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这一界？”柳杨闻言眼前一亮：“姐姐的意思是，天无法洞悉到我们这一界？”

他原本以为天真的能无所不能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只有去了上一界才会让人忌惮，而在这一界却是无需有这样的顾忌。

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是指他这样了，他竟然始终没听出劲装女子所谓的‘这一界’、‘上界’具体是何意思，还以为天连八界都掌控得不全面。

劲装女子所谓的‘这一界’自然就是前面提到的‘第九界’了，见柳杨毫不知情，她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说起，毕竟这是一件很打击人的事。

“是，也不是。”劲装女子淡然道。

“这怎么说？”柳杨好奇地问。

劲装女子道：“天的强大远超你的想像，他虽不愿管束这一界，但只要他愿意，也是可以随时降下天罚，毁灭一切忤逆者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抱以侥幸，否则说不定哪天就触了霉头。”

“啊？哦，好吧。”柳杨有些意外事实并非自己所想，老老实实地答道。

原来天只是因为不愿意管束这里，而不是因为能力不足。

这一瞬间，他心中有所明悟：怪不得很少有人遭天谴，怪不得传说中的九天之誓毫无约束力可言，怪不得黑木违背了誓言后历经五雷轰顶都尚能借体重生……

忽然他想起了刚才谈及的话题，于是抛却心中杂念说：“对了，姐姐……”

“我的名字叫澹台若兰，是一名仙道修士，上界的修士习惯叫我澹台仙子或者若兰仙子。”劲装女子打断道。

“哦，那我叫你若兰姐姐吧。”柳杨想也不想的说，“若兰姐姐，我叫柳杨，柳树的柳，杨树的杨。”

“噗……”澹台若兰噗嗤一声掩嘴轻笑道：“你的姓和名都和木有关，又是木灵体，姐姐以后干脆叫你木头算了。”

五行是万物之根本，任何生灵的体质都有着五行之分，而不同潜能的生灵也有不同的层次之别，五行灵体是一种十分强大的体质，非灵体者无足挂齿，在灵体之上则是‘五行神体’。

此前经过一番亲手探查，她自然已经得知柳杨的体质属性，那就是在整个九界都属罕见的木属性五行灵体。

柳杨闻言一呆，这情形，竟然和当初自己向水灵儿自报姓名时惊人的相似——

“我叫柳杨，柳树的柳，杨树的杨。”

“都是带木的？你怎么不叫木头呢？姐姐以后就叫你木头吧，嘻嘻……”

……

“唉，若兰姐姐居然和灵儿姐姐一样，听了我的名字后不叫我名字，反而管我叫木头。”柳杨苦笑。

“灵儿姐姐？”澹台若兰心中一动，随后一本正经地颔首道：“不错，木头这个名字挺贴切，那以后姐姐可真管你叫木头了。”

“别呀……”柳杨连摆手，“若兰姐姐，是灵儿姐姐先这么叫我的，一直以来也只有她这么叫我……”

“奇怪，凭什么只许你的灵儿姐姐这么叫你？难道你对她……”澹台若兰欲言又止。

柳杨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把她当姐姐，没有别的心思。”

澹台若兰翻了个白眼，“我可什么都没说。”

柳杨：“……”

看来说话真的是一门艺术啊，不知不觉又被绕了进去，就跟上次莫氏兄弟一样，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免得说些不该说的话，他心中大感郁闷。

“若兰姐姐，你刚才说到天把战败的诸族流放到第九界？可事实证明诸族是不齐心的，难道他就不担心时间一长，诸族之间相处不愉，爆发大战么？万一他一时不察，诸族当中个别最弱小的被覆灭，岂不是天大的祸患？”柳杨早已被九界传说勾起了兴味，话锋一转，立刻转移了话题，打算弄清楚历史真相。

“是。”澹台若兰点头小声道：“天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把诸族封在第九界后，又做了一个更疯狂的决定。”

“什么决定？”柳杨心中一跳，好奇地问。

“他决定将第九界当成世界牢笼，除了流放那些战败的诸族以外，还把其余八界的所有穷凶极恶的罪犯关押至此，让第九界时刻保持着各种祸乱，使得诸族自危自强，不至于让任何一族壮大到足以灭掉另一族。”澹台若兰道。

“这……这样不会更加危险么？数十族相处得并不友好，再加上那么多心术不正的罪犯……”柳杨颇为恼怒，一边说着一边就闭口不言了。

时刻保持着祸乱，确实是危机重重，但正是因为如此，诸族才会始终心忧存亡，相互制约，彼此忌惮，纷纷留下自保的底牌，却无暇内耗。

此举不可谓不高明，但似乎也太残忍了一些。

澹台若兰摇头轻叹：“和你想像的一样，正是因为那些罪犯能让第九界变得危险，所以诸族才会隐而不发，一方面不会轻易覆灭，一方面又被制约发展。”

柳杨不说话，只顾着摇头叹息。

“其实，诸族皆有着世界远古先民的传承，底蕴之深厚，远非普通罪犯能威胁到的。”澹台若兰道。

“对呀！那为什么只是关押一些八界的罪犯就能制约诸族的发展呢？”柳杨心思又活了起来，不知不觉间竟是站到了诸族的立场上。

“第九界既有牢笼之称，自是与普通的牢笼有着些许共性。”澹台若兰道，“天手段通玄，非但让第九界与另外八界完全隔离，还设法阻断了第九界的大半法则之力，几乎让这一界的所有生灵都丧失了成道之机！”

“什么？！”柳杨大惊。

几乎让所有生灵丧失成道之机，岂不是让诸族泯然众生，仅靠着传承的力量维持不灭，真正的苟延残喘？

柳杨瞬间感觉心很累，世界这么大，百族共存物竞天择不好么？为什么非得为了一家独大而使尽手段，让异己不好过？

“如此一来，无论是诸族还是罪犯，所能发挥的实力都相当有限，但对于有着远古传承的诸族来说，这显然更加的不利。”澹台若兰补充道。

“我明白了。”柳杨若有所悟，无力道：“第九界是真正的牢笼，即便有天纵之资，在法则之力的束缚下也只能庸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