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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棺

2024-03-08 19:12:492055

第860章 阴谋暗影

我将张树的手放在眼前,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眼睛上,再看张树的张口,伤口的边缘隐隐的有一层黑气缭绕,而那些黄色的脓液上面,则是隐隐的冒着墨绿色的光晕。

张树的手并不是外伤,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妆镜的碎片上。

看着张树,再看看旁边可怜兮兮、满眼焦急的红骨,我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张树不是毒狼吗,为什么自己却也被卷了进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红骨,药已经上好了!”

张树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也没有办法跟红骨说明白,为了不让红骨再像之前一样焦躁不安,我扯着嘴角安抚道。

又将化瘀散放进张树的嘴巴边缘,让药丸顺着他的嘴巴慢慢的融化,再慢慢的被吞咽下去。

我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透过茂密的树林,头顶上的阳光正好,虽然是正月里,阳光并不如何温暖,可是在这云顶山之中,气温原本就比北方要高出很多,远处,连绵的高山巍耸入云,盘旋着的云雾,如同一层层的迷雾,将一切的真相都深埋于这绵延不断的云岭山。

不断在眼前出现的嫘鼋图腾,让人舍命争夺的尸灵,神出鬼没变化莫测的化灵,消失无踪的沈崇文,让人看不分明的张树,别有目的的鲁文,诡异奇怪的禅秋掌门,突然出现的红骨,还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我不止一次听说过的十三处宝藏。

第一次听说十三处宝藏的时候,还是在拉马沟,从地下墓室里逃出生天后不久,师父只是提过几句,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之后,我终于能够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什么嫘鼋的、血咒、地下军火库、锡伯族的诅咒,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找寻十三处宝藏而使出的障眼法。

血咒、图咒以及我的阴生子身份,这三点一定是找寻和打开十三处宝藏的关键,这也是为什么我一个小混混儿会无端的被卷入这场巨大的阴谋,也是为什么我屡屡涉险却又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命硬,而回头再看,是暗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保驾护航。

最明显的一次就是在荒姆墓的血池中,那条巨大的蛟鱼竟然轻易的被我干掉,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通的,还有突然跟我唱起了反调的吞星链,以及不久之前,出现在水晶棺材外面的脸,再往前追溯,就是在尕岭山的木屋里被人熊围攻,尽管那是一场血腥的抗争和杀戮,只是,若是没有外力相助,光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所以,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真相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再仔细的回忆起来,每一次我被迫进入某个墓葬,一定都和我身上的血咒脱不开关系,每次有意无意的都会发现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看似无用,但细思之后这些东西之间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

我就好像是一根线,一根负责把所有东西串联在一起的线。

头顶上的光线忽然被遮住,一片不知道从何处飘过来的乌云将太阳挡了个严实,原本还算暖和的树林紧跟着起了一阵风,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再看张树,惨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两朵红晕。

“吱吱哇哇!”

安静了半晌的红骨再次尖叫了起来,声音端的尖锐刺耳,我低头,顺着红骨的眼神眼过去,张树的手,像是突然盛放了花朵的树枝,血口一个接一个爆裂开,黑色的火柴棍长短的虫子一条接一条的从他的伤口里爬出来,这种画面我不是第一次见,上次在明妃墓中,我曾经中了白尸的尸毒,手腕里也是不断的有黑色的虫子爬出来。

可是跟眼前的画面相比,却明显不同,这些虫子好像无穷无尽,转眼的时间,地面上就已经铺了一层,我甚至都要以为张树的身体就是靠着这些虫子支撑起来的,而且随着这些虫子不断的爬出来,张树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苍老下去,很快,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就老了十几岁,但是那些虫子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难道是百解丸的缘故?

红骨守在旁边,一步不离,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子绝望的哀恸。

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此时能做什么,张树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如同一具没了生命的尸体。

忽然,我的眼睛瞥见张树的胸口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凸起,顿时,脑袋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几乎是立刻的,我伸手将他胸口里的东西掏出来,正是那个张树随身携带、形影不离的小盒子。

颤抖着将小盒子的盖子打开,里面雪白的药丸滚了出来,张树说过,如今,他每天都要服用这东西,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因为没有服用这药的缘故呢?

张树说,他身体里的蛊虫叫做童子蛊,这虫子会不会就是童子蛊的蛊虫呢?

我刚要把这白色的药丸塞进张树的嘴巴里,但是脑海里却又出现了一个想法,于是,伸出去的手再次缩了回来,也许.......

我和红骨,一个人一只猴子,端端正正的围坐在张树的身边,两双眼睛都好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张树的身上,一动不动,手心里的白色药丸已经被我捏的化成了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那些虫子依旧无声无息的从张树的伤口里往外爬,脚下的地面已经被这些黑色的虫子占据,密密麻麻,看着十分的麻人,但我咬牙忍着,我在等,等自己的猜测成真!

等到头顶上遮蔽太阳的乌云散开,阳光重新透过树缝落在我的肩膀、张树的脸上,黑色的虫子似乎终于到了尽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新的虫子再爬出来了,而且,那些之前爬出来的虫子都已经干瘪萎缩成了黄豆粒大小的一团。

张树还没醒,两腮上的红晕也并没有消散!

难道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