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原因,也实在是不好启齿,不过沈苏是什么人,心比比干多一窍,我不说她也能明白,所以并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当口,假老卢也跟着进了屏风,我全副心思都在大炮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假老卢有什么不寻常。
“驹子,咱们俩上!”
我拉了驹子一把,两个人迅速的往大床上走,越走的近,大炮的声就越是响亮,我说不好心中是什么滋味,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女人,即便是有,大炮这个未经人事的愣头青也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所以,原因不言自明。
但是,当我和驹子将纱幔扯下来的瞬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却是一只浑身红色绒毛的狐狸,狐狸的嘴巴正咬在大炮的身上。
“你个畜生!”
我和驹子都被眼前的一幕气的浑身发抖,根本来不及细想,我掏出手里的袖珍手枪,对着那红毛狐狸就射了出去。
“砰”的一声,我甚至没有看清楚,子弹就从红毛狐狸的身边擦了过去,钉在了床里面的木板上,而大炮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好像浑然不觉,脸上的表情既痛苦且兴奋。
“你们快把那东西弄死,否则这小子肯定会死!”
假老卢的话提醒了我和驹子,我们俩不敢耽搁,一起冲过去。
“你抱住大炮!”
我让驹子将大炮的腰搂住,我则拿着炽良锥,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只红毛狐狸见到我过来,不仅没有躲的意思,反而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冲着我示威。
我曾经在黄皮子的手下吃过大亏,对这些长毛的畜生原本就没什么好印象,现在这畜生不仅不知躲闪,反而明目张胆的向我挑衅,而且,大炮不断的抽搐。
“狗畜生,拿命来!”
炽良锥带着一道淡蓝色的寒光,奔着红毛狐狸的胸口就刺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原本四爪朝上的狐狸瞬间成了一个浑身穿着火红色的长裙的少女,眉眼弯弯,皮肤白皙,水润的双眸莹光闪闪,好像盛着千斛柔情万般情意,眼看就要刺进她胸口的炽良锥被我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因为突然收力,我自己倒是被力量反噬,胸口隐隐作疼。
等我定了定神,看到红衣少女已经再次变成了狐狸,小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而大炮的面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之前兴奋和痛苦交织的面容现在差不多只剩下痛苦了。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己说道,等下不管看到什么,绝对不能手软,大炮再折腾一会,就真的没救了。
“斗儿哥,你别看,这畜生要是不把大炮吸干,恐怕不能死心,你就尽管下手吧!”
看来驹子刚才也是瞧见了这狐狸变身的一幕,是啊,这狐狸使出那样的招数可不仅仅是为了逃命,而是在给自己拖延时间,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汗颜,再次举起炽良锥。
“噗”的一声,我睁开眼睛,红毛狐狸消失不见了,而床上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狐狸刚在所在的地方躺着一个浑身白色的纸人,纸人的嘴巴到处都是鲜血。
大炮被驹子抱着,仰躺在了床尾,我顾不上细想,赶紧跑过去。
大炮的身上到处都是汗,却惨白的毫无血色,脸上就更不必说,看着竟与此时床上的那个白纸糊的纸人一般无二,眼睛紧闭,面上的痛苦之色看的我的心一阵阵难受。
“阿苏,你包里有白药吗?”
我只能寄希望于沈苏了,毕竟这丫头心思细腻,每次出行准备的东西都让人目瞪口呆,大炮的伤情很重,但是在这儿个鬼地方,除了先上些白药防止感染之外,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就被扔了过来,我二话不说,干净将盖子拧开,瓶子里顿时散发出阵阵药香,这个味道我熟悉,正是沈老爷子那个专门研究药品的学生做出来的特效药,有了它,大炮的这东西看来能保住了。
“操他妈的,这个骚狐狸,大炮这要是不行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驹子看着大炮的惨状,眼眶子红了,大炮已经没了一条胳膊,要是再出点什么差错,这辈子真就毁了。
我让驹子把大炮散落在床上的衣服都捡过来,小心翼翼的帮着大炮穿好,尽量不碰到他,但是即便如此,昏迷中的大炮还是显得极为的痛苦。
看着大炮,我的心中波澜起伏,从小到大,我从没怀疑过我们哥三个的兄弟之情,但是现在,我竟然开始怀疑,大炮最近所遭遇的一切不幸,没有一件不是因我而起,虽然他自己、大娘都不介意,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自己的心却难受的不行。
“八斗!”
沈苏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大炮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但是,因为昏迷,大炮的整个人都是躺在我和驹子的身上的,我托着大炮的上半身,驹子托着大炮的下半身。
“大炮他没事儿吧?”
“没事儿!”
我抹了一把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但是眼角一转的瞬间,却瞥见一直站在屏风旁边的假老卢,竟然用双手蒙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为什么蒙着眼睛?
连沈苏好像都没有这么避讳,这个假老卢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稀奇的?
更何况,现在大炮的衣服已经被重新穿好了,他还这样蒙着眼睛就说不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