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刘文辉猛地一睁眼,发现刚才原来是南柯一梦,真是好险啊,自己差点就出不来了。刘文辉捏了一把冷汗,从椅子上弹起,双手握拳,马上进入戒备状态,刚才自己明明就是吃了白真人的几枚浆果才昏了过去了,这老家伙在哪儿呢?
刘文辉四下张望之际,白真人负手走进正殿内,刘文辉见得仇人,分外眼红,不顾一切,就做狮子搏兔状,直取白真人的罩门,他知道,一击即中,不然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刘文辉双拳重叠,劈出拳罡,化为内劲,把全部的本事都使上了,想以雷霆之势一举拿下白真人,好生问问他,为何要加害自己。
白真人不以为忤,也不闪,也不躲,仍旧负手而立,想是要硬抗下这一凌厉攻势。刘文辉心中窃喜,自忖一来一往根本动不了白真人分毫,但是若是他如此托大,企图硬挨下这霸道一拳,那么他就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老家伙儿,管你是谁,认命吧。
须臾间,刘文辉这霸道一击就捶在了白真人的小腹,发出“砰砰”两声,就像是金石交错发出的怪响。白真人金刚怒目,白须翻飞,左手握拳,真气往上导走,灌入小腹命门,满池金莲得活水,只见金光迸出,紫气蒸腾,硬生生地把刘文辉弹出好几米远去,刘文辉这自信的一招没有伤及白真人一丝一毫。
刘文辉眼见如此,只能无奈叹气,彻底放弃再出拳脚,米粒之光不敢与日月争辉,刘文辉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己与白真人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本想以奇招致胜,哪里知道,便是十个刘文辉,也未必伤得了他分毫。
高手强悍如此,刘文辉才真正认识到了什么是绝妙境界,自己这三拳两脚离那上品之境还差的远呢。
眼下刘文辉担心的是,自己败北,如果白真人动了杀念,那么花天父女岂不是危险了,没想到自己还是棋差一招啊,着了这个老家伙的道儿。刘文辉捶胸顿足,懊恼不已,心灰意冷道:“老家伙,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那对父女也是你徒弟的好友,你可莫要下黑手。”
白真人听到刘文辉这番话,神情一怔,不想他居然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忽然觉得滑稽,于是,发声大笑,一时间,满山皆是白真人的爽朗笑声。
这时候白真人的几声狂笑在刘文辉听来尤为刺耳,这不是在讽刺自己的一败涂地嘛,刘文辉此刻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做致命一击,刘文辉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扎到肉里去了,鼻孔哼哧几声,眼里都能喷出火来。
自己的一条烂命死不足惜,但是花天父女自己是答应要护着的,人无信,不知其可,这点道理刘文辉还是懂的。自己许下的诺言,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履行,不然就算是活着,和行尸走肉有何分别?
白真人见刘文辉好像是动了真怒,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知道事情已经严重了也不再拿刘文辉开心,好言劝道:“文辉小友,若是老道想伤你下三滥的,又何须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招数呢?”
刘文辉知道这层道理,但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自己就是食用了他的几枚浆果,然后才昏迷不醒的。这铁一般的事实,刘文辉这么也无法抹去,这也是刘文辉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自己一个无名小子,与他无冤无仇,何须下次毒手呢?
“再说了,你一醒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乱捶,把老道我是吓得不轻啊。你且试试动动浑身筋骨,你看看你手少阳经筋和足少阳经筋两处可还酸疼不止,再试试提气入泥丸,看看是否还有回挡,好似泥牛入海一般。”
刘文辉听完,心中一惊,这老家伙怎么知道自己两处经脉有些酸疼,而且这几日运气小周天入泥丸宫,却有泥牛入海之感,迟迟不得要旨,气散四溢,中虚亏损。这些都是自己的身体上的反应,难道这老家伙还是一个江湖医生?
刘文辉赶紧探查两处经脉,发现通常无比,回路运行正常,腾跃两下,发现自己步履轻盈、身姿矫健更胜从前了。再提气入泥丸宫,气海充沛,神识清明,半柱香时辰,小周天运行完毕,散气入十二处经脉,更是今非昔比。
刘文辉惊讶于自身体质的变化,这老道士是使了什么神奇的魔法,还是取了绝世的灵丹,怎么会有这般不可思议的作用呢?刘文辉放下戒备,终于明白了老真人的一番苦心,他哪里是想害自己的,他这分明是在帮自己,若是在这么几个来回,几处大穴都要被自己冲破了,那就不是一日千里可说了。
白真人捋捋白须,看见刘文辉神情放松,怡然自得,想是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了,进一步解释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哦,老朽看你根骨奇佳,又是老九的朋友,想助你一臂之力而已。昨日山门头一面,我就瞧出你的不适来了,这山中有灵药,我就摘了几枚来,喏,桌上便是。”白真人指向桌上那几枚看似平常的浆果,原来这些就是能治疗刘文辉痼疾的灵丹妙药呀。
刘文辉看着那些果子,想着刚才自己的鲁莽行为,好生后悔,当即蹲下半跪,抱拳致歉,诚心诚意道:“仙长在上,受我一拜,原本要行大礼,奈何跪天跪地跪父母,还请仙长原谅晚辈礼数不周了。”
白真人哪里料到刘文辉会行如此大礼,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身形不稳,险些栽倒,他马上定定心神,道:“无须多礼,赶紧起来吧,我们有话好说。”
刘文辉这才起身,不过仍是弓着身子,刚才险些酿成大错,都怪自己直肠子,一根筋,刘文辉懊悔不已。人家明明是要帮自己,自己却不识好歹,还出手伤人,真是混账极了,这点,刘文辉不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