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一时心血来潮，决定把龙族法诀进行大刀阔斧的修改，教给张丽。她很好奇，让一个普通人类修炼龙族法诀，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咦，为什么祖先们就从没做过呢？

她错了，龙族当然做过。

除非真正的天纵奇才，否则无论龙族还是道门，谁都不敢随便改法诀。

然而，任何群体都不乏愣头青。

龙族曾经有人胡乱修改法诀，传给人类修炼。结果？从龙族从未记录过类似的实验就能看出，恐怕非常不好。

妙空算不上天才，对法诀的理解也不够深，她这样随便修改法诀，等于拿张丽做实验品。

真练出点成绩，也是歪打正着，而且随时可能出问题，对张丽造成伤害。

没效果，反而是幸运的。

可惜张丽不懂，妙空又胆子太肥。

“拜师还得磕头？”张丽问。

“当然啦，我们是正经门派，很讲传统滴。”

“我同学练跆拳道都没这样……”

“不要拿蛮夷那点粗陋的东西，跟我们龙……的传人的瑰宝相提并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嘛。”

磕头就磕头，多大点事儿嘛。

张丽没觉得拜师是多么庄严的一件事。这一方面因为她不了解修行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妙空本身的态度，就不怎么严肃。

在妙空的指导下，张丽给妙空磕了个头，两人以近乎玩闹的姿态，举行完拜师仪式。

张丽问：“以后该叫你师父还是师娘呀？”

“都不行，把我叫老了都！还叫我名字就好。”

“不合适吧。”张丽眯眼笑，“你不是说，咱们是讲传统的正经门派吗……对了，咱们门派叫什么？”

“神龙派。”

“现在修炼吗？我准备好了。”

妙空纯属临时来兴趣，事先完全没准备，现在当然没法立刻教张丽修炼。龙族的修炼法诀起点太高，不修改的话，人类根本练不了。

“别着急，为师得备课。”妙空摆手，“不过你也别闲着，先听点音乐培养一下气质。好音乐对修炼有促进作用，我这里几首歌就不错。”

说着，妙空拿出一张存储卡。

边往手机里插，妙空说道：“我粗略听过一点，虽然是清唱，感觉相当好。另外，这可是庄锋的收藏哦。”

婉转的哼唱声从手机中传出。

妙空闭眼聆听，做陶醉状。

不是装模做样，龙族普遍天赋高，妙空的天赋在龙族中又处于中上水平，对音乐的领悟力不见得比庄锋差。

张丽听了一会儿，惊疑道“这好像是周……”

“嘘，专心感受。”妙空摆手制止。

晚上九点半，正义电脑二楼。

庄锋照例哄苗小乐睡觉。

“还是睡床舒服。”苗小乐惬意的打了个滚。

庄锋问：“你以前在山上睡觉，也有床？”

“怎么可能，我都是随便找块草地。不过那更舒服，因为你可以随便打滚，永远不怕掉下去。”

“太脏了吧？”

“不会呀，爬起来一抖，杂草灰尘全掉了。”

“呃，好吧，谁让你是猫妖呢。”

苗小乐说道：“对了，离婚证再给我看看。”

庄锋不解：“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就是好奇嘛。你知道的，我白天眼神不好，没看清楚。”

庄锋神念探入储物戒。

“没了。”庄锋皱眉，“不仅离婚证，周琼音送的存储卡也不见了。只有妙空能拿别人储物戒的东西，太过分了，有本命神通就可以任性吗？”

苗小乐说道：“或许，她是故意偷走离婚证？”

“偷那玩意儿有毛用，她就是手痒。明天她过来，我得好好教育她。神通不可轻用，你苗小乐会卖萌，也没随便卖……好吧，拿你举例不合适。道爷还有嘴炮神通呢，我随便轰炸了吗？并没有。”

苗小乐趁机搓火：“这是人品问题。”

两人声讨了妙空一番。

12点，庄锋离开苗小乐卧室，盘坐沙发上修炼。

很快顺利进入定境。

恍兮惚兮，一点性光照亮虚空，真元缓缓流转，丹田经脉发生微不可察却又偏偏能被庄锋感知的玄妙变化。

修炼，某种意义上就是“借假修真”。

丹田、经脉、真元、金丹、元婴，种种术语，你可以把它们当成真实存在，也可以看作单纯的概念。

解剖、用仪器探测，绝对找不到经脉，它们也不是现代科学强行解释的神经。丹田就更不用提了，肚子里满满的都是内脏，哪有什么丹田？

换句话说，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然而对修行人来说，它们又真实不虚。

妖丹、金丹可以用特殊手法抓出来，这总不是虚幻吧？元婴高人飞天入地，也不是加了特技。

修行人不是科学家，思考方式截然不同，他们没兴趣探寻修炼的本质。现代科学却追求实证，因此，随着科技发展，修行肯定会越来越没落，人力没办法阻止。

前辈们认为，虚幻与真实，傻傻分不清。

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你以为物质世界是真实的，可事实真是这样吗？或许从某个层面看，物质世界也是梦幻泡影呢。

胡翠花和龙傲天都说过，科学也是天道。

科学手段对抗法术，是胡翠花的创造，多牛逼的前辈也没做过，因为他们那会儿现代科学还没出现。

这说明什么？天道一直在发展变化。

崔正义说，没有完美的系统。黑客的本质，就是利用漏洞。你看不见漏洞，那是因为水平不够。

设备硬件是真实的，但代码是虚拟的。

硬件是代码存在的基础，反过来说，失去代码支撑，硬件就是垃圾。

定境是种很玄妙的境界，处于定境的庄锋，心无杂念，并不能进行通常意义上的思考，但他也不是变成了傻子，思想意识比平常状态还要清晰。

正常人思考，是线性的。

定境中的庄锋，则是所有念头同时出现。

旁观者用文字描述出来，肯定有先有后，否则会被人鄙视逻辑不清的。

实际情况是，道门对虚幻真实的认识，胡翠花的科学手段，黑客技术，这些东西罗列在虚空，同时展现，相互渗透、交织。

庄锋能看见它们，心中却毫无波澜——这是肯定的，否则就成了杂念，定境也就保持不住了。

虚空中的性光，却转化为一副太极图。

黑白缠绕，循环转化，往复不休！

庄锋脑海中轰的一声响，瞬间从定境中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