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犹豫,禅秋立刻抓住机会说服我,就在这个当口,天水黑彘又吞噬了两个巴人,黑影的身形已经极为庞大,没有禅秋的控制,这些巴人就像是木头桩子一样,任由黑彘靠近吞噬,丝毫不躲闪。
退路如禅秋所言,的确已经被天水黑彘堵死。
看了看不断逼近的黑影,又看了看被秦郁抓住的禅秋,我心里依旧在纠结,脱身的机会实在太难得,如果把禅秋救下来,他恢复了对巴人的控制,同时又有降头术在身,想要再脱身便不可能了。
“咻咻!”
纠结中,我的手触碰到了装着云香穿骨针的匣子,于是,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触发了上面的簧片,穿骨针闪烁着寒芒,直接奔着黑影而去。
黑影有片刻的停顿,我屏住呼吸,等着黑影下一步的反应,这云香穿骨针毕竟是檀云三宝之一,威力自然不容小觑,虽然张树没有说他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但有一点能够确认,云香穿骨针绝对不是凡物,我见识过它的本事,连苏翎那样神仙般的人物都没有办法抗衡。
“咻咻!”
“叮!”
就在我以为云香穿骨针对这黑影产生作用的时候,两道寒芒从黑影上弹射回来,我下意识的一躲,穿骨针便擦着我的耳稍飞过去,叮的一声落在石壁上,穿骨针上的药香不经意的在鼻尖飘过,竟然有几分熟悉。
黑影毫发无伤,继续朝着我移动,看来不管是云香穿骨针还是黑哥的毒针,威力在这些东西的身上基本上等同于零,所以我几乎没有再做便可的耽搁,两步蹿到了禅秋的身下。
黑影已经将去路堵死,而且不断的吞噬巴人,能够将巴人毫不费力的吞噬,吞噬活人想必也不费吹灰之力,我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能够假手禅秋肯定比我自己单打独斗胜算大的多。
“砍掉,把他的胳膊砍掉!”
我的手刚触碰到禅秋,禅秋就尖叫着让我直接砍掉秦郁的胳膊,我见过的血腥有多少自己也不知道,自然不会下不去手,别说是秦郁的尸体就是他活着的时候我也不会有丝毫的不忍,但是禅秋现在的举动,多少有些怪异。
“杀人不过头点地,禅秋掌门对于自己的合作伙伴未免有些太不尽人情了吧?”
“你懂什么,他已经被天水黑彘尸化了,你的手只要碰到他,下场就和他一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
禅秋说的气急败坏,我对禅秋的话虽然不完全相信,但却多了几分忌惮,这天水黑彘的威力就在眼前,小心总归没错。
所以,我没再多少,伸手将汤姆森掏出来,砰砰两声,禅秋的身子就应声落在地上,秦郁断臂被子弹将血肉震碎,落在角落里,瞬间就被一层黑色的雾气包裹住,黑雾越来越浓,等我看清楚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根本就不是什么黑色的雾气,而是密密麻麻的天水黑彘,难道之前在墓室外面见到的黑雾压根就不是风水之气,而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鬼东西?
“你这是干啥?”
落到地上的禅秋,并没第一时间操控巴人,而是从怀里将之前那个用来施展降头术的虫子掏出来,这些虫子也是黑色的,但是跟天水黑彘比起来还是要略微大一些,难道要对天水黑彘施展降头术?
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谬,所以不过是眨眼之间我就将这个猜测否决。
“这些天水黑彘还都是幼虫,威力不大,我用控虫术试试,看能不能将它们轰散。”
“控虫术?”
“你先别废话了,小心点秦郁的尸体,要是发现尸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还想要再问问,与其施展什么控虫术,不如赶紧脚下抹油开溜的好,但是看禅秋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控虫术志在必得,已经摆开了阵仗,眼下我和禅秋是穿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离了他我在这天水神墓之中还真是找不到出路,所以只能配合。
按照禅秋说的,我转过头,将秦郁的尸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说来奇怪,他断掉的两条胳膊已经被天水黑彘完全吞噬,变成两截黑色的树桩子躺在角落里,可他的尸身上却干干净净,一只天水黑彘的影子也看不到。
想到之前听到的秦郁的惨叫,根本就不像是受到天水黑彘攻击发出来的,这天水黑彘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击毙命,至少要有过过程,可是从听到秦郁的惨叫到走近,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赶到的时候秦郁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一边想着,一边围着秦郁的尸体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吊着他脖子的黑色的东西上,这东西看起来细长,而且好像还很有弹性,最重要的是,它是缠在秦郁的脖子上的,没有钩子没有锯齿之类能够固定的东西,只是缠在秦郁的脖子上。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打结,绳子根本不可能收紧,更不可能瞬间要了秦郁的命,而且秦郁的脸色恐惧到了极点,一条黑色的绳子出现不至于让心狠手辣、见多了生死的秦郁受到那样的惊吓,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滴答!”
什么东西?
我伸手在头顶摸了一把,手心感觉到一片濡湿,摊开手掌,手心里赫然一滩艳红,这种红色太熟悉了,红的好像是大年三十晚上的窗花儿。
把手心凑到鼻子边缘,浓郁的,浓到化不开的血腥味立刻钻进鼻子,血腥味儿还很新鲜,我缓缓的抬起头......
头顶上,一个巨大黑影蜷缩着,双眼如绿,阴森森的看着我,它的身边,一条条黑色的细长的东西不断的晃动。
但是,不知道什么,这个黑影让我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之感,并且,这双荧绿的眼睛中投射出的目光,竟然也没有恶意,这种直觉很突兀,却又让我没有办法忽视,只是,这天水神墓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跟我相识的东西呢?
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的血迹,这血迹分明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