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模糊的视线就重新变的清晰起来,好像之前的模糊就是唱戏之前拉起的幕布,现在戏开场了,幕布就被拉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样的景色真的是绝无仅有,即便是我发动所有的想象力,也绝对想象不出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这样的画面。
漆黑的石壁此时早已经变作泛着青白色光泽的石墙,墙面上涂满了各种看不出面目的怪物,各种夸张的颜色交错混杂在一起,虽然看不出那些怪物的面目,却仍旧能够清楚感觉到它们张嘴怒吼、扬蹄咆哮的怒火和震撼。
然,这并不是稀奇的,而是在这些颜色夸张的怪兽群中,一具具丰腴的女人的身体从墙壁中探出来,这些女人无一不是身着颜色鲜艳的盛装,无一不是高耸云髻,无一不是样貌出挑,无一不是惨无人色。
这些盛装的女人在墙壁之中保持着各种姿势,有站立着手托茶瓶的侍女,有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的端庄贵女,有俯身捡起花瓣的稚龄少女,也有枕着玉臂酥胸裸露的美艳少妇,总之,三面的墙壁已然不再是墙壁,而是展示各色美女的展板。
而且,这些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装扮,什么样的姿势,却都只有一半身体是露在外面的,另一半身子嵌在墙内,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种身在百花丛中的感觉。
不过,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个女人的眼睛都是紧闭的,在眼皮的上面描绘着一朵指甲盖大小的图案,图案很小,并不能看真切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这三面墙壁的合围下,另一侧,赫然是条长长的台阶,石阶并不长,但是奇怪的是,看不到尽头,因为在世界上延了一段距离之后就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其他三面的路都已经被美女墙堵死,想要出去,不管去向何方,都只有台阶这一条路可走。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多想无益!
我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所以,也不耽误,美女墙虽然震撼,各色美女也的确国色天香,但是我还没沦落到对一帮死人疙瘩感兴趣的地步。
只是,我刚迈步,之前已经消停下来的女人的哭声再次响起来,并且,比之前的声音都要大的多,刺破耳膜,直透云霄,让人的心里莫名的烦躁。
我平时就最受不得女人哭,好在,何静和沈苏都不是那种有事没事哭哭啼啼的人,但是,现在,这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的女人一起哭,而且声音嘈杂凄惨,跟哭丧一样,再听下去自己八成要疯,所以,双脚一提,立刻往台阶上走。
只是,双脚却好像是生了根一样,被好好的粘在地上,确切的说是水里,我低下头,奶奶个腿儿的!
之前光顾着看身侧了,却没注意到脚下,脚下之前清澈的温泉水里,倒映着一张张女人的脸,不同于墙壁上的那些女人,这些女人都睁着眼睛,凤眼飞扬,杏眼欲滴,蚕目如黛......总之每一双眼睛都被浸润在水里,透过清澈的泉水,目光通通落在我的身上。
而我的脚踝上,赫然停着一双雪白如玉的手掌,手指细长宛若葱削,指甲红艳如同朱丹,这只手不管放在什么地方来说,都能称得上是完美无缺的,只是傻子也知道,这手是死人的。
真他娘的,晦气,晦气,我这脚脖子好像格外受这些女鬼女僵尸的欢迎,前前后后被抓住了多少次,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在心里将这些祸害人的女鬼诅咒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终还是得想办法脱身,炽良锥已经丢在雙珑山的地下冰室里,手边除了沙漠之鹰并没有趁手的工具,但是看着这双惨白的手,想要弯腰用手解决,还真是心里犯膈应。
不过不动手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想要脱身,就只能豁出去了,我忍住胃里的不舒坦,弯下腰,用手抓住那惨白的手掌,出乎意料的是,那手掌一接触到我的手,就像是受了刺激的藤蔓,立刻就缩了回去,还真是省事的很。
脚脖子上的力量一消失,我就立刻抬脚,但是,双脚还像是被粘在地上一样,我一低头,之前缩回去的手竟然消无声息的又抓住了我的脚脖子,这还不算,另一个脚脖子也多了一只手,而且和另一只手明显不是属于同一个死人的。
因为这只手明显要丰润的多,指甲青翠欲滴,上面还镶嵌着米粒大小的宝石,红宝石并非是圆的,而是宛若盛放的玫瑰,米粒大小的宝石竟然能够雕刻成这样,若非是技艺超群的大师绝无可能,那么这个女人又该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指甲的装饰,却用如此巧夺天工、精美无双的宝石雕刻,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这次弯身,没有再多犹豫,直接伸手就奔着脚脖子落下去,果然和刚才一样,我的手刚一靠近,涂着艳红甲油的手掌就缩了回去,我当机立断的伸向了另一只镶嵌着红宝石指甲的手,结果也是一样。
他奶奶个卷的,这是搞什么名堂!
为了防止再出现刚才的情形,我没等身子直起来就抬起了脚,但是,结果和之前的两次一样,双脚还是不能动弹,一低头,我的脚上竟然又多了两只手,前前后后一共四只手,就像是四只张牙舞爪的美女蛇,将我的小腿和脚踝团团围住。
这是干嘛,跟我玩打地鼠吗,沈苏下落不明,秦郁和那个黑影也杳无踪迹,沈老爷子带着那些人可能已经抵达了堑灵幽棺,我还想要戳破他们的阴谋,现在被这些死人手困住.......
我前前后后试了七八次,但是结果却比我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这些看到不到出处的死人手,真的像是从水中生出来的水草一样,源源不断的往我的腿上攀附,有的时候一只一只的增加,有的时候甚至三只四只的增加,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被这些死人手湮没了下半身。
“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