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亮,陈竹和舒彩就挤上前往铜钱镇的早班车,往陈竹老家那边赶。
对于陈竹昨晚只是搂搂抱抱不采取进一步行动,舒彩小有点幽怨也有些窃喜。
虽说心愿未达成,但是陈竹如果不是真正在乎她,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必要去忍受这种冲动。
农民工返乡的时候,车辆严重不够用,核载十九人的中巴车,挤了不下于三十人,属于严重超载。
不过二零零几年的时候,陈竹老家这边还没有独立的交警部门,对于交通管制还没有什么措施。
陈竹抱着舒彩坐在车子的角落里,第一次坐这种老式中巴车的舒彩丝毫不在意车里空气混浊,惬意的靠在陈竹身上好奇的看着这边的高山深谷。
舒彩舒心惬意,陈竹却是忍得难受,昨晚他就强忍着欲望没有吃掉舒彩,这时候被舒彩在身上这么摩擦,身体某个部位都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陈竹紧紧搂着舒彩的纤腰,无奈的将嘴凑到舒彩耳边,“彩彩,别乱动,再动我都忍不住想犯罪了。”
“你以为我想动啊?”
舒彩转头娇媚的白了陈竹一眼,“这车子这么颠簸,你让我怎么静下来。”
“真要命!”
陈竹身体微微后仰,让舒彩坐得更加稳一点,趁着周围的乘客没看向这边的时候,轻轻吻了吻舒彩的秀发,“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不管不顾吃掉你算了!”
“谁叫你非要装柳下惠的,活该!”
舒彩笑着回了一句,不再和陈竹说话,继续好奇的去看这边的险要风景。
颠簸了六七个小时,陈竹这种煎熬才算告一段落。
从铜钱镇到陈竹老家这边,倒是没有多少人了,只有三四个上街赶集的人和陈竹他们一起回陈竹的老家竹园村,舒彩和陈竹两人独占后排,倒也算舒服。
车子跑了两个小时,一条汹涌的大河出现在山谷底部,舒彩惊讶的看着河道上横着的一座木质大桥,“竹子,这是什么桥,怎么看上去像是房子。”
陈竹闻言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叫屋桥,是我们这边特有的,准确的是说是陈家和杨家人联手发明的。这样修建的木桥,上面盖着瓦片,下面用石凳架空,不会沾水的情况下,千年也不会腐朽。实际上这座木桥,自从我们和易家人搬到这边不久,就修建了起来,算起来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年历史了,这么长的时间,木桥不仅没有腐朽,还能跑车呢。”
“哦?”
舒彩闻言惊讶的看了陈竹一眼,“这么说来,你们家族已经有了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华夏境内还真难得找到几个这种历史悠久的家族呢。”
“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早一点吧。”
陈竹轻轻笑了笑,“我们家族是南朝时候搬到这边来的,算是陈国直系后裔,老祖宗当了帝王,担心被灭族,就把自己的一个儿子和几个忠心手下一起送到了那种鸟不拉屎的偏远地区。随着陈家一起过来的还有三家,分别是杨家、范家和张家,只是令老祖宗没想的是,被我们陈家差点灭门的史家,不知道怎么也得到了消息,悄悄跟了过来。于是在前年之前,这边就形成了四家对抗史家的格局,这条河也因此改名成了五家河。”
“哇,那样你小子岂不是还是帝王直系后裔?”
舒彩夸张的看着陈竹,“如果不是你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有个屁用!”
陈竹无奈的耸耸肩,“悠久的历史和光荣的传统又不能当饭吃,带来的也只有鲜血和耻辱。在建国之前,我们家族在这边也算小有些规模了,占据着五家河往西的几个县城,有着三千训练有素的步骑双精的私军,算上随从和后勤人员,足足有一万二。倒是风光过一些日子,毕竟这里本身荒凉,加上天险重重,当时无论是云贵川的军阀,还是相鄂军阀集团,都对这边无可奈何,只能采取拉拢措施。可是祖辈们一个错误的决策,差点就整个陈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在建国前夕,祖辈们仗着天险没有第一时间投诚,最后惹得贺老帅亲征,十万大军压境,祖辈才无奈投降。我们家族三千私军连同那些随从和火夫,全部被送到了鸭绿江那边抗美,一万二的人过去,只回来一个人,还变成了六亲不认的傻子。”
“额……”
舒彩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政策使然,不会容许有私军这种东西存在,你们祖辈没能认准形势,被打击也是无可奈何的。”
“是啊!”
