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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棺

2024-03-08 19:12:432001

第26章 狐狸脸

“好,你容我两日,两日后,我定一分不少的将钱给你送过来!”

我既然来了,就没有赖账的心思,莫说我手中的钱够还,就是不够,我也会咬牙凑出来的,这是道儿上混的道义,也是我刘八斗的立身之本。

只是,还没等我将那张纸叠起来,张树就一把将其从我手中抽了出去,当着我的面,嘶的一声撕开,再折叠过来,反复撕了几下,纸张就变成了纯白的雪片从我眼前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竟是有些电影里的浪漫味道。

“我想交八斗你做兄弟,所以这东西不要也罢!”

我觉得张树的表情很帅,很有味道,见识过不少兄弟之间的交情,却不知为何,张树此时的表现竟让我有了些微心动的感觉。

张树口中的五子在深圳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是个跺跺脚都能让深圳的混儿们哆嗦的角色,而这个张树,连五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我不知道那时候张树为什么会想要和我相交,后来更是扔了自己在深圳大好的前途跟我来了彭城,四年来,几乎成了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大炮和驹子是我的发小,穿开裆裤的情意自然不用多说,但是张树,如同我的左膀右臂,这些年,帮我打理生意,兢兢业业,我总是觉得愧对他,就好比是一条翱翔天际的游龙如今被我困在浅水池中一般。

胡乱的想了片刻,张树在我怀里轻轻的动了动胳膊,手肘碰在我的前胸,拉回了我的思绪。

“张树,你还记得当年离开深圳,跟着我来彭城时说过的话吗?”

我定定的看着张树,他现在的脸色很苍白,眼角已经红肿不堪,平日里轻盈的呼吸此时沉重而急促。

“八斗,你......”。

“张树,那时候我就立过誓,这一辈子我都认你兄弟,无论刀山火海,咱们兄弟都要一起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你怎么能说出让我独自逃命的话呢!”

我将一根手指压在张树的唇上,感受到指尖微凉的温度。

张树也定定的看着我,眼中的复杂情绪交错反复,我似乎又找到了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感觉。

无论如何,我绝不能放弃张树!

“好,那你扶......我起来......”!

张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却是觉得心头的大石咣当一声掉了下去,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了些许。

我身上有伤,之前一番折腾下来也是耗费了很多的体力,张树的身材并不如何魁梧,换做平时,我能将张树甩到肩膀上扛着,然而此时,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张树扶的坐直了身子。

“树哥,快起来!”

我觉得胳膊上的压力一轻,这才看见是华子跑了过来,我对这孩子点点头,如今那畜生就在身边咆哮,危险异常,华子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跑到我和张树的身边啊!

有了华子的帮助,张树很快就站了起来,虽然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但只要能站起来,就能暂时的离开这危险之地。

“八斗......你说实话,究竟是谁点燃了艾蒿草?”

可能是身子站直后,呼吸就顺畅了许多,张树已经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了。

我想了想,这时候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怎么安置文辉还真是棘手,张树毕竟是云机子的徒弟,又走南闯北的见过许多世面,我说出来,也许张树就能给出解决的办法。

“是文辉出的主意。”

我一边说话,一边已经和华子一左一右的将张树扶着走出了十来米,身后那畜生的叫声简直能穿透人的耳膜,脚下的地面,咚咚作响,好像是发生了三四级的地震。

“文辉?”

张树重复了一遍文辉的名字,声音很小也很低沉,若不是他的半个身子是挂在我身上的,恐怕我也是听不真切的。

“八斗,你之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回了我之前站的地方,大炮和驹子一左一右的站在文辉的两侧,神色很是紧张,反倒是文辉,毫无所察一样,看到我和张树、华子一起走回来,还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看到景文的后背上趴着一个狐狸脸的东西,那东西还冲着我笑来的。”

想起那狐狸脸,我就觉得脚后跟冒寒气,心头却是火大。

“狐狸脸?是黄皮子吗?”

我努力回想,似乎像是又不大像是,我在农村长到十五岁,又野的很,什么地方没去过,莫说是黄鼠狼,就是野狼我都见过,可是景文后背上的那个东西却让我叫不准。

“八斗,你天眼已经开了,只是暂时你还不能熟练的使用它,我等下教你个法子,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东西。”

张树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若是不将那东西揪出来,还不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呢,既然张树这样说,恐怕心中也和我一样对文辉很是怀疑。

“可是眼下......”。

我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用我的天眼将那东西亲自揪出来,但是,目前我们最应该解决的麻烦却是仍旧疯狂暴躁的红毛僵尸。

这畜生浑身的力气好像用不完一样,我和华子前去救护张树,尽管没有浪费时间,但仍旧用了七八分钟,这畜生就整整用身子撞击墓门和岩壁七八分钟,此时它的身上涨的通红,掩盖在红色长毛下面的身子上也看不到白色了。

满口交错的倒刺在昏暗的墓室里闪着阴冷的光泽。

“它眼下奈何不了我们,但如果不能将那东西处理掉,恐怕我们的下场不会比吴用和李想好多少。”

张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之前那因为剧痛而蹙起的眉头不过是我的一时错觉。

我相信张树这但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了那个神出鬼没的东西,那东西的狡猾和邪性也是世间少有,我们一着不慎就会再次被那东西算计。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