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潇湘用力地箍紧了双臂,猛然一蹲的瞬间,提气窜身而起。
长风信被潇湘真的抱着跃上了墙头。
高墙下面只有一处能够容下两个人的空隙,前面是宏伟高大的地坛楼阁,左边是花墙的围定,右边又是被廊亭的占据。不仅没有扩宽的落脚之地,而且还是寂静的没人涉足的偏僻之处。
由于高大宏伟的地坛挡住了视线,根本就看不到院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潇湘从远处收回视线,转头俯视的时候,松开了抱着的手势,轻轻地移步拉开了与长风信并排站着的距离。
“跳下去应该不成问题吧!不至于还我抱着跳吧!”
潇湘轻声说着,慢慢地转过了脑袋,静静地注视着长风信。
哎!一声轻轻地叹息。
长风信装得弱不禁风,却又小心翼翼地蹲下了身子,但抬起的脸庞上丝毫没有恐惧的神情。
“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还口口声声地喊你姐姐呢!可是,你居然对我如此的冷漠,不就是一跳嘛!抱着又能怎么样?”
他皱了皱眉头,眼睛里闪出了诧异的眼神。
其实,在还没有跃身站到墙头上的之前,他因为哀求,潇湘很听话地拥抱着他等待了好久,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番被人抱着的呵护温暖,只是没来得及更多的享受,就被抱上了墙头,变成了眼前的这种姿势,所以,他还是有着意犹未尽的想法。
能有这样的畅然思绪,并不是因为长风信有多么的不要脸,而是源自与玄丹在腹部的冲撞,加上被花秋月的惊吓,确实有着不舒服的异样感受。其中,因为打探消息,最适合的时机是黎明前,人会极度瞌睡的那个机会。所以,才用这样的缠绵方式拖延着时辰的消失。不过,潇湘却不知究竟,总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既然说得这么轻巧,那你跳呀!”
潇湘还真有点不敢在纠缠了,生怕被长风信再次提出要求。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很纠结的思绪,不抱着长风信觉得可伶,抱着长风信又觉得对不起妹妹花秋月,反正是说不清楚的情绪。而这一句话的说出,她就是想直接断了长风信的念想,最好是一跃而下。
“跳就跳,你以为我真不敢嘛!”
长风信快声说完之后,没起身地直接跌落而下。
扑通,一下,长风信的身躯,直挺挺地趴在了墙根下的空地上。
“长风…信…你…..”
潇湘断续着不敢高声,只能收声的刹那间跃身而下。
她根本就想到长风信会直接跌落,而不是用劲力浮身。当她蹲下身子,双手抓在长风信胳膊上的时候,却迟疑着缩回了双手。
长风信趴在地上等了好久,明明是感觉到潇湘落脚站在了身边,却感觉不到任何举动。
他开始有些害怕了,既担心把潇湘吓坏,又恐怖是不是被人发现,反正紧张已经成了忍不住的情绪涌动。
突然,长风信翻身而起,慌张地开始了四处察看,却没注意脚前蹲着身子的潇湘。
“潇湘姐,你在哪里,是不是遇到紧急情况了?”
单手挡在嘴边,眼望着左边的方向,长风信的轻声喊话不仅急迫,而且还带着惊声。
仰着头的潇湘并没有答应,只是静静地瞅着长风信的后脑勺。
看着长风信那急切的样子,尤其是英伟的站姿和举手投足的举动,让潇湘彻底明白了,其实之情的所有虚弱表象,并不是真的,而是一半真实虚弱,一半却是故意着装蒜的现象。
“还装嘛!你不是趴在地上一声不啃了吗?”
潇湘轻声激问着,慢慢地窜身站了起来。
啊!一声惊奇的惊呼。
“你居然躲在了这里,我怎么就没看到你会在脚下呢!”
长风信虽然惊讶地吼了一声,但并没有真的惊恐到措手不及。
“我不在这里,难道是丢下你不管了?不是你没看到,而是你根本就没看,不仅没看有可能还是假装的装腔作势。”
潇湘沉声说完之后,立即转身迈步,向着花墙的方向走去。
她寻思着从花墙的地方出去,可能不会被人发现,而廊亭的那边,有可能是进入地坛的通道,因为从搞钱外面听到了多人的脚步声,所以她才断定那里是步入地坛的必经之处。
“潇湘姐,你先别着急着出去,天快亮的时候,才是咱们行动的最佳时机。如果这会儿出现在外面,很可能被所有人清楚的发现。”
长风信一边说着,一边急迈几步,很着急地追上了潇湘。
潇湘已经站在了花墙前,向外张望了几眼,才缓缓地转身面对着长风信,好像是很认真地注视着。
“为什么说眼下就不能出去了?还非要等到黎明前,你是不是又在寻思着怎么骗人的事情吧!”
