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直接被保送到国家重点大学,仅用三年的时间就读完了本专业的全部课程,还自修了其他的专业,还没走出校门就选拔进了国保局,成为了一名国家安全人员。
二十二岁的那一年,通过向上级组织申请,与初中同学苏音领证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了沈苏,因为沈焕军工作特殊,一年中倒是有一多半的时间都不在家,苏音自己带着嗷嗷待哺的沈苏独自生活,沈焕军作为公公并不如何干涉,只有遇到一些极为特殊的情况时才会搭把手。
绝大部分时间沈崇文还是沉溺在对于尸灵下落的研究和调查中,正好赶上有两个国外的考古队到云海城进行学术交流,沈崇文负责接待,也正是因为这次与国外考古队的交流,让沈崇文获知了一个他调查了数年都没有进展的情况。
借着这个机会,他向上级单位请示,组织了一支寻找西晋时期巫王密葬的队伍,这个巫王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从明代时期开始,就不断的有人想要寻找到这个密葬的所在,但是一直过了几百年都没有人能够找到这处墓葬。
直到建国初期,有两个蒙族的牧民偶然一次误入雪山,找到了两根祭祀专用的铜飨,这股寻找西晋巫王的热潮又重新被掀了起来,但是国家出动考察队绝对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就能审批通过的,为此,沈崇文很少下了一番力气,活动关系不说,还精心的制作了一份调查报告,报告中包括了对这位西晋巫王生平的记载、墓葬的规模包括陪葬的人数和陪葬品的猜测,可谓是数据详尽、证据详实,让人想要驳回都找不到理由。
而沈崇文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竟然能够说动国保局,让国保局也秘密参与了进来,国保局不同于普通的机构,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论是专业素质还是身手,都非泛泛。
就这样打着寻找巫王密葬的幌子,沈崇文高高坐镇指挥,实际上却是利用国保局为自己寻找尸灵开疆辟土,也因为如此,寻找尸灵的进展总算是有了突破,可就在这个当口,因为秦郁的参与,导致国保局参与调查的二十几个工作人员全部葬身于草泽,沈焕军和后来加入国保局的苏音也失去踪影,生死不明,寻找巫王密葬的行动就此被叫停。
看着不足三岁的沈苏,沈崇文不得不亲自进入胡那合草原,寻找儿子和儿媳的下落,但是等他赶到出事的草泽,只找到沈焕军的工作证件和随身的行李。
儿子没找到,他却碰巧遇见了一直以来不断骚扰自己儿媳的秦郁,经过跟踪,他才知道,国保局的那些人之所以掉进草泽就是这个秦郁动的手脚,而且,他之所以留在草泽附近没有离开,也是在寻找儿子和儿媳的下落。
这也是沈崇文第一次和秦郁的正式交锋,虽然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可能直到现在秦郁也不知道,他早已经成了沈崇文的眼中钉,他之后人生的悲剧沈崇文也是出了很大力气的。
沈崇文在胡那合草原逗留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夫妻两人的踪迹,不管沈崇文再如何利欲熏心,如何的狠心绝情,沈崇文都是他唯一的儿子,是唯一能够接承沈家香火的人,所以,没有找到夫妻二人的踪迹,对于沈崇文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然而,事情在他回到云海城之后的三天就出现了转机,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寥寥数字,而就是这几个字,改变了他也改变了他身边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你说信是张任寿留给你的?”
沈崇文将过去三十年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跟我说了一遍,几乎算得上是他前半生的缩影,尽管他言简意赅,很多事情都是一语带过,但仍旧浪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在七巧变得很安分,没有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我的体力不仅没有再继续流失,反而有渐渐恢复的趋势,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静下心来听沈崇文说故事。
“是的,我知道你和张任寿打过交道!”
沈崇文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他知道我并不意外,只要他和孤狼是一伙的,那么对我的踪迹就应该不会不清楚。
“那信上的内容是沈苏父母的下落?”
我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直呼沈焕军和苏音的名字,转而用沈苏父母来替代,不管沈崇文这个人如何,我对沈苏的父母都该是尊重的,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沈焕军夫妻似乎都没有真正的参与进这些事情,去寻找西晋巫王密葬也是被自己老子蒙骗的。
“是。”
沈崇文没有否定,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
想到张仁寿之前和我说过的话,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张家兄弟是跟我撒了谎了,但是,两个人的口径完全一致,根本就听不出来任何的破绽,可见两个人对于此事早在之前就已经对好了口供,我和张家兄弟的相识本来是意外,现在看来这意外好像也有人为的痕迹。
但是,从遇见兄弟二人开始,一直到张任寿在冰室中被巨型马陆袭击死亡,两兄弟都没有做过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动机真的很难猜测。
“我听秦郁说过,他和你之间的恩怨是始于十三处宝藏,难道这也是你使的障眼法?”
听到这句话,沈崇文的眼神一动,面部表情虽然不大,但我的注意力因为一直在他的身上,所以仍旧是捕捉了个完全。
“秦郁的话不足为信,你们两个接触了不少,你不会连这一点都认识不到吧?”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秦郁是狡猾不错,为人也极为阴险,但是他说这些事情时候的状态,完全是沉浸在对苏音的狂热之中,说假话的可能性并不大,最重要的是,他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对我撒谎,而沈崇文则不同。
最重要的是,十三处宝藏这件事,我并非只是从秦郁这里听说过,早在三个月前,我就从师父的嘴里听说了,别人能骗我,师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