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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棺

2024-03-08 19:12:482079

第802章 取证

“鲁文,你是哪天从冥采哪里出发的?”

“呃,腊月二十八吧,八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鲁文看着我,显然对于我的问题十分的不解,我看着鲁文,两个人的视线相交在一处。

“确定是腊月二十八?”

“应该是吧,不是二十八就是二十七,具体哪天我还真是记不大清楚了,八爷,你到底问这个干什么啊?”

鲁文的一双小眼睛不断的眨巴眨巴,似乎要探到我的心里去,我看着他,没有言语。

今天应该是正月初九,如果鲁文是腊月二十八或者腊月二十七出发的,也就是在路上一共走了十二三天,这个时间倒是与他还有师叔跟我说的差不多,可是之前沈苏的话就响在耳畔,铜棺在我们的脚下,这件事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沈苏肯定不会撒谎,那么这一点,鲁文知道不知道呢?

“八爷?”

鲁文的手在我眼前来回的晃悠了几下,我才醒过神儿来,也许是想多了。

“八爷你到底是咋回事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瘆人啊!”

“没什么,鲁文,你从小是在檀云门长大的?”

“是啊,我被亲生父母遗弃,不过刚满月就被师父抱上了山,一直在山上长到八岁,才奉了师命下山的,这件事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啊!”

我点点头,的确,鲁文早就跟我说过这件事,我现在就是想再认定一下。

“你的师父就是禅秋掌门?”

“是的,师父的弟子不多,就我和师弟两个人。”

原来鲁文还有个师弟,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见识,看看鲁文这样奇葩的人,师弟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禅秋的为人如何,但是外貌看起来却是十分的温文尔雅,修为颇深,不知道怎么会教导培养出鲁文这样的弟子,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再一次对鲁文有了些许的怀疑,自古以来,师父的品行和道行从徒弟的身上就能看出来,所以,我始终觉得鲁文展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真实的他。

“你离开檀云门的那一年,你师父就已经接掌檀云门了吗?”

鲁文看着我,可能对于我一个接一个问题觉得十分的古怪,但是咽了咽吐沫,没有说出别的什么。

“还没有,师父接掌掌门是在我离开檀云门之后,应该是第二年吧!”

“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

我在心里迅速的计算了一下,鲁文二十六,也就是说禅秋是在鲁文九岁的时候接掌的檀云门,距现在过去了十五年,由此推断,禅秋出现在拉马沟的时候就已经是檀云门的掌门了。

但是我分明记得,刚刚他才说过,十三年前他刚刚接掌掌门,门中事务繁多,他没有时间下山,现在事实很明显,禅秋在撒谎!

那么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八爷,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这一个个问题问的太奇怪了,瞧见我,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说完,还撸起了自己的衣服袖子,胳膊上的确是一层细细小小的颗粒。

“没什么大事,回头会告诉你的,你还是赶紧去拜见师父吧,弟子回来不先拜见师父,那是大不敬!”

“哦哦,是啊,看八爷你好像也没什么大事,那我先去拜见师父了,晚点再过来!”

我摆摆手,鲁文从床沿站起身,转身准备出去。

“鲁文,刚才我问你的话,你不要跟禅秋大师说。”

“哦,知道了!”

“嗯!”

我点了点头,看着鲁文推门走了出去,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心头一阵阵的发闷。

幺玄是张树,秋蝉是当年给我提供改变异瞳颜色的游方郎中,鲁文是我在路上偶遇,并且帮我解了乳兰丝的危机,老卢是檀云门上任掌门的得意门生,以命换名的救了我,现在看来,这檀云门跟我之间肯定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檀云门的这些弟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救过我的命。

如果说他们和孤狼是一个阵营的,这一次次的救我又作何解释,可如果他们和孤狼没有关系,张树又为何会跟我说出‘他不是孤狼’这样的话。

我以前是个大老粗,做事情往往都是凭拳头用蛮力,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把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不过即使我现在翻来覆去的想,还是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我就这样呆坐在床上,任由外面的光线渐渐的暗淡下来,沈苏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恐怕刚才鲁文的那一顿顺嘴开河的确让沈苏受了不小的‘惊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回过神儿来,想要挪动一下身子,才发现整个后背一直到胯骨和大腿根都是麻木的,只得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筋骨舒展开。

在床上躺了二十来天,就是条虫子恐怕也要百足僵硬了,更何况是个大活人,现在既然醒了过来,我也想起身出去看看,看看传说中的檀云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这许久没有活动的四肢就像生锈了一样,一动,关节就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响,好像骨头碎裂,不过我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因此只要还能动,我就继续。

费了很大的力气,我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地上摆着一双黑绒布的千层底,看大小应该就是为我准备的。

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血脉不通,双脚微微有些肿胀,鞋子根本就套不进去,只能当做拖拉板一样,将鞋后跟踩在脚下,饶是如此,刚一沾地,我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脚掌和脚心,如同是踩在了钉板上,微微一动,就如同千百根钉子一同刺进皮肉。

磨蹭适应了好一会,我才能慢慢的挪动双腿,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推开门,外面还有阳光,只是因为窗户上的玻璃遮光,才让我以为天色已经很晚了。

眼前,是一处小院子,紧挨着我所在的屋子还有两间,门上挂着蓝色的布帘子,里面的情形看不到。

院子里有棵叫不出名字的树,枝干很粗壮,叶子却很稀疏,不知道是落叶了还是原本如此,树下,摆着一张石桌,两把石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