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踏进落红楼里,一股浓烈的有些让人晕眩的脂粉气息便扑面而来。
“两位爷,好久不见啦,快快快,里面请。姑娘们,下来接客啦。”
尖细的声音传进二人的耳朵时,一个身着酥胸半露、风韵犹存的女人扭着肥臀旖旎而来。
透过那重重脂粉,依稀可见这老鸨年轻时还算有几分姿色。
“呀,两位公子,到奴婢这里玩一会儿吧?”
随着她的一声招呼,慵懒地靠在远处立柱的几名花枝招展的浓妆艳抹的妙龄女子也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拥到二人身旁,团团将他二人围住。
虽然现在正是青天白日,日头高照,但落红楼里,仍旧莺莺燕燕、咿咿呀呀一片奢靡,许多男客拥着怀中的妙龄女子推杯换盏,打情骂俏。
四名女子将李钰和王北川围在其中,并有意无意地用因为抹胸的挤压而显得格外突出的两座高峰蹭他二人的胸膛。
李钰二人现在虽然身着布衣,但身材雄伟,体型矫健,加之改装后的面容虽不及原先俊朗,但也不丑,这些女子听到老鸨的招呼,自然也不拒绝投怀送抱。
看着一拥而上的几名女子,李钰向王北川眨了一下眼,然后一手一个,拦腰将身旁两名女子拦腰抱着,再望向那浓妆艳抹的老鸨子,露出迷恋的好色表情,笑着道:“妈妈,给俺兄弟二人开个房间,不用太久,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王北川见到李钰的示意,知道是要配合他演戏,也如他一般,搂着身旁两名女子,一双眼只在这些女子将露未露高高耸立的胸前宏伟处打转,看着的确与寻常急不可耐的嫖客一般。
老鸨见他二人身着布衣,都是一脸急色,搂着这几个虽然年轻但只能算是中等姿色少有顾客问津的女子色眯眯地看个不停,本已对他二人轻视几分。
此际听到李钰说开个房间只要一个时辰就好,脸上笑意早已收敛,冷冷问道:“二位爷不过夜?”
李钰装出一脸憨笑,一双眼睛只在左右二女胸前扫来荡去,头也不抬地回道:“不了不了,一个时辰足够了。”
老鸨脸上已满是鄙夷,语气更冷,“要是不过夜的话,那我们只能按照时辰计费了,一个时辰房费是二十文钱,一个姑娘一个时辰是四十文钱,你们要一个时辰的房间,不知道要几个姑娘作陪呢?”
李钰闻言,不由暗笑,心道原来钟点房这种服务在唐朝就已经有了,不仅房间按时间计费,就连这些烟花女子也可以按时间计费,倒是非常人性化。
看着左拥右抱的这两名女子姿色,估计也只有那些没有什么钱财又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会愿意拨拉几十文铜钱,到她们身上发泄发泄。
见老鸨面带嘲讽地望着自己,李钰嘿嘿一笑,伸出右手,张开四个指头,“四个,四个都要,赶紧给俺和俺兄弟开个房间吧。”
老鸨见他说四个姑娘都要,也不觉稀奇,只嘀咕道:“四个姑娘都要,只用一个时辰,有点短啊。”
李钰和王北川显然都听清了老鸨的话,却是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那老鸨在前走了几步,感觉到李钰和王北川二人并未跟随,转头对二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来吧。”
两人闻言,左拥右抱地搂着几名女子,跟着那老鸨向楼上走去。
楼上绫罗红绸,灯笼高挂,虽是白昼,却也是一片朦胧灯火,让人置身其中犹如身在梦幻中一般。
那老鸨领着二人在楼上走廊行了一段,中间可以听闻各处房间里有奇奇怪怪哼哼嗯嗯的声音传出,男女都不一样,显然里面正有一场场激烈的大战正在上演。
二人一路听着美妙的男女合奏行了小段,终于停在一处拐角光线并不敞亮的地方。
老鸨已在前打开两扇房门,冷声问道:“你们难道也是只开一个房间么?”
李钰和王北川互望一样,也笑着谄媚道:“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够了。”
老鸨面色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把略显肥胖的身子一侧,道:“那二位爷可得抓紧了,一个时辰很短的。”
李钰和王北川装作没有看见老鸨面上的表情,色眯眯地各拥着两名女子进了屋子,反身随手将房门关上,隐隐可听见外面的老鸨边走边冷笑道:“两个穷鬼,晦气……”
他二人自然不将这老鸨放在眼内,关好房门回身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却是一间格外简陋狭窄的房间,几缕光线从半掩的窗户射进来,可见里面除了一张铺着被褥的大木床外,再无其他陈设。
很显然,这就是一间只供那些没钱人临时解决战斗的场所。
“他奶奶的熊,这么烂的房间还要二十文钱一个时辰,这老鸨子倒贪婪得很哩。”
王北川一眼扫过这屋子,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在身侧的两女胸前大力捏了一下,宣泄着心头的不满。
“爷,你好坏哟……”
“爷,您弄疼奴家了……”
王北川却是哈哈一声笑,朗声道:“弄得就是你们两个臭娘们儿,来来来,让爷好好疼你们一下……”
说着,大手便是在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身上翻飞起来。
见到身旁如此景象,被李钰左拥右抱的两位女在他怀中磨磨蹭蹭。
李钰心头虽然有一股欲火在淡淡燃烧,不过他却知道自己来此是干什么来了,对一旁的王北川大声道:“老二,该你大展雄风的时候了,俺先去趟茅厕。”
说着,双掌在两个女子背后一推,二女便如清风送叶,轻飘飘地扑进了王北川怀里,四女团团将王北川环绕其中,让他一双眼透过白花花的珠圆玉润望着闪身而出的李钰的背影,一脸的生无可恋。
李钰出了房间,随手将房门紧掩,重重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左右望望,见四下无人,快速在走廊上行了一段距离,便听到所经过的一间屋子里有与其他房间不一样的动静,正是他先前路过时细心倾听到的。
“金老板,这可是新来的雏儿,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教呢,要是不小心开罪了金老板,环环可是担待不起啊。”
这声音,并不似先前那老鸨。李钰听到“环环”二字,先是心头一跳,继而脸现讥诮,暗道现在普天之下,敢叫环环的没有一万,也有九千了吧。
念头一过,双手攀附在半掩的窗户前,一伸一缩,便钻进了故意布置得有些昏暗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