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气氛开始明朗起来,小原已经停止了哭泣,原本她不想在刘文辉面前苦的,一来坏了在刘文辉面前的形象,小原也是女孩子,女孩子的心性她也是有的;二来这些年来的泪已经哭干、风干,小原再也寻不出泪来,只是不知怎么了,这次泪水如此“波涛汹涌”,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刘文辉见自己的安慰已然奏效,那么他也可以放心了,以后需得这个女子倍加爱护了。用今后的时间来慢慢抚平她心中的暗伤和各色的坑坑洼洼,现在刘文辉也只能拜托时间了,时间是万金油,有时候真是一剂良药金汤。
以时间对时间,这或许是最好的“药方”吧。
两人将各自杯子里的咖啡都喝干了,似乎也到了分手的时候了,小原站立起来,下意识地说道:“我得走了。”
“怎么,又去忙你的的生计了?”
小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她想这样么,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刘文辉有些恼,为什么世上每一个人都在为钱而烦恼呢?之前的自己也是,为了更好地生活,甚至是温饱,他也是筋疲力倦,为“钱”而奔波不疲。现在自己不缺钱了,饱汉不知饿汉饥了吧,刘文辉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状的东西,硬塞在小原的手里。
“这里面有200万,先拿去救急,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我……”小原接过的有些勉强,她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拿下这笔钱。
刘文辉知她自尊极强,从她这些年坚韧地生活着,就可以看出来。但现在不是讲究面子的时候,她需要钱,而自己又有富余,那不剧结了!
“记住这不是施舍,难道你要拒绝一个好心人的善意,这样我会伤心的。”刘文辉佯作不悦,满腹委屈似的。
小原呼啦一笑,余下的担忧也一扫而空,或许认识他真是命中所注定的,小原素来不相信“缘分”之说,她也从不奢望缘分。但现在缘分直直地摆在眼前,小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且他却是如此的优秀和疼人。
刘文辉飞快地在小原的俏脸上“啄”了一口,脸色忽的就红了,然后飞也似地逃开了,空留下小原一个人在原地傻傻地站着。
刘文辉仿佛找到了20几岁时的激情,原来爱情的张力是如此的奇妙,不亏一位名人说过:爱情才是最好的返老还童的仙药。刘文辉却有此样的感受,爱情的确妙不可言,刘文辉现在只窥得她的十分之一呢!
小原把手中的卡紧紧地攥在手里,几乎变了形,摸了磨刘文辉残存在脸上的“动情“一吻,她笑了,比咖啡馆外的太阳还要艳。
刘文辉怀着美好的心情来到了京畿学院,看来他今天选择是逛街真是一个明智得不能再明智的选择了,碰到了意中人,又亲吻到了她,或许还俘获了她的芳心呢。
刘文辉回了趟办公室,看看通知和近期的学科组的安排,刘文辉也想请一些假期,抽个空好好陪陪小原,去旅旅游,做个拉皮什么的。
一到办公室里,里面就炸开锅了,原来是院务会改组,这可是京畿学院的一件大事。京畿学院的最高领导权是集于教授会和院务会的,但是教授会主管教育和学术,院务会才是真真的“大头”。掌握着人事、行政、后勤等要务。而这个京畿学院的中枢机构今番要改组,这无疑是给平静的京畿学院投下了一颗巨棒炸弹,各方人员蠢蠢欲动,能活动的剧活动;能使劲就使劲;能耍些阴谋诡计就耍些阴谋诡计……
京畿学院正在上演一番好戏,就像每届玄天境政府内阁改组一样热闹,火药味还是有些浓烈的。上一届的领导层不能保证这届就能顺利连任,这是一个未知数,也是存在极大的变数。当然,这里的的猫腻,也是非比寻常的。
刘文辉问清楚了,原来这是京畿学院的“人事月”,所以最近人事调动、晋升职称、评级等一系列活动都赶到一齐了。“人事月”也是京畿学院的传统,这也是为了避免因为人事调动的幅度过大而影响了京畿学院的正常教学秩序,保证了行政为教育服务的理念,他们在这方面,的确考虑的比较周到。
刘文辉的一个同时走了过来,拍了拍刘文辉的臂膀,然后附耳说道:“大沽正雄寻你有事,让你一趟他的办公室,他在哪里等你呢。”
刘文辉纳闷了,自己才回来,他就这么急着找自己。按理,现在他应该四处活动才对,这样他才能有一个更加“锦绣”的前程呀。找自己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是什么领导,更不消说有什么人脉。
刘文辉也不急着先去想那么多了,先去见他再说,他要耍什么阴谋诡计也用不着自己身上,自己不值得他那么做。自己只是一位小小的教员,效用有限。
“哦,原来是刘文辉君来了。”
“大沽先生,你寻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大沽也先不忙,他拉刘文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先是给刘文辉点烟,刘文辉摆摆手,他是不抽烟的。大沽收回了烟盒,再给刘文辉倒了一杯茶,刘文辉头皮有点发痒了,这一番折腾。很明显了,正是大沽在奉承刘文辉。
刘文辉也就奇了怪了,自己一个“平民”,由得着他这样?
