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都认识。”
鲁文看了一眼之后,声音嘶哑的回道。
这就是差距,我是绝大部分都不认识,鲁文是绝大部分都认识,这也就是寻常说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吧!
“那就够了,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我都写在这儿了!”
张树说完,从那些东西离抽出来一张纸,直接递给了我,不过是张普普通通的纸,但是如今拿在手里却很有分量,纸上密密麻麻却工工整整的写着很多字,字并不如何漂亮,看着却很有风骨,字如其人,这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鲁文,你有什么打算?”
张树把纸递给我,便扭过头,询问鲁文,不管怎么样,至少在名义上,张树是檀云门的禅云师叔,鲁文的神色也难掩恭敬。
“跟着八爷。”
鲁文很干脆的回道,这个答案既在我的意料之外,又在我的意料之中,鲁文曾经说过,要跟着我这个东北墓王闯荡江湖,挖遍天下大墓,吃香的喝辣的,还要在西安城买上两所联排别墅,泡几个丰乳肥臀的洋妞儿,尽情享受人生。
不过,经过这段日子,我是东北墓王的这句话早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谁都能看的出来是假的,精明如鲁文,更是不可能看不出来。
“好!八斗,你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我没想到张树会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确想了,从张树跟我说过要离开的话之后,我就开始想了,但是不得不说,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一团浆糊,毫无头绪,所以,此时,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张树。
“去找沈苏的父母吧!”
张树接着说道,或许这是张树早就想好的,只是现在才说出来。
其实这个打算我不是没想过,甚至是第一个想到的,毕竟这是沈苏临行之前对我嘱托,我也应了,所以是无论如何都会去做的事,只是,如今沈崇文下落不明,我还要寻找金祥,而且何静的骨灰还是毫无头绪,禅秋给我提供的线索基本上就是废话,所以千头万绪,一时间难以抉择。
我刚想要追问,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张树让我去找沈苏的父母,绝对不是因为沈苏的嘱托,难道沈崇文他......
张树从来就是心有七窍的人,他做出的选择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将利益最大化的,所以我直接点了头,鲁文既然要跟着我,当然也没有意见。
张树似乎也事先知道了我的态度,所以接着说出了后续的安排,我支楞着耳朵,将张树说的话一字一句的记在了心里。
“八斗,我的身份你知道,我言尽于此,不过你也不必过分担心,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会赶上你的!”
我没想到张树会这样说,之前因为要分别的阴霾一扫而光,原来张树还是会回来的,而且,他虽然没有明说,话里话外却渗透给我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回来的时候,就是他解开自己身上密密的时候。
只要有了盼头,分别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悲伤的事儿,而且,有鲁文在身边,多少也算是个助力,按照沈米尔之前说的,沈苏父母似乎是在某个类似于研究基地的地方,在我们国家,这种在深山老林里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并不在少数。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认,他们是代表国家还是代表哪个势力,总之,沈崇文在这个时候被带走,能做出这件事的人肯定不简单,首先要对檀云门很熟悉,要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同时还要具备一流的行动力,做到这几点的人并不多,更何况,对方竟然还对十几年前的旧人也极为熟悉,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我心里之前就曾经猜测过,沈崇文在整件事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否则也不会被禅秋和仲水戏弄于股掌之间,既然如此,能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来解救沈崇文的,要么是因为利要么是因为情,不管是哪一种,沈苏父母,或者说他们所在的那个组织的可能性最大。
张树应该也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做出这种安排。
“静玄也跟着你们吧,关键时候他能派上用场!”
我这才注意到,张树将静玄也带了回来,而且这一次,静玄明显有了些变化,尽管还是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变得平静了很多,不知道张树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拒绝,如今整个檀云门只剩下静玄一个人,当初我和张树一是急着要去寻找金祥的下落,二是对静玄也心存怀疑,所以对于静玄的求救基本上就等同于拒绝,此次回来,看到好好的一个孩子短短几日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如今,带着他也算是对之前犯下的错的弥补吧!
所以,对于张树说的静玄能派上用场的这句话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这不是我的初衷,自然也不是我所在乎的。
张树也没有多说,再次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八爷......师叔他......”。
鲁文到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得呐呐的问道,张树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有他在身边,就如同是有定海神针在身边,所以,即便不像我一样出于感情,对于张树的离开,鲁文多少还是有些难于接受。
“他有要事,暂时要离开一阵子!”
我简短的说了一句,相比于鲁文,我现在反倒心情平静。
“你们都别送了,改日再见!”
张树是个利落的人,而且六年的相处,我还知道张树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喜欢送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却都尊重他的这个习惯,不管是他出门还是我出门,彼此都不会相送,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特别的,而且在鲁文刚准备抬腿的时候,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很快会再见的,不送也罢!”
鲁文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停住了脚步,两个人目送着张树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窗户上面的窗纸有些发黄,即便阳光能够透进来,视线却没有办法穿透,只能听着脚步声下了台阶,出了院子,慢慢的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