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台阶上,一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背影,清晰地被两盏高悬的红色灯笼映照着,虽然是一闪即逝的背影掩入门面,但那熟悉的身段惊起了长风信皱眉的紧盯神态。
偏街小巷子里,也许因为夜幕的降临,显得有些孤寂,但隔三差五路过的身影,依然彰显出了都城的繁华与夜生活的烂漫。
花秋月回头时,紧蹙着眉宇,神情变得沉凝了起来。
“信儿,难道她真的也是跟咱们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嘛!”
她怎么平服心情,都是无法安静的急切躁动。
路遇的那时候,如果不是长风信的清楚解释,她始终对这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有着最凛冽的敌意。而再次的发现,似乎并不是简单的情敌那么简单了,好像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这下还真有些让我担心了,如果确实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再次出现,有可能就是为着两件事而来。”
长风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着花秋月站到了街道路边,避开了被灯笼直照的光线。
虽然是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但花秋月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街道的变化确实大到了惊人,而人的变化并非也是如此。自己的长相确实在都城里给城民们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如果不是身着浅绿色女孩的出现,长风信并不会担忧有没有被人认出的可能。但是眼下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了起来。
花秋月被拉着站到了街道边上的时候,早已偏着脸颊,目视着长风信接下来的说话。可是,等了好一阵子还是没听到有回应声,着急似乎变成了挡不住的情绪涌动。
“你倒是说话呀!她究竟为了哪两件事出现在了都城。”
她扯着长风信的胳膊,开始了剧烈地摇晃摆动。
长风信从身着浅绿色女孩进入的那道门口收回视线时,眉头已经聚拢成了两个不小的肉丘。
“不是进入帝宫与暗势力汇合,就是西落鬼戎王国派来的探子。”
“西落鬼戎王国还没有开展,难道就能提前派出探子刺探军情?这有点太离谱了吧!”
“按照南将军的分析,西落鬼戎王国对骊山氏帝国,早就有了吞并的想法,只是因为前几年尚无国力,才拖到了眼下,要不然早就在六年前联合南巢国大举进攻了。”
“我感觉不是这个可能,最多与帝宫的暗势力有关。”
花秋月摇了摇头,一脸的否定神情。
虽然她对于西落鬼戎王国了解的不够深刻,但是,妖族部落的传闻,还是深入人心。在她的心目中,妖族部落不可能有如此娇艳的女孩子出现,更不会为了刺探军情,而千里迢迢地派驻女人卷入战争。由于有了这样的思绪,所以她是坚决不承认的心态。
“妖族部落的行事风格与咱们完全不同,怎么有可能会派女人前来刺探军情,所以说,这个推断并不成立。”
她继续着摇头的动作,神情显得更加的沉静了。
长风信转过了眼神,很认真地盯住了花秋月的眼睛,瞥唇时也学着花秋月的摇头举动,摆起了沉重的脑袋。
“你的认为不错,按照西落鬼戎王国是妖族部落的习惯来看,这种可能确实不存在。但是,根据南将军的分析,此次爆发战役,是西落鬼戎王国受到了南巢国魔族部落的怂恿。如果这个消息成立的话,那么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有可能是南巢国魔族部落派出来的探子,这样解释好像更合理一些。”
压着嗓门的沉声说话,让长风信憋得面红耳赤,又因为想到了最可怕的事态发展,而恐慌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花秋月听完长风信的沉长解释,又联想着爹爹曾经对南巢国魔族的描述,似乎感觉差不多接近了事实。但是,转念一想,仿佛又非常接近是帝宫的暗势力,毕竟在未开战之前,有这种情况的几率并不多。
“你凭什么否定了不是帝宫的暗势力?帝宫是以女性居多,暗势力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有可能都是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组成,而出现的这个女孩气质,特别符合暗势力的特性。”
