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刘文辉会武功这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事连他的父母和最要好的朋友都是不知道的,因为那是刘文辉爷爷一手策划的。
就在刘文辉5岁那年,父母因工作调动,要离开。但是又不方便带上刘文辉,所以将刘文辉寄在了他爷爷家里,他们外出去了。
说起刘文辉的爷爷那真是一个怪人,那时农村风行迷信,可是这个老头他偏不信那个邪,所有村里的法会、法事他去都不会去。这在那时的农村是极不可思议的事,正因为如此,所以周围的邻里都有些排斥他,而且刘文辉爷爷的倔脾气同他的不信鬼神一样出名。
可久而久之,刘文辉又发现了一件事儿,爷爷居然去村东头的“水仙观”给道君爷爷上香,还和哪里的主持道人关系好得不行。这愈加叫刘文辉感到纳闷了,既然爷爷不奉仙神,那么何须再去拜神呢?拜神还不要紧,平时一贯讨厌神汉的爷爷怎么也和道长“亢瀣一气”了(当然道长不是神汉,但是那时候刘文辉根本不知道神汉的意义啦)。有时候,刘文辉真是忍不住了,想去问爷爷了,可是看到爷爷那张“可怖”的面孔,他就开不了口,他从小到大都是认为爷爷不是个慈祥的姥爷。
这个疑问一直被刘文辉藏到了六岁,六岁的刘文辉已经很活泼了,有些事情他是再也藏不住了,于是挑了个爷爷心情不错的日子,就呐呐地说:“姥爷,你跟‘水仙观’的那个老道士怎么那么好,您平日不是最讨厌……”
“嘘,那位老人家可不是普通人,他……”他爷爷想了想,还是将话止住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爷爷不会害你就对了,以后你还指着他呢。”
当然那时的刘文辉是不会明白他爷爷话里带话的,这深一层的意思还是刘文辉若干年后才领悟出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平淡了,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刘文辉跟爷爷处得不错,爷爷对刘文辉那是没话说的。表面貌似严厉的爷爷其实又一颗比谁都要慈爱的心,对于这个宝贝孙子那是尽心尽力的。
刘文辉10岁生日那天,他爷爷做了几个好菜,给了几样刘文辉最喜爱的玩具。就神神秘秘地把刘文辉拉到了一边,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对刘文辉说:“娃,姥爷有件事要对娃娃讲,你听得么?”
刘文辉点点头,收了礼物的他自然对爷爷是言听计从了,小孩子就是要哄的嘛。“跟爷爷去见一个人,和爷爷的年岁差不离,去么?”真是个民主的爷爷,事事都征求刘文辉的的意见,不顾他只是个小孩。
“啥子人?”
“也是一个老头,和爷爷一样的老头。”爷爷又往刘文辉的衣袋里塞了一大把糖,这对一个10岁且久居乡下的孩子来说那是致命的诱惑,不要说跟你去见个人了,就是被你拐走,也是“心甘情愿”了。
“好哇,姥爷说见谁,就见嘛。”
吃完饭后,爷爷立马带着刘文辉上路了,其实路不远,就在村东头。刘文辉觉着路熟,他的潜意识里好像走过,真的走过。当刘文辉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座巍峨庙宇就出现在了刘文辉的眼前,那就是传说中的‘水仙观’——周围五十里范围内香火最不旺盛的地界。
“爷爷,里面是住着一个老道士吗?”
“是的。”
“和爷爷一边大么?”
“我大他两岁。”刘文辉从爷爷的眼睛里读出了沧桑二字,那份久历尘世的无奈和彷徨尽显在脸上,难怪刘文辉觉着自己的爷爷比别人家的爷爷老了许多。刘文辉的爷爷携刘文辉进了那间道观,刘文辉得此才窥得了全观的面貌。
那是一所不大的庙观,甚至可以说是很小了,除了主殿之外,就剩下了一间居室,场地也是小的可怜,这哪里是庙宇啊,犄角旮旯都比这要好。
刘文辉的爷爷径直向道长的卧室走了过去,他是轻车熟路了,这里他来了不下数百遍了。“栾道长,陈老头来了,快些准备好你那极品铁观音啊,我正等着喝呢。”爷爷的声如洪钟,本来不大的院子就到处回响着他的声音。
“哦,早就知道你要来,茶已经备好了,你这条馋虫,‘蚀’掉了我多少好茶了?”次声音远比刘文辉爷爷的声音来得响亮、显得中气十足,浑而不杂、雄而不乱,让人听了分外悦耳,直如仙音了。刘文辉对其的印象就出奇地好了起来,这老道士看来有些道道,不然爷爷也不会怎么得与他亲近了。
刘文辉随爷爷进了屋,抬眼就看见一人桌青色道袍,正襟危坐于太师椅上,再细瞧,鹤发童颜、白髯悠长,眼露精光,气韵平和,一副方外之人的模样,和刘文辉想象之中的道士一模一样。
刘文辉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因为他的胡子比年画里的老神仙还要长呢,刘文辉那时还小,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纪,可是刘文辉也是知道他肯定活了很长时间了。
“这位爷爷?”刘文辉道出了自己的疑问,10岁的笑刘文辉一点都不认生,对爷爷是这样,对外人也是这样。
“娃子,这人就是栾道长,‘水仙观’的主持,你爷爷的好朋友。”刘文辉的爷爷拉起刘文辉的小手,坐到栾道长的旁边去了,倒是不客气。
“老陈,这是你的孩子?”那位古怪的道人睁开眼睛,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刘文辉,刘文辉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原来是闭上的,既然是闭上的,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和爷爷来了呢?这问题让小刘文辉想了半休,他就是搞不明白,这老头莫非真的是神仙?
