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这些铜镜?”
“是啊是啊,八爷,你是东北墓王,盗墓无数,难道没听过天荒八卦镜?”
鲁文好容易转过身来,却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怎么,这个天荒八卦镜难道是很寻常的东西吗,如果寻常,鲁文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听过是听过,但是没见过,你以前难道见过?”
我之前和鲁文说过,自己在东北,盗墓的名声很响,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小子才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鞍前马后的要跟着我一起开创什么盗墓大业,成就千秋功绩,现在我要是说没听过,不免要让这小子心中生疑。
“我就说嘛,这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跑嘛,我虽然没见过天荒八卦镜,但是我勤于好学、刻苦钻研啊,为了让自己的专业素质能够快速提升,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出色的大师级盗墓专家,我昼夜苦读、我孜孜不倦、我遍访名师、我.......”。
我看着鲁文,真是想把他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是啥,是脑浆还是浆糊,或者干脆是一团烂泥,说话就没有一次是痛痛快快的直中主题的。
“嘿嘿,八爷,我又跑题了哈,这天荒八卦镜我是从一本书上看来的,这书现在还藏在我枕头底下呢,你不知道,自从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东西,就为之神魂颠倒,真是日也想来夜也盼,芳踪未见,思之如狂啊!”
我深吸一口气,做人做到鲁文这个份儿上也是一种修行,真的!
“鲁文,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我真的是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能能能,我能!八爷,你还想问什么,尽管问,我这回绝对没一句废话!”
说完好像还觉得力度不够,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举起来放在头顶。
“我发誓!”
“这天荒八卦镜是做什么的,你也知道?”
“知道。”
这回还真是干脆,不过我等了半天,都不见这小子再开口,竟然直接就没了下文,而且看到我的眼神,还一副‘你看我说话算数吧’的讨巧卖乖样儿,天哪,还嫌我现在的处境不够复杂吗,弄了这么个脑袋明显是被门夹了的人来跟我作伴儿!
“做什么的?”
我用表情、眼神暗示了半天无果之后,只能忍着满腔的怒火,不,我现在已经没什么火可发了,完全已经被憋出了内伤,这句话算是我半辈子以来说过的最有气无力的几个字了。
“八爷,你不是听说过嘛,怎么连它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你不会是故意考我呢吧?”
“说不说你?”
“我说我说,这天荒八卦镜和七珠龙蛇阵、金鳞焱天阵并称为三绝阵,天荒八卦镜位居三绝阵之首,因为其他两个阵都是阵法,虽然布阵十分困难,但江湖上还是有人掌握它们的排列之法,只有天荒八卦镜,光会排阵之法是不够的,布阵的核心关键是这些八卦镜,而且按照八卦镜的数量还能够推演出不同效力的阵法,眼前的这个阵,应该算得上是极品大阵了。”
这一回,鲁文解答的十分的清楚明了,别的不敢说,我现在知道,至少师父对于这个天荒八卦镜是知道的。
“所以说啊,八爷,你可知道,咱们要是能把这些八卦镜都带出去,我操,那西安城咱俩都不待了,咱们哥俩儿直接出国去,去美国,据说那儿的妞儿正,胸大屁股大,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哈哈哈哈哈.......”。
鲁文笑的前仰后合,好像此刻就已经身在了美国,正搂着他说的胸大屁股大的洋妞儿啃呢!
不行,这个地方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现在必须要尽快的找到张树,我总觉得那禅秋有问题,张树恐怕要有危险!
“要换钱你自己去换吧,我先走了!”
说完,我就转身朝着水晶棺材下面的窟窿走过去,我不担心鲁文不跟着我来,这小子贪财好色不假,却也是个惜命到家的主儿。
“诶诶诶,八爷,别啊,我就说你这人咋就不食人间烟火呢,这些东西放在谁面前谁不是得乐开花啊,水晶棺材咱们一时搬不走,先把这八卦镜弄几个出去啊,八爷,你......哎哎!”
鲁文在后面嘟嘟囔囔、吵吵把火的没完,我没理会,人已经站到了黑漆漆的窟窿边缘,等到眼睛微微适应了片刻,就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窟窿并不深,目测下来也不过三四米,难怪之前,那老黑猫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哗啦啦.....”。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我转过头,就看到鲁文被一堆铜镜压在了下面,只剩半条腿露在外面。
刚才还说他惜命吧,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只认钱不认命!
心里对鲁文再怎么厌烦,其实还是有些情分的,这小子讨厌归讨厌,对我却仍旧是有救护之恩的,就像我口袋里装着的这些符纸,所以,我不得已又转身往回走。
这些铜镜都是用绳索串联在一起的,像是串糖葫芦一样从上到下,虽然我完全看不出来排列的有何不同之处,但是从它们能够清楚的映射出之前那个‘老黑猫’的影像就能判断出它们的确不是普通的铜镜。
只是鲁文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将这些铜镜一个不剩的都从墙面上拽了下来,之前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差不多有几百个,就是几百张纸摞成摞砸在身上也够人受的,更何况是铜镜啊!
这么想着,我脚下的速度不由自主的加快,几乎是瞬间就回到了墙根下面。
“鲁文?”
伸手把铜镜一个一个的搬开,铜镜拿在手里,虽然不厚,一个缺少说也有一两斤,这几百个铜镜一起落下来,鲁文他......
我不敢耽搁,恨不得自己能够生出三头六臂来,终于,鲁文的脑袋一点点的露了出来,我赶紧喊了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咳咳咳......”。
还好,还有气儿!
我将他旁边的铜镜嘁哩喀嚓的都扒拉到了一边,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才看清楚,这小子的脸,被铜镜砸的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下面,两股鲜红的血流顺着嘴唇一直淌到了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