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看浦杰开门出来,孟沁瑶轻轻啜了口方彤彤喜欢泡的那种香片茶,放下杯子,满面透着热水澡后的慵懒闲适,“女杀手怎么说?”
“不同意。”他摇了摇头,脱下睡袍迈进泳池里,靠着池边躺下,让温热的水流抚摸着他紧绷的胸膛,“汉央的环境,杜英帅的身份,都让她有所顾虑。”
“这种亡命徒,考虑得倒还挺周详。”孟沁瑶走到池边,但没有下水,只把睡裙撩起,坐下将紧凑修长的小腿伸进来,轻轻踩着他的腹肌,“我还当这样的人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干呢。”
“也许有那样的,不过星野霞不是,这女人挺惜命,我问过她,她说这么辛苦才练出来的一身本领,怎么舍得随便丢掉。”浦杰叹了口气,“只能等别的机会了。”
“老公,你真觉得还有必要……杀杜英帅?”孟沁瑶考虑一下,把睡裙套头脱掉,也懒得把内衣换成泳装,直接放到边上下到池里,光溜溜扑到浦杰怀中,抬头看着他的脸,“你不相信他的说法,对吧?”
“半信半疑吧。”浦杰搂住妻子,这阵子他在尝试让她适应一个人承受他需求的情况,这让她一到晚上就显露出一股微妙的倦意,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我一直觉得杜治军就是杜英帅的看门狗,那种高级私人秘书,我就不信能有那么大胆子背着主子乱咬人。”
“可咱们目前查到的信息,的确都指向了杜治军,比如苏小婷手机里那个标示为杜英帅的号码,上个月被废弃前的对应的身份信息就是杜治军名下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还是他的拐弯亲戚。”
“可他的拐弯亲戚不就是杜英帅的拐弯亲戚?”浦杰还是不愿意排除杜英帅,不过有一点他挺确定,这对堂兄弟都不是那么容易被看出来真实想法的类型。
“放心,小瑶,我会跟杜英帅合作海外俱乐部的,”他笑了笑,手掌滑进了便于操作的位置,不想再谈烦心事,“这种好机会我不会因为私人恩怨错过。反正这里面他坑不到我什么。凡是有风险的合作,我都不会考虑。”
孟沁瑶却还想谈下去,轻轻一扭,红着脸躲开了他的手指,“那就这么合作不也挺好,双方各拿到一些利益,杜英帅死了个宠大的亲弟弟,就算真迁怒了一点,也……罪不至死吧?”
浦杰心里隐隐一震,他扭头看向妻子,这才注意到她眼神中竟然藏着一些畏缩。
他略一思忖,抱住她吻了一会儿,柔声说:“我刚回来的时候不是正在气头么。而且,在那边来回杀杀杀,满脑子都是那种最直接的解决方式,所以就联系了星野霞,既然联系了,那最后总要有个说法。她这次拒绝,其实我也松了口气。不然,我安排她干掉杜英帅,咱们的合作计划可就告吹了。”
孟沁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分开修长的双腿将他一夹,埋首在他胸膛,隔着暖暖的水波吻了上来。
周五,11月22号,节气小雪,陈雅洁母亲算出的几个良辰吉日之一。
隔天的周六是朝阳俱乐部足协杯的决赛第二回合,面对汉超劲旅滨海深港,朝阳第一回合客场打出了四比二的大优势,手握四个客场进球回到主场,先前伤停的主力肖帅光、周锦波尽数回归,已经没什么人怀疑深港还有取胜的希望,双冠王的伟业就在眼前的同时,朝阳也将成为汉央足球超级联赛历史上第一个升班马即拿到亚冠参赛资格的球队。
孟庆铎非常豪迈地给球队开出了五百万夺冠奖金,并亲自率人筹备庆祝工作,据孟沁瑶说,他光是前凸后翘腿子长的小网红小嫩模小外围就找了足足二、三十个,真是符合荷尔蒙过剩运动员们的需求。
这种大事,按说浦杰应该过去忙一忙的。
可当初答应了陈家的事,对他来说优先级还是在这个之上的。
而且,他还挺急着见见陈雅洁。
这周气温骤降,陈静洁的两个女儿一起病倒,老家的老爷子还一受冻脑梗住院,陈雅洁不得不回家住着帮忙。
一下子,浦杰的烦躁就少了一个重要的纾解渠道。
这段时间,他愈发感到心烦意乱。
不知道为什么,郑馨、薛安、沐华她们三个突然有了点隐隐较劲的势头,倒不是说开始争风吃醋,而是心态上似乎有了微妙的不同。她们开始明显地排斥共同上阵,单枪匹马应付不来,却又一个个都想强撑,明明隔天都是要上班忙工作的公司高管,但打着呵欠仍嘟囔着还能再来。
郑馨从煎鸡蛋开始学起了做饭,沐华请了个送子观音像早晚上香,而薛安,硬是把家里主卧的卫生间装修成了泡泡浴室。
他不能直接问沐华,只好跑去俞静思那边晃荡了两圈。
结果,除了喂饱她两顿之外,就只得到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和一句都不算是答案的答案,“那个群都已经解散了。你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当然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这么想,打心底拒绝承认而已。
因为那让他感觉自己其实很无能。
更让他烦躁的是,孟沁瑶似乎颇为享受这种微妙的变化,他问起她为什么要解散掉那个群的时候,她春风得意地说:“太烦了,我懒得打理,反正彼此都熟,有事私聊多好。”
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所以这天早晨,他穿了一身颇为喜气的衣服,早早开车等在了陈家楼下。
他特地挨个通知一遍,今天不要找他,别约他去哪儿吃饭,也别找着公司见,他有事,需要至少半天假,最好一天。
大概是语音信息足够表达他的口气,她们都很乖巧地表示知道了。
希望今天的她,能帮自己多少解决一点心态上的小问题吧,浦杰望着楼道里匆匆走出来的,穿了一身大红旗袍,挽着发髻化了艳妆的陈雅洁,有些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