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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棺

2024-03-08 19:12:432025

第101章 摆平

我走到张河山的身边,他的身子立刻就抖了起来,一双鼠目之中满是恐惧,若不是此时下颚被那石子打的脱了臼,早就尖叫起来了。

“张河山,你毕竟是狗子的爹,我不会对你如何的,但是......”。

我话音一落,便用手猛的钳住他的颌骨两侧,咔吧一声便将他脱落的下颚重新扳正,张河山立刻就要开口呼救。

“我话还没说完,你若是配合,钱财少不了你的,若是不配合,那么就休怪我刘八斗对不起狗子了!”

我将一把尖刀放在手掌之中,拇指贴着刀刃来回的摩挲,这把尖刀是我小时候央求爹从集上给我买的,醒来后发现我的五四手枪和平刃刀都不在身边,便将这把尖刀找出来贴身放在了身边。

以前刚跟着黑哥一起的时候,彭城两个社会势力正在争夺地盘儿,为了坐上彭城老大的第一把交椅,两方势力使出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寻衅滋事、诬告陷害、暗中偷袭,总之什么样的手段都能使的出来。

我跟在黑哥身边,形影不离,就是上厕所都是同进同出,身上更是随身带着武器,洗澡的时候,手边都要带着把刀防身,后来黑哥占据了彭城,我成了黑哥身边最信任的兄弟,在彭城黑道儿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小喽啰们见到我无不点头哈腰,但,随身携带武器这个习惯我却是再也没能改掉。

“你......你要我做什么?”

张河山虽然贪得无厌、卑鄙无耻,却不是个冥顽不灵的人,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他自己便能意会,因此即便吓的脸色发白,还是将就要喊出口的‘救命’两个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好,很好,表舅,八斗就是想问您两件事,您没必要害怕!”

师父已经挨着炕沿坐下了,表情放松,看来是对我十分的信任了,相信我能将事情处理好。

“你有话就直说,不......不必兜圈子!”

我现在叫他表舅,他反倒觉得心惊寒战,人就是这样,最怕的都是温柔刀,这就好比古代要送到刑场行刑的犯人,临上路前都要好吃好喝的喂一顿,刽子手下手前还要给碗断头酒喝,我看张河山此时心里十之八九就是这样想的。

“好,表舅够干脆!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我想知道表舅是如何知道狗子死了的?”

这个问题最直接,也是眼下我最想知道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三个,就是爹也是在张河山第一次上门来闹之后才知道的,张河山平日里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对狗子半点心也不上,怎么会第一时间想起来狗子出事了呢?

再则,我们下墓的时间很仓促,不过在家里简单用了顿饭就去了坟地,张河山连狗子跟我回了拉马沟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知道狗子死在了墓里呢?

“这......这......”。

张河山偏着头,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我也不催,只是将手里的刀子举起来,迎着外面的光亮翻来覆去的看,刀刃被阳光晃的发出道道白光,都不偏不倚的落在张河山的脸上、眼睛里。

“我是......是猜的。”

看来还是不想说实话,我刚要再动作,师父却轻飘飘的丢了一句话出来。

“八斗啊,我听说前段日子河山兄弟在后杖子和人家玩牌,输了一千块钱,原本被人家堵在院里不敢出门,但是昨天下晚儿,河山兄弟却突然将那欠下的赌债都还了个干净,不知道河山兄弟是从何处发的财啊?”

我看着师父,满心惊讶,昨天晚上师父才从我这离开,而且今天一大早又直接过来帮我解了胡青云的围,这些事师父是什么时间知道的呢?

“你......好你个王老头儿,这些年我们都被你给骗了,我哪来的钱关你屁事?”

“住嘴!表舅,您还是好好想一想那钱是怎么来的吧,若是想不起来,表舅今天的晚饭就要在我刘家吃了,也许从今以后都要在我家吃也说不定!”

师父说完话,眯着眼睛,靠在墙上开始打盹儿,好像我和张河山再说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这个师父啊,唉!

“你这是威胁我?”

“如果表舅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我摊摊手,表示很无奈,这时候就是比谁的心理素质更好,我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也是着急的很。

彭城如今没人坐镇,夜总会关门一日两日尚可,若是日子多了,恐怕就要引人怀疑了,而且我临来之前才和彭城刑侦大队的严队说好,在彭城即将开展的扫黄打非工作开展时积极的配合,帮着扫黄办的齐队约束下各处的兄弟。

而今,我从下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日,时间越来越紧迫,还有那些家在彭城的兄弟们,家人一连几日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恐怕此时已经急疯了吧?

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太多,所以这里的事我一定要速战速决。

“狗子如今已经不在了,我想替狗子尽尽孝道,表舅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吧?”

“狗子真没了?”

我一愣,张河山这话问的着实奇怪,之前他不止一次斩钉截铁的让我给狗子偿命,让我给他说法,怎么如今我亲口承认了狗子的死讯,他反倒怀疑起来了呢?

“表舅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之前不是表舅您口口声声的让我给狗子偿命,还要到乡里县里去告我嘛,怎么,表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的话吧?”

我也含混不清,故意和张河山打太极,看来那个指使张河山的人对于事实知道的也并不完全,又或者那人出于某种目的,并没有跟张河山说实话。

“那是......那是......狗子真......没了?”

张河山一张脸憋的通红,想说又不敢说,最后还是不确定的又问了我一遍。

我冷眼看着他,没有回答,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这招儿是严队教给我的,据说审讯犯人的时候,特别是那些老油条,对审讯过程十分熟悉的人,这招儿特别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