“对,快叫爷爷好,他可比你爷爷还年长呢。”刘文辉上小学了,自然知道年长的意思,果真比爷爷还要“老“。
刘文辉刚要开口叫,就看见那老头摆摆手,开口道:“免了吧,不要难为娃娃了,老陈,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那道长直观人事,对刘文辉爷爷的心思摸得是透透的,他平日都是自己独身前来,此时却是带了自己的长孙,这就叫人生疑了。但多年的朋友,他还是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己就这么个朋友了。
“栾老头,你真是比猴精还精呢,老头子有件事儿要麻烦你。”刘文辉爷爷也是不客气,他想以自己跟栾道长的交情,他会答应的。
“收这孩子吗?”栾道长呷了口茶,他道破了刘文辉爷爷的心思,他看得真真的。
“你还是没有变,一语道破别人的心中随所想,难怪你怎么‘寡友’,你怎么‘厉害’,谁敢跟你结交啊!”
刘文辉在一旁看着,他只顾吃桌子上的糕点,对于爷爷和栾道长的交谈,他不甚关心。再说,即使他听见去了,也不懂他们是再说些什么!
“这不是还有一个呢嘛。”栾道长呵呵呵直笑,这老小子再跟自己攀交情,多年老友,还跟自己老这套。
“这忙你是否能相帮吗?”刘文辉爷爷直入主题,他知道栾道长的脾气和习性,他喜欢干脆、是个爽快之人。
道长捋了捋仙须,面露笑意,他放下茶盏,慢慢悠悠道:“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向来喜静,这里有我一人,已是多了,何况再多一人呼?”
刘文辉爷爷也是笑语盈盈,他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语气也是很稳,“老友,我懂你的规矩,但我也晓得你的寂寞。多个孩子而已,不会坏了你的修行的,反而会多些欢笑的。”
“你不知道修炼之人要清心寡欲、心如枯井嘛,多一人多一份世俗之烦闷,坏我清规。”栾道长不予余力地在推却,他不想坏了自己的规矩,也不想有人破了自己的清净。
“凭我们多年的交情也不行么,老头莫要如此绝情!”刘文辉爷爷还在据理力争,可这老头就是咬着牙,怎么也不肯放手。
老道拿起茶盖,合上了,再一摆拂尘,摇头不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一个字——no。
“那再加上这个呢?”刘文辉爷爷递上前一包物什,那是用油纸包好了的,很神秘的样子。
“哦。”老道伸手接过那包东西,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眼睛突然一亮,精光暴露,身子也经不住颤抖起来,甚至连手都在抖呢。
“好茶,50年的极品大红袍,你终于拿出手了。想当初我拿一尊金佛跟你换,你都不肯,今儿你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老道甚是激动,看来他对此物是垂涎已久了。
刘文辉爷爷笑得更欢了,“这不是有事求你呢嘛,怎么,有回旋的余地吗?给句痛快话吧。”刘文辉爷爷心里有了十二分的把握,虽然他看到栾道长的眉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比起从前的那份决绝,好了太多了,刘文辉爷爷觉得这事有门。
老道似在忧郁,举棋不定呢,头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人间之物能让自己心动的也只有此物了。只见那老道一咬牙,仿佛是狠下了心,“罢了,留下吧。”
“那就多谢老友了,带我孙子先谢过了。”
小刘文辉就在水仙观住下了,水仙观很小,面积不大,比刘文辉家里大不了多少。就一间主殿,还有一个配殿,剩下来的就是栾道士住的地方了。小刘文辉跟道士住在一起,就在道长床边,老道士给他铺了床,条件还不如刘文辉家里呢。
来道观的头天,刘文辉就被道长拉到了主殿,修习《道德经》。(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刘文辉在玄天境居然干起了周播剧男优的行当,不知道长会做何感想呢)
“读的懂么?”老道坐于蒲团上,依旧眯着眼睛。
刘文辉摇摇头,他的确不懂,这上面还有生字呢,更甭说意思了。《道德经》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都是艰涩难懂的,况呼一小毛孩。
“嗯,倒也诚实,倘若你说懂了,那你就要挨戒尺了。可觉得老道我这里苦么,想回家去么?”栾道长继续发问,眼睛还是闭着的。
“爷爷,苦倒是不哭苦,就是有些想家了。”刘文辉如实相告,这小子从小就没扯过谎,一溜的实诚话。
“嘿,性子像你爷爷,不拐弯抹角的。老道我喜欢,你爷爷有你这么个孙子也不算冤了。”师傅似乎很是开心,从蒲团上立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刘文辉,样子和爷爷一般,那样慈祥。刘文辉觉得此刻的师傅就和爷爷一样,都是个可爱的小老头,没有脾气。