她说着的同时,转身移步站到了长风信的正前面,接着细语说道。
“传说中的中州地界最大的暗杀势力铁骑六员的西门飘,难道你忘记了嘛!那就是个放荡的女人,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提出西门飘的用意是想引起长风信的重视,必须将重心放在对付帝宫的暗势力,而不是尚未开战的国情上。花秋月的思维一向是不坚守正道的观念,在她的心目中,永远是不可能的事情绝对是最有可能的结果,所以想问题时,总会走极端的推理。
“你说的可能不是不存在,但是,有一个问题是我刚刚想明白的道理。如果那个女孩子确实是帝宫的暗势力,进入都城之后,绝对不会出现在街道上的客栈里,而是更隐秘的消失。”
长风信沉重的脸色瞬间变得孤冷了起来。
当他想到最森严的问题时,情绪就会不由自主地消沉下去,孤冷和沉凝的神态就特别的明显。
一旦被确认了是南巢国魔族部落派出的探子,那么就是对骊山氏帝国打击最惨重的结局。而且,此刻的骊山氏帝国因为大王的患病不起,又因为帝宫的明争暗斗,已经削弱了城池的防守,开战将是无法阻挡的弃城选择,否则就会带来灭国的危险。
想到这里的时候,长风信倒吸了一口冷气,神态沮丧到了要哭的样子,只是因为尚未确定,才抱有一线希望的等待着。
唉!轻轻的一声叹息。
花秋月转身时,很猛然地提裙飘然一甩,抬眸闪出了愤怒的眼光。
“信儿,我感觉咱们应该捉拿住那个女孩,必须撬开她的嘴巴,要不然还真有些吓人的感觉。”
她怒目瞅着不远出的客栈门口,眉头紧锁的神态,瞬间让俏丽的脸颊,变得骄横愤怒了起来。如果不是长风信的分析,她确实不想承认那个女孩会是南巢国派出的探子,毕竟帝宫的暗势力与魔族部落无法相比,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对峙抗衡。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就怕咱俩收拾不了她。”
长风信向前跨出了一步,站到了花秋月的身边,向着客栈门口投出了急切的眼神。
虽然有千万个想收拾的心思,但是自己的身手,还是让他不得不熄灭了那种最强烈的冲动欲望。路遇的时候,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已经露了一手,其身手的快捷程度,竟然连自己都没想到。更要命的是,花秋月在挨耳光之前,根本就没意识到,也没看清楚,是稀里糊涂模模糊糊地一巴掌。
有如此身手的女人,长风信不仅担心控制不住,更担忧因此而惊动了她。一旦惊动了,就没有机会再有露面的可能,也就绝对没机会有下一步行动了。
“别忘了,我可是具有玄空大法二重六级境界的道冕,你也是身怀玄丹的准道首身份,即便是玄丹尚未生成,但挥发出来也会让那个女人惊出一声冷汗。玄空天道的威名,不可能不在南巢国流传,有点能耐的人,不可能不认识玄丹的出现。”
花秋月说完的时候,偏转了一下脸颊,用最直白的眼神瞅了瞅长风信,而快速迈出的步伐,却坚定得没任何顾虑。
“月儿,难道你真没一点惧意嘛!”
长风信惊声喊着的同时,撒开了步子紧追赶上去。
花秋月急切地摇了摇头,一手提裙下摆,一手很自然很豪迈地甩动着,走姿变得轻盈而又浩然了起来。
“有什么惧意,她也就是两条腿两只胳膊的事情,厉害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步,我花秋月从未惧怕过任何人。”
她昂首挺胸着,让两个圆浑浑的隆峰,紧贴在了薄料长衫下,随着身体的移动,清晰地晃动着。
长风信斜眼偷窥着,心里忍不住地聚集了无法形容的暴闷感,快走几步的时候,仿佛又一次加剧了劲力的全身游动。
对于男女之事,长风信并不清楚其中的乐趣,也没过多的耳目习染,所以只是那种懵懵懂懂的渴望感。
就在花秋月抬脚踏上石阶时,长风信才意识到了马上要进入客栈,即将要面对精绝的女人,有点依依不舍的从花秋月的前胸上收回了视线,抬头扬目中更大的一步迈进了客栈的门槛。
客栈里,寥寥无几的几位客官,仿佛都是酒足饭饱的醉意冷漠。但那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却怎么巡视都看不到身影。
花秋月再次迈步的瞬间,直接站近了趴在柜台上打盹的账房脑袋前,沉沉地敲响了台面。
习惯了目中无人的她,对于客栈这样的小场合,还真没什么顾忌的挥洒着蛮横的心态。
“进门的那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去了哪里?”
她吼出了最低沉的怒声,润皙的脸挂出了并不凶恶的吓唬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