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不是开在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而是开在国际学校旁边,算是闹中取静了,不过虽然远离市区,但是驱车来这里吃素食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由于是工作日的中午,所以食客不是很多,老板娘陈太看到刘文辉们来了,马上迎了过来,和刘文辉们打招呼:“哦,威豪四千金来了,好久没来了。咦,怎么多了一副生面孔,这位小伙子是谁啊?”
陈芷倩笑着向老板娘介绍其刘文辉来,说刘文辉是她的哥哥,老板娘立刻笑脸相迎,请刘文辉们坐下了。
原来“威豪四千金”是老板娘陈太给她们四个女生起的外号,因为她们每次都是一同来用餐,影形不离的,老板娘就给刘文辉们开起了玩笑,给她们起了个外号,时间一长,也就改不了口。
方岚笑着说:“刘文辉是一直惦记着老板的手艺,恨不得天天来呢,但是既然老板娘您都说了刘文辉们是‘威豪四千金’嘛,刘文辉们不得凑齐四人才来吃饭嘛!不过,今天还多带一个人,也是刘文辉们学校的。”
陈太是一个很和蔼的妇人,打扮也很是普通,实在看不出是这么一家大餐厅的女主人,“哈哈哈,那敢情好,都凑一块儿了,欢迎欢迎啊,来这边坐,这边安静一些。”
陈太忙招呼刘文辉们落座,然后亲自为刘文辉们取上菜单,还特意吩咐下面人给刘文辉们上了一杯参茶,刘文辉看了价目表,这四杯茶可不算便宜哦,陈太今天可是大方。
“难得你们一直照顾刘文辉的生意,说好了,今天刘文辉做东,别客气,你们随便点,今儿,刘文辉请了。”
方岚觉着不好意思,起身,赶紧婉谢陈太的好意:“陈太,您太客气了,这四杯参茶就算是您的心意了。开店做买卖,都讲究个成本,刘文辉们哪里能让您请客呢。”
刘春妮也不同意,帮着说了一句:“老板娘,茶,刘文辉们谢谢了。但是这饭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分不能少,吃白食,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嘛。”
陈太虽是个和气的人,但就是犟脾气,无论刘文辉们怎么推辞,她就是要做东请客。刘文辉眼看着这么僵持着,不是个事儿,刘文辉们的肚子可等不起,大不了以后刘文辉们多来几趟,算是回馈今天陈太的好意了。
于是刘文辉让陈芷倩给她的姐妹们使了眼色,刘春妮又拉拉方岚的衣袖,方岚也无奈,只好答应了陈太,陈太很高兴,给刘文辉们推荐了一些经典的素食菜肴,还有他们近期推出的新菜,老板娘推荐,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赶紧上吧。
刘文辉没看到老板,就多了句嘴,陈太说是去进食材了,刘文辉恍然大悟,难怪这家店的东西好吃呢,原来连最基本的进货这关都得老板亲自把关,再加上他的精心烹制,你说能不好吃嘛。
趁着上菜的空当,方岚和刘文辉们说起了这家店的渊源,刘文辉们听得一愣一愣的,方岚说完了,刘文辉们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好半天,冯倩薇才琢磨了一句:“老板娘刘文辉看着面善,那位香港佬是捡着宝了,这么做,不稀奇。”
嘿,她们仨立马像是发现宝藏一般,这冯倩薇在吃饭的时候开口说话,可是少见呐。刘文辉们三个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冯倩薇看,把她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刘文辉也觉得,那位老板为了自己的挚爱,放弃一切,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确实让人敬佩。刘文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刘文辉才发现,陈太身上的某些东西,正是吸引那位香港人甘愿抛弃所有,为她开设这家素食小厨的原因。
夫妻到了那一步,一切都讲个缘字了,缘起,即意味着终生,缘灭,即意味着阴阳两隔。良配若陈太夫妻这般,确实叫人羡慕,却又嫉妒不起来。
菜一个接着一个上来,刘文辉们眼睛都看花了,那些陈太推荐的新菜装饰精美,制作精良,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了。刘文辉们犹豫了好一伙儿,才举起筷子,尝了尝,然后这筷子就没停下,刘文辉们本来就是吃货,合自己口味的,就停不下嘴。
刘春妮边吃,还边开玩笑说:“这大厨莫不是天上王母娘娘御厨做的菜,会烧出这么好吃的味道来,刘文辉算是开了眼了。”
一旁陪吃的陈太,听了这话,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忙说:多吃一点,多吃一点。也是,还有什么比听到夸自己老公手艺棒更好的赞美呢,陈太自然也是心满意足。
除了冯倩薇外,刘文辉们其余四人的吃相着实有些不雅,风卷残云一般,这满满一桌子菜,很快就被扫光了。陈太看着刘文辉们吃,比她自己吃还要高兴,从头到尾,这笑脸就没停过,她可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啊。
刘文辉们吃完了,方岚本打算刷卡埋单的,但是陈太执意不肯,刘文辉们也确实拗不过,算是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吃完饭,陈太又上了茶水和小点心,供刘文辉们品尝,说话时,刘文辉们是真吃不下了,一个一个都打饱嗝了。酒足饭饱,就是聊天呗,陈太和刘文辉们也几乎没有啥代沟,啥都能聊,刘文辉们就开始侃大山,啥都乱扯一通。
刘文辉的手机这时候忽然响了,刘文辉一看,是辅导员的电话,刘文辉看她们聊得起劲,刘文辉不好意思打搅她们,刘文辉走远一点的地方,接了这个电话。
“喂,陈处一同学嘛。”
“恩,张老师,您说,刘文辉听着呢。”
“你独眼老九跟刘文辉打过招呼了,你到校没,怎么不第一时间到刘文辉这来报道呢,怎么,还要刘文辉亲自打电话给你呀!”