道长大步跨了过来,一把搂住刘文辉,在他身上“乱摸”一通,在小刘文辉看来是乱摸。其实是老道士在检查刘文辉的根骨和身体底子,从而打算传授他何种道法。
老道笑语开怀,丝毫没有在意刘文辉的根骨和底子如何,“根骨不是很好,底子还是不错的,不过习性老头喜欢,想学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10岁的小孩来说简直就是白问,他懂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武功,什么是道学?他仅仅是认得几个字罢了,甚至连学都没上呢,叫他自己来选择,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些了。
“爷爷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好一张甜嘴,巧妙地化解了危机,正不像一个10岁小孩作为哦。
“好好好,好得很,老道注定与你有缘,恁地讨人喜欢。”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刘文辉过得很快活,上午叽里呱啦地读着那个似懂非懂的《道德经》,下去由道长传授一些基本的功夫套路,那是适合小孩子的练的,栾道长可是琢磨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刘文辉练习地很起劲,因为他一练那个东西,就感觉浑身来劲了充满了力气。
晚上很奇怪,既不念经,又不练功,而是背诵一段异常拗口的法诀,刘文辉花了整整半个月,才搞懂了字的读音。栾道长也不感疲倦,一门心思地教授,很用心。
刘文辉在水仙观的日子越长,他感觉越开心起来。
约摸过了两个月,小刘文辉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开始对这里的一草一花有了独特的感情了。他也对那个奇怪的道士有了心的看法,旁人看来这是一位行事古怪、孤僻的老头,甚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是刘文辉晓得,在那位老人不羁的表象下有一颗纯正、幽静的心,他不但道法精深,而且功夫了得,实在不像这尘世间的人物,倒有些浪仙的风骨。
刘文辉能在那个年龄对一个人观察得如此细致,看来着实有间谍、特工的潜质嘛,他突出的观察力或许是被相中的重要原因。
一日,老道携刘文辉来到馆后的竹林,刘文辉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水仙观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幽静雅致的小竹林呢。
两人来到林子中央,刘文辉看到了一张石台子和一石椅,老道踱了过去,刘文辉紧随其后。栾道长缓缓落座,刘文辉侍立身旁,样子倒像是个小道童。
“来这里有两月了吧。”
“是的,爷爷,足足两月又三天。”刘文辉可是板着指头算的。
“一切可还习惯,老头我怕是照顾不到你呀。”语气亲切,丝毫没了初来时的生涩和冷漠,跟爷爷的声音一样。
“爷爷待我很好,爷爷你真好。”小刘文辉笑了,很灿烂,是发自内心的,他对这个道士的确产生了好感。
“那我教授你的口诀和功夫技法可有练习?”
“有,天天练呢!”
“呵呵呵,好——好的很!”栾道士摸了摸白须,喜笑颜开起来,自从这小家伙来了后,自己果然开心了许多,这个道观也变的生机勃来,连香客好像也多了起来,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嘛。但是,与老陈的两月之期已经到了,这孩子要回家去了,自己这个观子怕是又要恢复从前了。
“你爷爷来信了,说要带你回去。你可愿意?”老道没有办法,干脆征求小家伙的意见,他想回去谁也拦不住嘛。
“这个……”小刘文辉不好说,心里是想家的,可是又不好当面说出来,他是怕这个老人伤心。
老道长哈哈哈大笑,他从刘文辉的眼里看出了去意,既然孩子都这样选择了,那自己还犹豫什么呢。
“哈哈哈……”笑声与林子里的风声糅在一起,林子里的竹子叶子簌簌直响。
就在小刘文辉和栾道长在竹林交谈的数天后,刘文辉的爷爷来到水仙观,来的很突然,刘文辉大感意外,而老道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面不惊来,心不跳。
“两个坏消息,要听哪个?”栾道士也卖起关子来了,其实他是舍不得这个娃,自己近些年来,几乎是远离尘嚣的。难得几位老友来访,不是谈道论禅、就是切磋武学、或者品茗叙事。哪里有如此生动鲜活的小娃子,给自己带来的欢乐多呢?按理来说,道长已经是个方外之人了,对世俗之事,已了无记挂了,心如枯井一直是栾的追求。
可是自己的保持多年的心境居然被一个10岁的少年搅乱了,坏了修行,破了清修。或许这就叫做“缘”吧,又岂是自己一个老道士能左右的呢?
