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彪的话一说完,我就看到张树反手就将陆彪的手抓住,然后猛的往身后一扯,陆彪躲闪不及,直接被甩到了后面,张树的身手怎么样,我当然知道,陆彪肯定不是对手。
解除了陆彪,张树从怀里将破月链拿出来,直接抖开,破月链带着一股金属特殊的气息直接落在了铜棺的兽环上,与吞星链紧紧挨在一起。
“毒狼,你要是执迷不悟也就别怪我陆彪不折手段了!”
“陆彪,你敢!”
看到陆彪的举动,我目龇欲裂,急吼吼的喊了一声,原本就要腾身而起的张树也随之回过身。
陆彪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直接将沈苏抓了过来,此时的枪口,正对着沈苏的太阳穴,一枪下去,就是石头也要被崩开花了。
“血狐,你想清楚,动了她会有什么后果!”
张树的声音很冷静,张树原本就是个性子冷清的人,正常说话声音都让人不免生出寒意来,现在这种压着怒意的声音几乎就像是寒潭之下涌出来的寒流。
“你毒狼都不怕,我血狐又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计划失败,咱们也都难逃一死!”
陆彪的话说的有几分莫名其妙,什么叫难逃一死。
“血狐,我再说一次,你把这丫头放下来!”
我知道这句话已经是张树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尽管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但是却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就怕影响到张树。
“毒狼,你不要欺人太甚,平时你仗着孤狼的信任就处处压着我,现在你要是坚持救刘八斗,正好,你去救啊,看到时候你怎么跟孤狼交代!”
说完,我就听到枪支上膛时候发出的咔哒声。
“张树!”
我再也忍不住出声,我已经能够感觉到陆彪的神智有些癫狂,这种时候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我能死,沈苏却不行。
但是,我的声音还在回荡,张树已经栖身上前,几乎是在瞬间就将沈苏抢在了手里,不过不等我松口气,枪声就响了起来,砰砰砰的一连三声,子弹像是宇宙之中碎落的陨石,散发出一股火药的焦糊,其中一颗正好射在我的脚踝处,啪的一声,随着脚踝的一阵刺痛,困着我脚踝的东西竟然被子弹穿透,一只脚毫无预警的恢复了自由。
而张树,怀里抱着沈苏,接着破月链的力量,身子荡飞了出去,眨眼间就将沈苏放在了祭台外面的一处石台上,石台距离地面有一米多的距离,我并不知道这个山洞里怎么会有那么一个打磨的十分光滑的平台,只是对张树的做法无形中的充满信任。
安排好了沈苏,张树立刻又朝着我荡回来,他的身子轻盈若飞,随着破月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曲线,顷刻间就到了我的身前,但随之而来的子弹啪啪的落在铜棺上,擦出几点散落的火花。
“张树,先别管我,我有办法!”
我对着张树喊了一声,不难看出,陆彪此时的目标是张树,只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是新仇还是旧恨,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让张树为我犯险,更何况我刚才说的也并不是假话。
“陆彪,有本事你冲着我来,你装孙子装了好几年,是爷们儿就拿出个爷们儿样来!”
趁着张树躲避子弹的瞬间,我对着陆彪大声喊道,与此同时身子一晃,挡在了张树的身后,陆彪没有回答我,但是子弹却是紧跟着招呼过来,我的身子立刻压低,让子弹擦着身子飞过去,我仔细的计算了子弹飞行的角度。
子弹的飞行速度极快,就是最普通的手枪发射出的子弹,飞行速度也要在三百米每秒,人力阻挡是肯定不可能的,但是有一点,熟悉器械弹药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不管多么高速飞行的东西,都会受到风速风向的影响。
人的反应速度肯定没有子弹的速度快,然而这是我眼下唯一的机会,不试一试实在对不起自己,因为我心里清楚,即便张树舍命相救,也未必能够把我从眼前的困境中解救出去,而我也不想张树为了再受什么伤害。
在子弹急速飞来的瞬间,我快速的将身子荡了出去,看似仓皇之中的躲闪,其实却是我精准计算过的,擦身而过的子弹砰的一声钉在了我脚踝旁边的木板上。
我脚下用力一蹬,下半身就恢复了自由,之前险些被拉扯断的身体瞬间恢复,不吃苦中苦难以体会甜中甜,没有刚才经历的痛苦,我现在绝对不会觉得自己简直是攀在云端。
“张树!”
我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喊了一声张树的名字,张树抬头看到我,眼睛里也满是惊喜。
“臭小子,有你的!”
虽然我的手还被棺材里的白色东西吸附着,不过下半身恢复了自由,这个白煞宗在我眼里还真就没有什么好值得害怕的,此时的心情说是豪情万丈可能有点夸张,但是的确是对眼前的处境充满了信心。
“毒狼,这些巴人要失去控制了!”
忽然,陆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满是惊恐,我低头往下看,那些站在祭台旁边的巴人此时,缓缓的往祭台围拢,有几个巴人甚至已经爬上了祭台,陆彪手里拿着枪,想要上子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半天,子弹反而掉在了地上,即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子弹掉在地上的声音。
张树的身子吊在半空中,看着陆彪的方向,好像在想什么。
“张树!”
我喊了张树一声,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要跟张树说什么,这些巴人恐怕就是受了之前那些红雾的影响,而且看陆彪的反应,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八斗,等着我!”
说完,张树就飞身而下,重新落在了陆彪的身边,张树并不是个冲动莽撞的人,他做出的决定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改变,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看着不断收缩的东西,看来,要想让张树化险为夷,我能做的就是尽快的处理掉这个东西。
想到这儿,我不再被动的等着这东西收缩,而是用空出的一只手将飞虎勾收回来,然后直接插进这东西的身体里,借着这股力量,让自己的身子像是蚯蚓一样的往上爬,与此同时,在自己的手指上又咬破一个血口子,我的血就是克制这东西的武器,这点是我目前最深刻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