“刘文辉先生,您是否有时间呢?”
“呵呵,多的是,还没感谢您在我晋升过程中拉小弟一把呢。”
“那些都是小事。”
那什么是大事呢?刘文辉预感这家伙肯定是有求自己,不然不会这幅死腔的。可是他会求自己什么事情呢?
“您有什么事情就明讲吧,不必若此。”刘文辉喜欢开门见山,不喜欢耍心思,既然知道他有事情,那么还不如直接点破算了。
“呵呵,刘文辉君果然是爽快人,鄙人就喜欢您这样的性子。”大沽正雄站起来,再次为刘文辉续了茶水,样子真是有点谄媚。大沽正雄还真有事求刘文辉,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可巧他给点破了,那么自己也就少了点尴尬了。
“说句实话,您的升迁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我也没那么大的实权。”
“您的意思是?”
刘文辉虽然知道自己的晋升是多方面“努力”的结果,但是个中的缘由他还是真不是很清楚,如今有一个人愿意给自己点明,那么自己也乐意听。
“好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前些日子正是教师晋升白热化的阶段。洵由美子教授来到我的办公室,我知她的身份,当然不敢怠慢。她授意我在学部的晋升名单里添上您的名字,您也知道由于您是新人,在资历上面……所以,我当时剧很为难了,但她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立马把您的名字添上了。”
“什么话?”
“她说这是她父亲的意思。”
哦。刘文辉心里明白了,京畿的教育头头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刘文辉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能都顺位而上,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可能是看在洵由姊妹的面子上,是福是祸,刘文辉不得而知。
“我自然不敢违背,所以赶紧给您写上了,后续地操作想必也不消我多说。日后,刘文辉君就自然上位,成为京畿学院年轻一辈的翘楚,全校最年轻的高师。”
大沽正雄说了这么久了,早已口干了,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早已沏好的茶水一饮而尽。刘文辉这才明白,原来这幕后的推手居然是洵由键绳,他老小子想干吗,说纯粹是看在她们面子上才这么做,刘文辉打死也不信。如果是欣赏自己,那更是扯淡,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授课和学术文章,凭什么欣赏我。这样他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看来,得小心这老头了,可是看他的面相,不像害人之人了。刘文辉可能忘了一句古训了: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文辉差点忘了还有眼前这一位呢,他也是有求于自己呢,可他的目的是什么?这家伙拽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把他的目的说个透彻。
“您也应该知道了,京畿学院全校上下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改组。上至院务会、下至个学部的领导层,所以……”
“您的意思……”
这丫,老是说半吊子的话,刘文辉知他想保住自己的位子,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联么?
“我只想保住自己文学部学科长的位子,当然如果能升迁,那么我自然乐意。”大沽正雄看着刘文辉,眼睛里透出亮堂堂的光来,恨不得一口吃了刘文辉。他现在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可是刘文辉还是不太明白,这和自己有关系吗?
