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一时急得没明白莲姐是在戏弄他,随口说了声:“你敢,你要是那样,打死我都不去当那个什么鸟课长!”
莲姐没什么心理准备。被刘芒的一吼吓了一跳,明白过来才忍不住痴迷的望着他:“哟,还发威了,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嘛,不过我喜欢这样。”顺口又道:“你上任去后工作肯定会更忙,压力相当大,你想啊,整过三条线全部靠新招来和从各组抽调人拼凑起来的,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了,哪里还有时间,你总不能让姐可怜巴巴的跟土匪似的在人群中抢吃食吧?”
“不如干脆从现在起,姐就在对面餐馆吃算了,反正口味还好些。至于晚上……”刘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莲姐抢了过去:“你以为我们是在开银行,小不懂事的,现在就不知节俭了,以后还了得!”
“哪你说咋办,姐这些要拿过办法才行嘛?”
“怎么办?凭良心。姐每天下班都坐在那儿等,有人打饭呢我就吃,没人打饭呢我就饿,反正饿死了活该。你吃我就吃,你不吃我就干等,晚上谁先下班谁就等谁,等你一辈子都不怕,我还怕你等啊!不要说现在你只是和我平等级的课长,就是当了厂长我都得缠着你,是你当初把我惯成这样子的,不缠你缠谁?”
这下刘芒放心了,忍不住第一次主动大胆的紧紧抱了抱莲姐。顺势还在她娇嫩如雪的脸上猛亲了一口。还夸奖道:“姐,真乖!”
果然没隔几天通知下来了,刘芒顺理成章的做了针四课课长。他向针六组新组长交接工作,看到全体工友们依依不舍的样子时,心里真不好受。有几个人甚至在偷偷抹泪,他本想临行前说点什么。可就是喉咙堵得慌,只是口不择言的说了几句:“再见了姐妹们!感谢大家和我做了这么几个月的朋友。我会想着你们的!”
到了针四课,刘芒把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即要亲自为三位组长排流程,还要亲自了解全课员工的技术和素质,并彻底摸底。
一再要求组长们要文明管理,注意员工技术力量的搭配,人员合理使用希望他们与工友们打成一片。多关心体贴工友们。
刘芒对他们说:“人心都是肉做的,大家都是出门打工挣点辛苦钱,都不容易,只要你们和大家搞好关系,他们就会拥护你支持你为你分忧解愁,人做事不是用高压政策压出来的,只有用心才能换来的。由于大家的努力,虽然才两个月的时间,针四课从一个新开的,而且混乱的单位走入了正轨。由此受到了厂部的表扬。然而刘芒这段日子至少瘦了五斤肉,弄得莲姐心痛死了。想方设法给他补身子,又是跟他买营养品,又是跟他煮鸡蛋的,早上必须跟他煮两个鸡蛋,并且在上班的路上强行叫他吃下。
可就是这每天两个鸡蛋惹出了一场情场风波。使得莲姐和宁姐终于为了他反目成仇,分到、道扬镖了。
现在刘芒终于明白了宁姐一直在心中喜欢着自己,也明白了他们的事情,为什么莲姐一直不让宁姐知道的原因。
开始宁姐也没注意,可后来慢慢发现,莲姐每天早上都要偷偷的煮两个鸡蛋,而且还在刘芒屋里发现了许多营养品。莲姐的性格是不会买这些东西吃的,加上她从来不吃独食,有什么都要和她分享。现在却变了,而且煮来从没见她吃过,都是偷偷放在身上,像是做贼似的。说女人的心细,的确不错,朦胧中宁姐好像在他们的眉梢和眼角中读出了什么。因此顾不了正大光明偷偷跑到厂门口问熟悉的人就什么都知道了。
由此,两个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患难姐妹,终于爆发了一场从没有过的激烈争吵,当然围绕的目标就是刘芒,无形中刘芒就成了两个好姐妹友谊破裂的祸首,具体吵些什么刘芒不是很清楚。
记得那天是月底工休日,等他买菜回来看见两人的脸色时,才知道她们吵了架,但还不知是为什么会吵,又吵些什么呢?等到吃中午饭时莲姐才对刘芒说:“清弟,为了你,我和你宁姐吵架了。我们两姐妹那么多年的患难交情毁了。你宁姐说要和我公平竞争,说是她先喜欢你,是我在当中做怪才把你抢到手的。要我和她置身事外,听你亲自说你到底喜欢谁,你说说吧!自主权在你手里,只要你凭良心,我没话说的。”莲姐是声俱泪下的说完这番话的。
刘芒茫然不知所措,这是谁跟谁,又是咋会事哦!他无言以对。又不知如何劝她们才好。
宁姐见他不便开口说便说:“你说吧!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别忘了在谷丰我含着泪为你求情,还差点弄丢自己的饭碗。
你别忘了是我把你引见给莲姐的,给你出主意你才有今天,你别忘了我提议才会有我们同锅吃饭的机会。
你别忘了我一个大姑娘毫不害羞的在车站分手时给了你的一个吻,长了这么大我从来还没有吻过别的男人。
我也曾几次问你什么时候治眼睛,钱够不够,我为了你,这次回家拒绝了所有为我相亲的人,这说明什么?
不怕你看不起我,我这是发自内心的爱啊!要不我吃饱了撑着了。每次想和你多说话亲热一番,你莲姐就会在中间横趟一杠子。
你莲姐说你是真的喜欢她的,而且在我走后已经同居了一个月了,说不定都有你的孩子了。我要你说真心话,究竟爱谁。要说同居嘛我认为没什么,别人不怕羞我也不怕,只要你说要我,我立即就和你同居,并伺候心痛你一辈子,行了吧,你说嘛,不要怕谁干涉。”
相比之下宁姐要坚强得多,没有流泪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盯着刘芒。而莲姐呢,始终是双目流泪,可怜兮兮的望着刘芒,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似的,那副模样真叫人心痛难受。
刘芒看着她俩,不知怎么开口说话,又怎么劝解安慰他们,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在两位死死的催促下,最后无奈的说:“两位阿姐,叫我怎么给你们说,这不是买东西谈生意,更没有什么义气和良心可言。
要我说,两位姐姐对我可谓恩重如山,但这又跟感情有什么关系。你们为我一个废人拋掉多年的友情不值得,消消气吧!我的好姐姐,你们那样做会让我一辈子不安心。要我说什么,我怎么说?什么我都不会说的!还是和好如初吧!像从前那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