灿竟然再一次站了起来,那惊人的韧性甚至叫她都有些动容。
“我的命,属于我!”
硬邦邦的撂下这么一句话,禹灿几乎是挪动着步伐朝孟天雄走去。
此时此刻,孟天雄惊恐到了极致,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自己离死亡竟然有这么近的距离。
望着原本在他眼中,就好似一条死狗的禹灿不断走近,孟天雄感受到了死亡的召唤。
他想要起身逃跑,但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势在压制着他。
“你不要过来,禹灿,我们可以讲和,我道歉,对不起!”
孟天雄开始求饶了,甚至眼角中还渗出几滴泪水,但这一刻的禹灿,心中早已被杀意填满,他现在想要见到的,只有孟天雄死!以最惨烈的死法死去!“啊!!!”
惨叫再一次划破夜空,孟天雄仅剩的右眼直接被禹灿戳烂。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的手指被禹灿一点一点掰断,血肉被禹灿用地上的石片一层层的割下。
这是凌迟!禹灿要将孟天雄,凌迟处死!眼前的景象实在太渗人了,禹灿就好似浴血修罗一般,动作轻柔中带着狠辣,双眼中一片死寂。
就连一旁沉默观看的小姑娘,都露出一抹不忍之色。
因为这样的死法,实在太痛苦了。
终于,孟天雄的惨叫缓缓结束,他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活活疼死了。
这可不是大话,凌迟之刑,就是有这样的威力。
而做完这一切的禹灿,缓缓起身,拿着手中鲜血淋漓的石片,指向那小姑娘。
“我不管你是什么,也不管你变成我的样子是要干什么,我只问你一句,既然有如此力量,为什么刚才不救冰山!“
做完这一切之后,禹灿将眼神看向冰山,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半跪在地上,将冰山紧紧的抱在怀中。
此时此刻,冰山额头处鲜血淋漓,生命正在不断流逝。
但她的嘴角,却好像依然带着那一抹倔强!那一抹……令人心疼的倔强!一滴泪水顺着禹灿那坚毅的脸庞滑落,这一刻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什么是痛彻心扉。
默默为冰山将脸上的血污抹去,禹灿动作轻柔的仿佛害怕惊醒冰山的睡梦。
“你一直说是你连累了我,但你可曾知道,若不是我的话,你怎会落得今日的地步?”
这一刻禹灿周身,哀伤的气息几乎要凝为实质,半跪在地上抱着冰山的举动,更是叫人不忍心观望。
小姑娘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她不懂禹灿与冰山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也不懂自己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她只知道,那一颗生来强大的心脏,如今正在抽痛。
仿佛随时都要爆炸一般。
“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那天的你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看着英姿飒爽,我承认,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便已经被你深深的吸引。”
抱着冰山的脑袋,禹灿的一双眸子失去了聚焦,往事也一点一滴的浮现在脑海。
“我多希望,一切都定格在我望向你的第一眼,一切若只如初见,那今日,是否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禹灿一直在缓缓述说,他没有爆发凄厉的嚎叫,也没有怨天尤人,有的仅仅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在蔓延。
还有那望着心爱的女人即将死在自己面前却无力拯救的绝望。
就这样,禹灿缓缓陷入昏迷,在这之前,他的手掌一直覆盖在冰山的脸上。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最后的感受到,冰山的温度。
小姑娘沉默良久之后,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复杂之色,修长的手指轻点,两道金色的劲气飚射而出,没入禹灿与冰山体内。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姑娘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一幅消耗过度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未被完全吃掉的通灵宝玉,挪动了几步,紧跟着栽倒在地上,同样陷入昏迷。
“呼……”长城上的风依旧很大,带着刺骨的寒冷,仿佛在述说着此刻的悲凉。
远处,晨曦的微光渐渐绽放,好像为这个冰冷的世界,再度增添了一抹温情。
但这又能怎样?时光不会倒流!…………一阵阵刺痛的感觉,迫使禹灿再一次恢复了意识,此时的他只觉浑身刺入千万根钢针,仅仅活动一下手指,便会引来钻心的疼痛。
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他终于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好像深处一间病房当中,甚至嘴边还带着呼吸机。
眼神向着旁边撇去,沈丘正趴在一旁休息。
缓缓挪动手臂,试着拿掉嘴边的呼吸机,禹灿的动作也惊醒了沈丘。
“师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沈丘的关切溢于言表,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禹灿没有回答,只是在默默观察自己师兄此刻的样子。
一件白衬衫,领子已经有些脏了,头发散乱,黑眼圈浓重,嘴边也已经是胡子拉碴,显然已经在病房守护自己很长时间了。
嘴角扯动一下,算是微笑,禹灿虚弱的问道:“冰山她……?”
“她还活着!”
沈丘害怕禹灿情绪激动,赶忙张口应答,只不过沉吟了片刻之后补充道:“只不过医生说她陷入了深层次昏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深层次昏迷……”禹灿的表情中露出苦笑之色。
他知道,沈丘是在安慰自己,那所谓的深层次昏迷,不过是植物人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换言之,冰山恐怕永远都无法醒来了!“不过也好,命总算是保下了,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还活着,我一定能想办法治好你!”
禹灿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但想到此处,他却猛然间发现一抹异常。
赶忙看向沈丘,禹灿询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沈丘回应道。
这个数字让禹灿眉头微皱,隐隐中有些疑惑之感。
首先,当日在长城之上,他曾经探查过冰山的状态,坦白说是必死无疑的局面,不然的话禹灿也不会那般真情流露。
但为什么如今却并没有死,反而只是变成了植物人。
禹灿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他绝不相信自己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判断错误。
除此之外,还有他自己的伤势。
按理来说与孟天雄一战,禹灿的伤势没有半年是好不了的,如今怎么仅仅恢复了三天便醒来了。
闭目沉思,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
这一感受,双目陡然圆睁,眼中竟然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此时此刻,他的修为不但完全恢复了,竟然还晋升到先天后期,也就是与当初的孟天雄同一境界的地步!“这怎么可能?”
在来到京城之前,禹灿才刚刚突破不久,这几才几天功夫,怎么可能就突破了?而且不单单是修为,如今就连禹灿的遁一诀,都已经晋升到第三层了!虽然对战力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但却预示着他能够储存的功德也将更多,最大续命的时间也会成倍的增长。
这是从头到脚的突破!如今他的状态,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想来想去,禹灿只能将一切,都引到龙脉身上,或者说是那个小女孩。
禹灿看了沈丘一眼,对方好像也知道自己的师弟有话要说,点点头离去。
而这时候,小姑娘一双眸子也灵动的一转,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果篮道:“那个能吃吗?”
禹灿点点头。
“这个呢?”
禹灿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