“缘起缘灭,道法自然,无量天尊!”道士喃喃自语开来。
“师傅,您说些什么呢?”那时候的刘文辉怎能理解栾道长的偈语呢,即使现在的刘文辉,对这句话还是一知半解呢,太深奥了,也太直白了。
有些事情简单到了极致,就不再简单了。
“好了,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吧。”道士不想再深入其中,自己能无法控制的事情,就让一切随缘吧。
“我选择好的,坏的听了会流泪泪的!”刘文辉撒起欢来,这招对于老道士来说是百试不爽的,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一个可爱孩子的天性流露。
“你就是你爷爷来接你回去了,你可以回家去了。”道士不无叹息道,心里还真有些郁闷的感觉呢,这种感觉数十年不曾遇到过了,今儿被一个小毛孩子给激起了。这真是好笑,又有点滑稽。
其实这个消息刘文辉已经知道了,早在来水仙观的之前,爷爷就跟自己定好了回家的时间。而且刘文辉也在配殿听到了爷爷那洪亮的声音,自是知道他已经来了。现在小刘文辉心里有两股情感在纠缠,一股是回家的喜悦,又可以和爷爷一起生活了,可是另外一股……自己和这个怪老头已经有了感情,要是真就这么回去了,还颇为不舍。
栾道长俯下身子,摸着刘文辉的头,道:“爷爷在配殿等你,快些去吧,不要叫他等急了。他可是心急的很,茶都顾不上吃呢!”
刘文辉前脚刚迈出去,就想起来,还有一个消息没有听呢。“爷爷,还有个消息呢,就是那个坏坏的,听了会哭哭的。”
道士哈哈大笑,掸掸拂尘,将一纸卷随手送进了一个密封的盖罐里,手法极是老道、熟稔,却那般诡异。当然刘文辉是不会发现的,他感觉奇怪了,老头是怎么了?
“好了,坏的就无需听了,回家的好日子怎么能流眼泪呢,快些去见你爷爷吧。”说出的话已是言不由衷了,就是刘文辉没有听出来。
刘文辉也不再忸怩,飞也似地一路狂奔到了配殿,看得出他心里的那份迫不及待和期盼了。老道看着刘文辉渐行渐远的身影,说不出的寂寞苍凉,一行清泪划过唇尖,百般滋味上心头。
栾道长也来到了配殿,送还是要送的,虽然有些不舍。
“你倒来的真是及时,一刻也不差嘛。”
刘文辉爷爷一脸笑容,上前握住栾道长的手,一个劲地摇,嘴里止不住地感谢,样子好笑的很。
“光是开头感谢就完了?”栾道士一只手摊开,意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刘文辉爷爷点点头,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了,不然可要丢丑了。他从里袋里掏出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物什来,慢慢地递给栾道长,很是小心。
栾道长自然知道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了,自己就好那口。打开包袱,果然是一小撮的茶叶。
“老陈,几十年的交情就换来你这点茶叶啊,你忒小气了。”
老陈摇头不语,“你捏一点点尝尝吧,再好的茶叶,食过才能判别出来。即使你是老茶精,也不例外嘛。”
栾道士吃不准老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按他的指示,检了一丁点放在嘴里。再看那道士的表情,初面无颜色,而后面目疑虑,少顷,已有十足把握,且满面笑容。
“这……这是野绿茶?”
声音接近颤抖,可见这绿茶之弥足珍贵。
“算你有见识,不枉‘茶鬼’之称。”
“可你从哪里淘换来的,我倾尽毕生精力也没收集到这样的佳品,你从何处来?”栾道长奇了怪了,自己重金求购,也无半点消息,他从什么地方收到如此孤珍。
“忘了规矩了吧,只管品去吧,出处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我也不会说的,好了,已经打扰道长的清修了,我就同孩子告辞了。”
“慢送,请好吧。”
刘文辉爷爷就带着小刘文辉回到了家里,小刘文辉就此结束了为其数月的修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