她不温不火地问着,紧盯着的眼睛里闪出了冷光。
当她确信了长风信并无大碍的时候,已经就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靠近长风信,也不可能再上当了。如果不是因为妹妹花秋月,也许长风信的所有举动,她都会无条件的接受,可是她感觉毕竟是亲姊妹,绝对不能因为感情而伤害亲情。
长风信被潇湘的冷目一瞅,想使坏的心思也就荡然无存了。
“黎明前的那一刻,正是巡夜人最难熬的时辰,大多数人会在那个时候打盹,即便是没打盹的人,也是睡意朦胧的状态。咱们在那个时候出现,既是被少数人看到了,也会因为瞌睡而放松警惕。”
他压着嗓门,很小声地说着。
此刻,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显得稳重了许多,关键是认真的眼神已经落在了潇湘的眼睛上,而且肃穆的表情占据了整个脸庞。笔直的站姿,又将临危不惧的心情,彰显得清楚而又森然。
潇湘听完长风信的说话,细思了片刻之后,笑容好像是忍不住地浮现在了脸上,瞅着长风信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不少。
“你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感觉,想到的事情就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其实,你说的那种现象,我还真亲身经历过。黎明前的那一段时辰,在巡夜的过程中太难熬了,几乎是睁不开眼睛的艰难。”
她带着笑声说完之后,迈步走到了花墙前,又缓缓地转身,将后背紧贴在了花墙上,稍微偏了一点面对着长风信。
“看来,咱俩还只能在这里等待黎明啦!”
拖了一声长音,潇湘的脸上不仅是笑容绽放,还有着最和悦的急切神情,似乎很想听到长风信的说话表态。
虽然时时刻刻地不在提醒着自己,但是在面对长风信的那一刻,潇湘确实觉得自己有些无法理喻。本来是冷眼面对的事情,却因为突然的情绪改变,欢喜就会占了上风。
“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是地坛的背面,不管院子里是什么状况,躲在这里是绝对的安全。等黎明到来的那时候,咱们立即走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查看到最需要的现象之后,咱们必须在天大亮之前返回假山形成的那个深洞里。”
长风信已经没任何心情了,满脑子都是行动的事情。
从进入帝宫到眼下的再次躲藏,长风信感觉并不是一事无成,至少印证里帝宫里,确实隐藏着不小的暗势力,要不然绝不会有蒙面人出现,更不会在地坛的地方,有清晰的脚步声响起。
“还能记清楚这个院子的情况吗?”
潇湘瞅着长风信轻声探问着。
长风信偏着头从花墙的上方投出了视线,但是因为地坛的廊檐遮挡,根本就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这个院子是社稷祭祀的重要场所已经没什么争议了,而整个院子里的布局,在我的记忆里是最清楚的场所,因为每年要陪着父王,跟着许许多多的文臣武将来这里。”
“能不能跟我说说重要的房舍位置,弄清楚之后,咱们走出去,我就知道选择隐身的地方了。”
“地坛的对面是天坛,而通向天坛的中间区是宽大的亮堂区域,除了石雕香炉,还有巨型龙生九子的雕像之外,没可以隐身的地方。院子的四周除了高墙,就是偏殿的楼宇和厅堂。”
“这么说来一旦被发现,根本就没藏身逃离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咱们的出现是不是没什么用处了?”
“也不能说没什么用处,至少可以让咱们看到院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实话吧!我担心帝宫里会不会发生什么重大的祭祀活动,或着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不可能在社稷的地方有脚步声。”
“难道社稷的地方平常是空的吗?”
潇湘感觉有些很难理解。
虽然她不清楚社稷祭祀的用途,但感觉既又地坛,又有天坛,而且还陈列着龙生九子的巨像石雕,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场所。帝宫里只要是重要的场所,那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
“社稷每年只能是一次祭祀,平常根本就没人前往,而且把守的也是非常的严格,即便有人想进去,没父王的口谕根本就进不来。”
长风信越说脸色越沉重,因为想到了从高墙外面听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