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张河山,还没忘记他之前的举动,还有他说的被麻九娘从宾馆中绑出来的事实。
“这个......这个......八斗,这事能不能就不说了?”
张河山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随你的便,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不过......”。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反正我张河山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了。”
我没有出声,对付张河山这个人并不难,只要默不作声的施加压力就已经足够让他自己主动开口。
“我被那娘们儿勾引过,跟她上过床!”
上过床?
我下意识的看了麻九娘一眼,这女人是想男人想疯了吗,张河山四十多五十来岁的人,样貌不出众,身材干瘦,而且还嗜赌成性,怎么看也没有什么地方是能够吸引女人注意力的。
不对,如果她真的是范茉莉,此事或许还有可能,但她不是,她是麻九娘,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刚才我们之间的一番较量已经让我清楚的知道了麻九娘的为人,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真的贪图男女之欢的人呢?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你从那墓葬里出来的第二天。”
我皱着眉,这张河山还真是心大,那时候他已经知道狗子出事了,作为父亲,他半点担忧没有不说,竟然还有心情和女人鬼混,想到这儿,再想到狗子那张清秀的脸,就恨不得把张河山摁倒在地,胖揍一顿。
“斗儿,你听表舅说,这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我这人好赌不假,但是在男女之事上还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舅妈的事儿,要不是这个骚娘们儿勾引我,我怎么可能和她上床啊,你要相信我啊斗儿!”
“她为什么勾引你?”
我就不信麻九娘会做赔本的买卖。
“她......她让我完事之后去......”。
“去哪?”
张河山越是吞吞吐吐,我就越觉得这件事情背后的猫腻越大。
“去金满地。”
“金满地提供色/情服务的事是你干的?”
张河山去金满地的时间让我迅速的想起来金满地被举报查封的事,我当时一直认为这件事是刘大魁动的手脚,没想到竟然是麻九娘和张河山,也对,麻九娘和刘大魁之间的关系匪浅,也不能排除刘大魁参与其中的可能。
“我就是负责把那几个光盘放到包厢里了,别的我啥都没做,真的,我发誓!”
张河山生怕我不信,把两只手举在脑袋顶上,对天发誓,哼,发誓这件事要是可信的话,局子都可以关门了,不过张河山的本事也真的就能办这样的事了。
“你说你看到了个老道,具体什么样儿你还能想起来吗?”
金满地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暂时我也没心思管,毕竟严姐在彭城呢,有她在,我相信这件事早晚会水落石出,所以我也没在这件事上再纠缠,那些人想方设法的想要把我逼的走投无路,就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颗小石子,然后看着水波一点点的扩大。
“嗯,有印象,六十岁上下,胖墩墩的,面色很好,虽然是晚上,但是因为我们俩离的近,加上半夜里突然看到这么个人,我就特意多看了几眼,他的眉毛很长,就是咱们农村常说的寿星眉,这儿,下巴这儿还有颗痣。”
张河山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下巴上比划了一下,此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原本漆黑的地洞,似乎微微有了些光亮,张河山应该是已经能够看到我了。
他说的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原本我还想着有机会要去大青山上的道观去看看究竟,现在不用了,这个人摆明了就是个假老道,我也相信了之前自己的猜测,关于那个黑衣人的猜测。
看来不是我刘八斗遇人不淑,只能说对方的网撒的太大,环环相扣,一个阴谋连着一个阴谋,而且,这张网并非是最近半年才展开的,张树就是最好的证明。
“八斗啊,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啊?”
“在哪,甘肃!”
“啥?我咋跑到甘肃来了?”
张河山惊讶的嘴巴大张,能塞下一个拳头,他的震惊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张河山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彭城,结果一睁开眼睛自己就到了甘肃,不吃惊才怪。
然而我看着张河山,新的疑惑又浮上了脑海,即便那个人想要灭口,何必大费周章的要把张河山弄到这里来,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你以前听没听过云岭山或者檀云门?”
“檀云门......檀云......我好像听这骚娘们儿说到过,不过也就是听了一耳朵。”
看来我猜测的不错,麻九娘和檀云门之间的渊源不浅,那禅秋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就更值得我深思了,他对鲁文说的话还响在我的脑海里呢,这个禅秋,深不可测啊!
“八斗,你咋也在这里啊?”
定了定神,张河山看着我问道,能在这个地方看到我,对于他来说也算得上是十分古怪稀奇的事了。
“一言难尽,表舅,我们现在是在个地洞里,上面还着着火,什么时候能出去还不知道,你有个心理准备,还有......”。
我指着地上的麻九娘,然后又转过头对张河山说道。
“她你不能再动,我留着她还有用!”
好在有张河山掺乎了这么一脚,要不麻九娘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了我的毒针下,现在我改主意了,麻九娘这个女人也许会成为我破解这些谜题的一个切入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怀疑她的身份。
“好好好,表舅都听你的,只要八斗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记恨表舅之前做的那些糊涂事就成!”
“表舅放心就是!”
我心中冷哼,要不是他有个好儿子,这条命早就已经没了不知多少回,不过饶是如此,我也不打算让张河山好过,撅坟之恨不是小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去呢?
得到了我的答复,张河山明显松了口气,在这个地方,如果我要是不理会他,凭他自己的本事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假如非要在张河山的身上找出什么优点来,那可能就是自己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