“可是,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高师,就算想帮忙,但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刘文辉君,跟我还装。”
“我哪里装了?”
“如果您只是一名普通的教员,那么能在如此短的时候内升迁如此迅速?您可是创立京畿学院有史以来最快速的升迁记录,在课上您也应该感觉到了,现在,你在京畿学院那是多么的受欢迎。如果您只是一名普通的教员,那么能得到洵由键绳的如此青睐?刘文辉君,骗神骗鬼,莫要骗我。”
大沽正雄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自己的要求又不是太高,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自己已经在升迁大事上给足了刘文辉面子,纵然是洵由键绳授意,要是没有自己操作,刘文辉可能上位么?做梦,给我老老实实再坐几年冷板凳吧。
怎么如此不开窍,只要帮了我,以后有你的好处的,互帮互助嘛,忒傻。当然,这些话大沽正雄不敢言明,自己毕竟还是有求于他的,所以,他还得给刘文辉“洗脑”。
好家伙,他把在当成洵由键绳的亲信了,所以才一口咬定自己跟洵由键绳“有染”。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自己虽然承担了洵由柰子课后辅导的任务,可离亲信的地界还差十万八千里地呢。大沽正雄不顾着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反而想靠这种歪门邪道来稳固自己的位子,这法子着实有些可笑了。
即便如此,那也是所托非人呀,他的眼珠子还没擦亮呢。刘文辉转念一想,要不先把这事应承下来,也方便自己行事,他既然有求于自己了,那么这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至于那个什么换届改组的事情,就不是职权范围了,倘若他能顺利连任,那么就得对自己感恩戴德,鬼知道自己没有助他一臂之力;倘使他落选,那么自己活该,谁叫他走旁门左道的,告发自己,到时候自己来个一推三六五,死活不认账,他又能奈我何?
刘文辉觉着此法甚好,于是面不改色道:“好吧,既然是学科长您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事剧包在我身上了,我会帮您四处活动的。”
大沽正雄还在为刘文辉不答应自己的请求而伤神呢,没想到下一秒这小子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他不疑有他,表情立刻换了个样,大喜过望,差点把茶杯都内捏碎了。要是他知道刘文辉心中所想,不知又会做何表情呢?
顺利地办成了,大沽正雄心情舒畅,索性来个大馈赠。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给刘文辉最大的好处,这样子他才会死心塌地为他办事。
“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了自主授课权,同时,还有调课自主、分课自主的权力,希望您笑纳。”
刘文辉心里大喜,这可是名教授的待遇了,想不到自己一个高师居然享此待遇,真有些天方夜谭的意思。
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呢,这惊喜是一波接着一波。
正当刘文辉准备离开大沽正雄的办公室的时候,大沽一拍脑袋,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对刘文辉说:“对了,刚刚接到院务会的通知,您获准调任后勤系统课任专业课长,享受准教授的待遇。同样,你兼任文学部的教师,随时可以授课。稍后,您就可以去后勤课报名了,我已经通知了后勤课了。”
又是好事一桩,刘文辉觉着好事是不是太多了,有点诡异了。
虽然刘文辉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这阴谋的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但是现在刘文辉的确是很顺利,一路顺风顺水。刘文辉想得很开,灾祸是躲不过去的,刘文辉浸淫道法十数载,早就练就了“无为”之思想。自然天道乃是刘文辉的信仰,法自本心,呜呼物外。但自己也不是傀儡,任人摆布,借力打力,走一步看一步。刘文辉还是深信那句老话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刘文辉离开了大沽的办公所在,也不回本部办公室了,既然他言明了,那么自己就径直去后勤系统课报道算了,这不是一个坏事情。刘文辉一路小跑,就差用上那另外的俩“蹄子”了,不知怎么滴,刘文辉心里有些着急,按理,自己不该着急呀,这事就是十指抓田螺——十拿九稳的。
后勤楼相较于办公楼来说是要漂亮一些,没办法,人家手里掌握着财权呢,就连京畿学院校长和院务会动用一毛钱,也得获得后勤系统课的核算和获准。相互制约是玄天境学院,乃至朝野政党的有效方式之一,一家坐大的局面不是太可能出现,执政党和在野党的权力划分得很清晰。京畿学院也是若此,所以,千万不能小看了后勤系统课。
刘文辉一路寻去,来到人事股,敲门,刘文辉等了一伙,里面没有动静。奇怪了,今天不是休息天呀,按理,后勤系统课的办公场所是不应该缺人的,刘文辉好笑,再精细,也难免纰漏。刘文辉再次敲了门,里面终于传来了响动,里面居然有人,可刚才为什么自己敲门却是毫无反应?
