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就在我搅破脑汁想办法的时候,已经安静了很长时间的尸灵再次闹腾起来,与此同时,我听到盖子的外面好像有声音。
“嘘!”
我对着尸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小畜生一点也不比红骨笨,我说的做的十之八九它都能弄明白,所以无形之中,我把它几乎当成了人一样交流。
果然,我这个动作一做完,尸灵吭叽吭叽的没了动静,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说实话,之前接触尸灵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这东西邪性,而且一出现就没啥好事儿,所以,当这小畜生从墓墙里跑出来的时候,我真是想要弄死之而后快。
然而,这一路下来,小畜生跟在我身边,并没有给我造成任何的困扰,反而,在某种程度上让我在绝境里不至于觉得孤独,因此,跟所有的尸灵比起来,我对这个小畜生的印象明显要好的多。
吱吱声消失了,铜鼎外面的动静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听着听着,我的嘴角拉起来,我就知道我之前猜的没错,果然是他来了。
尽管之前我猜到了,但是真的不敢想,然而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了,我的心里像是有一面小鼓,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声音让我觉得兴奋还是什么,之前我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可能从铜鼎里面出去,但是现在,面对的是同样的处境,却突然觉得信心大增,而且,就在我再次用手触摸上面的盖子时,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心中窃喜,这就好像是哪个电影里说过的一句话‘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不敢怠慢,把尸灵用手抓着放进了衣服里面,这小东西跟只耗子差不多,所以放进衣服里并不费劲。
安置好了尸灵,我开始鼓捣刚才发现的一个扳手。
没错,就是扳手!
按理说,不管是设计机关还是密道的,一般都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这么显而易见的地方,位置都是越隐秘越好,但是这个扳手的位置很明显,我之前没有发现,完全是因为光线太暗,加上自己心里没底。
扳手的材质也是青铜的,不过跟铜鼎比起来,扳手似乎保存的不大好,手刚触碰上去,就觉得刺手,我知道,这应该就是铜锈了,铜锈比铁锈要坚固的多,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轻易的脱落,而且硬度也要更强,所以,看似不经意的触碰,着实让我吃了不小的苦头。
不过,跟出去相比,还真是算不上啥,因此我也没往心里去,这个扳手是目前我唯一的指望了。
我是站在铜鼎内侧的把手上的,因为并不是让人攀登用的,所以把手并不宽,脚踩着很吃力,我一边要用力转动扳手,一边又要提防脚下,而且,我身体里的燥热在慢慢的褪去。
这些阴童不是没有离开油脂追到上面来的先例,虽然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拽着我的身子让我不能自由行动还是做得到的,因此我也不得不防备。
阴童和那些女鬼们被困在这里两百多年,也就是说这个铜鼎和盖子也应该最少历经了两百多年的岁月,因此想要转动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我能感觉到自己手心已经满是湿汗,浑身上下也都被汗打湿,但是扳手纹丝未动。
好容易升起的希望就这么被打落吗?
不行,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双手上,猛的向后一拉。
“咔哒!”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头顶上巨大的铜盖慢慢的掀开一道缝隙,缝隙很小,不到一指,但是对于我这个被困在里面不知道多久的人来说,足以兴奋莫名。
我屏住呼吸,生怕呼吸的力气大了,铜盖再次落下来,那到时候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好在铜盖并没有因为我的呼吸而落下来,但是也仅仅是打开了一道缝隙,之后就像是悬在半空中一样,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我眼巴巴的等了半晌,直到脖子弯折的酸涩难忍,铜盖都没再有任何变化。
油脂里的阴童们又开始聚拢过来,因为铜鼎打开的缝隙,我的视线也不再像之前一样一团模糊,阴童的动作变得清晰起来,但是我不敢多看,吃一堑长一智,万一要是再看到那鬼娃的白眼仁,真就是有后悔药也无济于事了。
时间现在变得很难捱,我像是被架在半当空一样,出不去也不能掉下去,踩着扶手的脚因为一直是栽歪着的,现在有些抽筋,要不是我一直咬牙忍着,让脚踝一动不动,恐怕早就摔下去了。
“你把铜鼎打开,否则......”。
我的身子一震,这一次,他的声音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几乎如同就在耳畔。
“否则怎么样?”
张仁寿的声音,不过听起来跟之前有些不同,确切的说好像有些中气不足。
“怎么样,这个东西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你......这个东西竟然在你的身上?”
不知道让说的是什么,总之张仁寿的声音陡然抬高了好几个音阶,听着有些刺耳,像是极度的愤怒或者震惊之下发出的声音。
“不错,这东西就在我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在我娘的身上,怎么样,你没想到吧?”
“好呀,你们俩还真母子情深啊,不过,我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还要多,想要威胁我,你还嫩了点儿!”
这句话一落,外面就没了声音,我在铜鼎里面急的抓耳挠腮,但是缝隙实在太小,甚至连视线都穿透不过去。
为什么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我记得苏翎跟我说过,茅山通灵术十分的消耗心神,加上刚刚还有沈苏的声音传到我的脑海里,想必耗费的心神更大,会不会是张仁寿那些人趁机暗算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就越发的觉得可能,毕竟对方的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要是交起手来,师父他们伤的伤、弱的弱,和对方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我要出去,这种想法比之前都要急切激烈的多,不管是师父还是沈苏,都是因为我才进到这貅鼋殿,都是因为我才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身上的罪孽就真的再难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