刘文辉一听辅导员急了,马上回她:“张老师,您别急,刘文辉这就去您那,您是在办公室吗?”
“嗯!”
说完,就撂电话了。
刘文辉听陈芷倩跟刘文辉介绍过这个张老师,是刘文辉们这辅导员啊,比刘文辉们部主任还牛气,比刘文辉们大不了几岁,听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她也就是个专科学历,好像说是校长的外甥女,才能破格录用的。所以,她总以为自己是最牛逼的,除了学校的领导,她谁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刘文辉们这些学生了,她来当刘文辉们辅导员,也是倒了血霉了,刘文辉们早就有怨言了。
刘文辉赶紧跟陈芷倩她们说了一声,说刘文辉要去见辅导员例行报道了,回头来找她们,她们一听这个,都向刘文辉投来同情的目光,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是个刺头儿,到哪儿都扎人。
刘文辉不敢迟疑,马上就赶回学校,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就她一人,这个点了,她不去午睡,怎么,假装认真工作呢,给谁看啊。刘文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给她一个提示,示意刘文辉到了。
“进来吧!”
刘文辉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她从抽屉拿出一张表格递给刘文辉,叫刘文辉填写,头也没抬,低着头在那写,不知道写什么玩意儿,刘文辉拿过那张表格,原来是入学信息登记表。
刘文辉填好后,交给她,然后问了一声:“张老师,没别的事情,刘文辉先走了。”
刘文辉正当要走的时候,被她叫住了,这时候,她才抬起头,看着刘文辉,刘文辉发现她面容有些憔悴,似乎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不过,跟刘文辉也没啥关系,既然刘文辉独眼老九已经打过招呼了,相信她也不会特意为难问刘文辉。像她这种关系户,会为难那些没有背景的学生,像刘文辉这样校长点名的借读生,她们也无可奈何。
刘文辉临走时,偷瞄了她的稿纸,她好像在列提纲,不过,好像才写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刘文辉知道她为什么精神不振了,估计熬了一宿写材料,可是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刘文辉问了一句,刘文辉可不可以走了。她点点头,说刘文辉可以走了,刘文辉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这地方刘文辉一刻不想多待。
刘文辉走到门口,她又叫住了刘文辉,她看着刘文辉,推推眼镜,问了一句:“听说,你叔叔是神算子,你还也会算命?”
这就尴尬了,这封建迷信,学校是绝对不允许的,听陈芷倩说以前有一个塔牌社打申请到学校社团部,直接被校团委给否决了,学校对于这方面的东西,是很忌讳的。难道这个家伙想用这个来向刘文辉施压,可是她应该知道刘文辉叔叔是干啥的了,叔叔跟刘文辉讲过,校长也在他那里求过平安,所以,刘文辉和妹妹才能轻而易举地进入这所全市学生都梦寐以求的学校就读。
刘文辉刚想开口解释,她又说了一句:“改天,给刘文辉算算啊!”
刘文辉彻底懵了,这个辅导员的路数刘文辉也是摸不透了,怎么一伙儿一个样子,刘文辉还以为她要拿这个事情来威胁刘文辉呢。没想到,她的意思居然是要刘文辉给她算命,真是出人意表,这老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既然她都问了,刘文辉只能点点头了,你要算,刘文辉就给你算吧,希望不是什么好命,没别的,就是看她不顺眼。刘文辉在想就是要算,刘文辉也不会说什么好话的,什么倒霉,刘文辉说什么呗,让她忧心忡忡过几天,也是好的,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刘文辉逃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终于才不觉得气闷了,刚才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仗势欺人”了,姓张的辅导员就是这样的人。仗着自己是校长的亲戚,就可以胡来,甚至是为所欲为,让刘文辉感觉十分恶心。难怪此人风评在学校如此之差,看来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事实就是如此。
离开了办公室,刘文辉一时间不知道去哪,刘文辉想去景观湖那边看看,事情发生的第一现场应该去瞧瞧的,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刘文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起来,如果是之前的刘文辉,刘文辉压根不会想去哪个地方,避还避不及,去现场,简直是疯了。
不过,刘文辉自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刘文辉胆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大了起来了,这种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想去尝试一番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刘文辉就觉得似乎这样诡异的事情不再变得可怕,因为刘文辉见识过了更恐怖、更恶心的场景,刘文辉就不再会为这个小小的凶案现场而觉得心悸。
刘文辉想也许不是刘文辉胆子大的原因,是因为刘文辉服下了那枚“无极大还丹的”的功效,刘文辉浑身都觉得充满了力量,需要找一个地方去发泄了,刘文辉才会想到要去第一现场看看,总之,换做以前的刘文辉,这些事情想都不敢想。
说干就干,刘文辉往景观湖那边走,听陈芷倩舍友刘春妮说,那个地方被学校给封起来了,刘文辉靠近观察,好像确实如此,连带着体育馆也被封起来了,那一圈有警方的封条围着。不过,刘文辉来的时候似乎是对的,不知为何,现在没有一人,可能警方也早已撤离,而校方的看护人员,也因为是休息了吧,总之,现在刘文辉没看到什么人在巡查。
这样正好,方便刘文辉调查,刘文辉拉起封条,进入现场。这里和平时没有区别,体育馆前面是一条景观河,景观河湖面平静,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死过人。不过几日没人清理,这里的浮萍和水草多了起来,湖面呈鲜绿色,再也不是一池碧波了。湖面波光粼粼,真是一点都瞧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陨落了,一朵娇艳鲜花就这么无端凋零了,让刘文辉有些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