刘文辉不明就里,用力地一推,门居然打开了,敢情这门是虚掩着的,是开着的,难怪自己敲门没人理睬了。门是开着的,还用敲门么?刘文辉进的门去,扫了一眼屋子里面,里面没有一人,屋子里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很规整。可是人呢?刚才明明是听见响动的,就在刘文辉疑惑的时候,里面一扇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位样子猥琐的男子来,脸上满是疙瘩,这还不用说,居然是老天也还不放过他,在脸上还再撒下了一脸的麻子。原本就不俊俏的脸上,就愈发地多灾多难了。
这不是关键,刘文辉从来不会以貌取人,问题是他的衣衫不正,而且神情亢奋,头发也有些凌乱。刘文辉脑子中又闪过一幕来,那是在见洵由键绳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幅腔调来着,难道,他们是在办同一件事情么?
刘文辉好笑,为什么不该撞见的事情都恰巧让自己给撞见了。
“您有什么事情么?”男子发问了,显然还没有做好迎接刘文辉的准备,被刘文辉瞧见他这幅狼狈样,他也有点心虚。
“哦。”
刘文辉不动声色:“我是文学部的刘文辉,刚刚接到学部通知,让我来后勤系统课报道,不知您现在方便么?”
刘文辉坏极,很是促狭,他这句话有一语双关的功效。一是投石问路,二则是探探那男子的口风,如果他口风稍有不紧,那么他的马脚就很容易暴露在刘文辉的眼下。
男子脸色骤变,他听得出刘文辉话里的意思,他几乎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那么就不能让他离开这里。他心里已经酝酿了一个对策,被我撞上,就算你倒霉吧。
“您就是刘文辉呀,京畿学院谁不知道您呀,我也是接到了通知,您被任命为后勤系统部教育设施课的次长,这是您的委任状。”
刘文辉接过状子,他感觉“教育设施课”这地界有些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或者见识过了。
刘文辉微微鞠躬,表示谢意,眼里也不时地瞟向男子刚刚出来的那间屋子,眼色中似乎已经窥破了个中的秘密了。这一切都被那男子瞧在眼里,心底更加坚定了要弄死刘文辉的打算,这样子,自己就可以安全了,再也没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刘文辉专心致志地看着那间屋子,运用“法眼”,果然察觉出了异常,这绝对不是一间普通的屋子。里面定有蹊跷,刘文辉看得一清二楚。
男子乘刘文辉分神之际,后腿一蹬,身体向前猛倾,双手直取刘文辉的颈部,他想掐死刘文辉来着。刘文辉早就从他的眼神当中捕捉到了杀机,这坏小子,人长的不怎么样,心地还如此歹毒,不给他点教训,他怎么会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刘文辉随后一想,不对,他是玄天境人,本来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男子扑向刘文辉,却落空了,刘文辉的身体仿佛透了明一般,男子径直穿了过去。刘文辉感到不可思议,这究竟是什么妖法?他也知道不好了,原来这是刘文辉的虚晃一枪,他的肉体实体已经分剥出来了,留下的虚无的一个幻影而已,为的就是迷惑那男子,一试他是否有歹意。幸亏刘文辉周全,不然就落入歹人之手,到时候就很被动了。
男子感觉背后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道袭来,大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