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道,都让让,都让让。”
“兄弟们,麻烦借个道,借个道。”
“知情者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边亲自替柳杨和黄缔铭等人开道,一边打听此处为何聚众。
围在外围者一看黄缔铭和贺登云等江湖领袖和前辈高人联袂而至,顿时相互示意着让出一条路来,并且把这里发生的事如实相告。
很快,消息得到汇总,竟是因为刚才的误会导致那些去围堵密道之人把江伯侯一家绑了,白少渊怒发冲冠出手伤人,救下几人后还未离去就被风邪老酒拦下。
柳杨大惊,更急切地向前挤去。
“哈哈哈……”江伯侯忽然大笑,上前两步与白少渊并肩,大声吼道:“前些日还好好的,我江伯侯与白兄除了做些小生意便是下棋、看你们比武,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被人针对?就算你们不是受人蛊惑,也定是有人在暗中造势,恶意诋毁我等!”
“言论对你不利,你自然觉得不公!”
“说这些话之前,也不想想自己都做过些什么!”
一群人脸红脖子粗,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江伯侯大声争辩。
“我做过些什么我心里有数,我也问心无愧!就怕有些人藏头露尾,更把你们这些无脑之人当枪使,你们还不自知!”江伯侯毫不客气。
“你说谁是无脑之人?只会耍嘴皮子吗?”
“还说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如此屡屡出言不逊,连我们这些武夫都不如!”
“老酒前辈快快出手,把他们都抓起来!”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一致针对江伯侯。
“我皇家之人向来注重修养,可那是对文明人面言,面对你们这些不讲道理的武夫,自然要区别对待!”白少渊也十分不客气。
江湖人士闻言自然不肯吃嘴上亏,顿时怒骂不止,双方矛盾持续升级。
柳杨在身旁一群的帮助下终于来到近前,看清场中被围住的江伯侯等四人,顿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连忙冲上前去。
“小雅,阿文,江叔叔,你们怎么……”柳杨几步绕过数人,来到四人面前,话语中满是焦急。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退到边上去!”
“此处戒严,闲杂人等速速退下!”
“喂,那个戴面具的,说你呢!”
有人见柳杨从背后冲上前去,怒声喝道。
并非所有人都认识柳杨这位柳少爷,就算知道,在这种一致对外的情况下也不会买账。
“放肆!”
“注意言辞!”
“谁敢对柳少爷不敬?!”
与柳杨同来的几名老辈高人以更大声音喝骂回去,那可是连雷昊云都要客气对待之人,哪个敢凶他?
先前几人闻言一愣,这才注意到黄缔铭等人也来了,纷纷闭口不言,如自己所说退到了边上去。
“柳杨,你终于……”
江雅在见到柳杨的一瞬间忍不住哭起来,不等柳杨站定便展臂扑了过去,将数不尽的委屈寄托在眼泪中,滴到柳杨的肩膀上。
柳杨一愣,任由江雅抱着,没有躲开也没有挣脱。
众人看见这一幕,表情各种精彩。
“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就是柳少爷,看看江伯侯家的千金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有人指着江雅调笑。
“呵,这是准备把柳少爷拖下水吗?”另有人嗤笑。
“都住口!”旁人低声喝道。
“雅儿,松手!回来!”江伯侯大怒。
江雅不敢违抗父意,乖乖松开手退到江伯侯身边站定,满脸委屈看向柳杨,哭得梨花带雨。
江文脸上有淤青,见状摇头直叹。
柳杨刚才已经听说大致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喊道:“大家都冷静一下,一切都是误会,刚才是我带着一群人从林子里出来,不是江川来袭,都是误会!”
“对,都是误会,大家速速散去吧!”
“刚才是柳少爷从江川那里救下许多人回来,并非江川来犯,都别闹事了,武林大会继续!”
许多见证了毒瘴缺口那一幕者也纷纷喊道,把更多消息传递给众人。
这下刚才那几人知道为什么被人呵斥了,心中恍然的同时也十分服气。
“不行!虽然不是江川来犯,但江伯侯的事情不能算了,他打伤我们一群兄弟,还想逃跑!”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趁这个机会公审他!”
那些一开始就与江伯侯对峙在一起之人根本不愿散去,毕竟对方已经动手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打伤他们的人是我,与我江贤弟无关,有什么冲我来。”白少渊道。
“哼!这时替江伯侯出头,只能证明你是帮凶而已!”
“两人同罪,一并抓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你只敢伤人,谁知道没人的时候你会做何事?今天不能放过你们!”
众人不依不饶。
“审?呵呵,就算是审,那也是在公堂之上,等你们凑足了证据再说吧!”江伯侯冷笑着扫视众人。
众人正要齐声声讨,柳杨赶忙高举双手示意,大声劝停道:“停,停!大家都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容我说句公道话可以吗?”
“柳少爷与那江雅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此时站出来说‘公道话’,怕是有些欠妥。”有人不满道。
“住嘴!”
“注意措词,好好说话!”
前人话音未落,立刻又有人替柳杨撑腰。
那人见这势头,只得缩回脖子,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好,那咱们就听听这位柳少爷所谓的公道话吧。”
“可以,柳少爷的品性大家清楚,相信不会公然偏袒。”
那些围住江伯侯之人纷纷表态。
柳杨抱拳向四方作揖:“多谢诸位信得过小子!多谢!”
随后,他继续道:“小子敢只身去闯江川老巢,舍身解救无辜受困者,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也不想得到任何追捧,凭的只是一身浩然正气!”
“小子年纪还青,懂的道理不多,但小子知道‘欲先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当今我黄炎国的形势是内忧外患,外患先且不说,内忧,大家都知道,便是江川这颗为一己之私造万千杀孽的毒瘤!”
“大家想要除江川的心情是一致的,但是我们不能盲目,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江川犯下的罪行,当由江川一力担负,不能让无辜者背黑锅!”
“当然,我也不是说江伯侯就是无辜者,因为我对他并不了解;不过我同样不相信江伯侯与江川有任何往来联系,因为我相信他!”
“有的人会说,小子所谓的‘相信’同样是一种盲目行为,不错!小子因为不了解江伯侯此人,所以暂时无法向大家作出任何担保和承诺,但凭小子的满腔正气,在此恳求大家不要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
“想要定江伯侯的罪,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
柳杨一口气说完,场中落针可闻,无一人提出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