陈竹叹了一口气,“可是就算这样,祖辈们还是改不掉当年的门阀陋习,依旧维持着家族经营模式,企图独占这边的资源,后面几次变动,最终落了个凄惨无比的下场。本来陈家历代就人丁稀薄,传承一千多年也没有发展到什么规模,到我太爷爷这一辈,也就十兄弟而已。结果十个兄弟被整死了七个,还有两个被整成了残疾,没能娶妻生子就含恨而终。最后只有我太爷爷这一脉传承下来,我爷爷这一辈四兄弟又不幸运,两个早夭,一个因为家穷没娶到妻子,所以实际上我们这个所谓的千年世家,到现在也就剩下我爷爷的几个后人罢了。”
“这样太惨了点吧!”
舒彩轻轻摆了摆脑袋,还准备继续说话,忽然指着前面一座大山惊讶的叫了出来,“哇,竹子,这座山看上去好像一只大耳朵。”
“这座山叫天耳岩,对面那座叫五色岩,现在时间不对,要是早上看上去是五彩缤纷,算是我们这边两大风景奇观。”
陈竹简单的给舒彩介绍了一下,神色好转了一点,“这两座山刚好挡住竹园村那边的朝阳,所以这里叫镇阳关,这两座山正面平缓,反面都是千仞绝壁,而且延绵数十里,是我们家族当年第二道屏障,第一道就是先前的五家河了。那条大河原本叫猪耳河,形状如同猪耳,形成一大圆圈,刚好把这边的一大片地方都围了起来。而且猪耳河从发源地开始,就水势凶猛,水流量极大,以前整条河只有我们先前过来来的杨家桥那么一条通道,算得上真正的天险。”
“先是一夫当关的大河独桥,接着是绝壁雄关,你们家族倒是会挑选地方!”
舒彩微微点点头,“如果没有热武器的情况下,恐怕百万大军也未必能够攻进来。”
“差不多吧!”
陈竹轻轻点头笑道:“这里本来在历史上就有巴蜀第一险关之称,只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型战役,才籍籍无名。实际上这里在历史上也发挥过很重要的作用,北宋时期的向氏兄弟起义失败之后,就曾试图从这边窜入巴蜀,却被我们陈家所阻,十万大军不能西进一步,最后被困在这边落了脚,才有后面大型的民族土家。”
“土家祖先向王天子?”
舒彩闻言微微露出一丝讶色,“难怪历史学家一直在分析,向氏兄弟坐拥十万大军,为什么不进入巴蜀富饶之地,却在这种贫瘠的地方止步不前,原来是因为你们家族啊。”
“是啊!”
陈竹点了点头,“当年我们家族在这边已经发展得颇有规模了,虽说因为人口限制,军队依旧控制在万人上下,但是对器械改造得很好。在向氏兄弟携大军西来的时候,我们不仅有一千人的火枪兵,还有十二门独创的土炮。向氏兄弟虽然仗着人多势众,连破我们两关,却最终被挡在了第三关,也就是前面可以看到的这两座山了。”
舒彩随着陈竹的手指望去,才发现前面有着两座极其奇特的高山,两座山差不多都是圆形,而且四面看过去的方向都是绝壁,只有中间有着一条车道的狭窄缝隙。
陈竹看舒彩看得出神,在旁边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家族的第三道屏障,也是最后一关,叫做岩口关。这两座山三面都是绝壁,上面那座山连接着五色岩那边的绝壁,下面这座山连着天耳岩那边的绝壁,两座山上面都有着一亩见方的平地。我们家族在这两座山上面各配备了六门土炮和五百名火枪手,别说十万大军,就算百万大军,只要弹药供给足够,向氏兄弟恐怕也没法突破这道障碍。”
“没有热武器,确实不太可能突破这种险关!”
舒彩微微点头,“我倒是好奇,当年向氏兄弟在这里折损了多少人马,才无奈后撤。”
“大约五万左右吧!”
陈竹随意的笑了笑,“如果算上被他们带过来的白莲教教众,加起来是七万多一点。持续了一个月,加上攻破前面两关损失的人口,向氏兄弟的十二万人折损得不到两万,又被随后追来的杨家将杨八妹和杨九妹从后面夹击,最后三兄弟落荒而逃,窜入了天耳岩绝壁上的那个溶洞,也就是现在的向王天子洞。”
“向王天子洞就在天耳岩上面?”
舒彩闻言身体猛地一震,回头朝着那边的绝壁望去。
“嗯!”
陈竹轻轻点头,“如果不出意外,那里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