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用稍微温和一点的眼神瞅着巫粟,轻声漫语道。
“好说,但是我也不傻呀!既然是你提出来要放人,那你也得做出实质性的举动吧!我的人还在你的手里,让我怎么可能提前给你让道,万一你俘虏着我的人一起带走了怎么办?”
虽然长风信很清楚巫粟的手里,除了花秋月再也没有任何人。但是他还是多了个心眼,想进一步确认一下。毕竟,巫粟已经承认了这是一次试探国势的联盟的假说,放回去就等于是放虎归山。
突然,巫粟回身后,似乎跟身边的弟子开始了商量,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又让长风信惊惧了起来。
“用得着商量嘛!一条人命换你们上百号人的身家性命,难道这样的买卖还有讨论的余地?”
一刹那间,长风信的表情再一次焦虑了起来。原本想着只是一次确认,却引来了对方的商议,看来,巫粟并不是真心要逃走,也许还有更大的阴谋在之后的行动中。
“好说,既然你答应了换人,那我们就满足一下你。不过,我也相信你会信守承诺,如果有任何的举动,别说我手里的人死到临头了,就连你也是我一锅烩的决然之举。”
巫粟的话音一落中,向着身后列阵的弟子摆了一下手势,蓄势待发的阵势整齐地向后退着脚步,撤离了围拢着的现场。
“这个我保证不敢妄为,更不敢耍花招,只要你放了我的人,那当然没有反对的必要。”
长风信虽然还在搪塞着说话,但是心里的焦虑却越来越凝重了。
“信儿,别听信巫粟的胡言乱语,我不怕死。”
被四个彪形大汉强扭着的花秋月一边大喊着,一边开始了激烈的挣扎。但是,她也就是个轻微的晃动,根本挣不脱被抓着的手势。
“好了,你不许再说话了,我都知道该怎么做。”
长风信急急地喊着,刚要转身计划着跟棋手商量救人的行动,却被一声脆生响声惊呆了。
啪,响亮的一个耳光,直直地落在了花秋月的嫩脸上,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暗红手印。
巫粟收回手臂的一瞬间,严厉地大喊道。
“让你说话了嘛?”
“你个王八蛋竟然敢动手,等会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秋月仇恨地瞪着巫粟,眼神里激射着愤怒之光。
“月儿,不要再说话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长风信举手摆动着的时候,又向前走了一步,却被巫粟举手示意着停了下来。
他的心绪已经被巫粟的那一巴掌彻底惊醒了,思维也变得缜密了许多。虽然是愤恨加恼怒的焦灼,但是,却为了下一步的准备,强装着非常的镇定。
“你还是站远一点,我们暂时仍然是敌对的双方。等到双方放了人之后,也许,我们才有希望握手言欢。”
巫粟说完话,一扭头狠狠的面对着花秋月大喊道。
“如果再不老实一点,我相信你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那双眯缝着的眼睛,似乎一下子睁大了许多倍,竟然能看到充血的眼珠子。
这一句话让花秋月大惊失色的同时,不得不转头望了一眼长风信,不仅害怕巫粟说的话,更胆寒巫粟的眼神。
“巫粟,我再次警告你一句,容我商量一下,但绝对不能再对我的人大打出手,否则,你我之间也许就是殊死一搏了。”
长风信虽然跟巫粟说着话,但却是双眼直对着花秋月,闪出了最严厉的紧盯眼神和瞪眼举动。眼神的暗示中,不得不向花秋月传递出暗自的思绪,都到这个时候了,如果不安分老实,哪能有好果子吃。
巫粟面露笑容的时候,沉沉地点着头。
长风信确认了巫粟同意之后,立即转身时,双臂急切地揽在了琴音与棋手的腰际,直接带动着转过了身姿。
“陛下,您真决定放人吗?可是,您得想好了,放了巫粟虽然保住了秋月妹妹的性命,但是,骊山氏帝国的日后遭殃可是在所难免啦!我好像有点不太赞成的感觉。”
琴音被长风信揽着腰际转身之后,侧着脸颊,压低了声音,嘀咕出了心里的大实话。
她早就看出了长风信与花秋月的感情所在,也猜透了就人心切的思维,但还是不得不说出了真心话。巫粟的此次围城,并不是为了逼迫骊山氏帝国答应结盟,而是为了给日后的侵略,刺探更清楚更全面的国力。如果真的放人了,那将是无法想象的惨重后果。
“琴音姐想错了,我根本就没打算着放人。巫粟是十大巫师,又是为了试探国力准备侵略,我能轻易放过他嘛!”
长风信弯着腰勾着头,双眼紧盯着地面,说话的声音特别的低沉。如果不是拦腰的紧紧相依,琴音与棋手还真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陛下能舍得秋月妹妹吗?巫粟并不傻,早就看出了你的心思,如果看不到让他们安全逃离的迹象,绝对不会放秋月。”
琴音的话语中带出了疑问声,仿佛是在试探长风信的决心,又好像是得到更明确的心境。
此刻的她因为没一点思路,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变得紧张焦虑了起来,而且斜着的眼神里闪满了疑问。
“巫粟确实不是个傻蛋,即便是我真的答应了放过他们,也不见能让花秋月安全的返回来。十大巫师的狡诈奸猾,我从师傅那里早就有所了解,绝对不能轻易放人。”
长风信慢慢地抬了一下腰身,陈色深重的脸庞转过时,立即闪现出了焦急的表情。
“棋手姐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转眼迎住了棋手沉静的脸色,嘴角下拉中带出了焦虑。在做出决定之前,他已经习惯了要试探到所有人的想法。
“回禀陛下,我与琴音姐的看法基本相同,放不放巫粟他们逃命,对于花秋月来说没多大的希望。在我看来,陛下还不如直截了当地下令绞杀,巫粟没有法杖就等于是没有巫术,我一个人就能制服他。而琴音姐的穿肠碎心飘,可以在瞬间击毙所有的巫术弟子,这样一来,也许还能救了花秋月。”
棋手的表情不仅严肃,而且还有着果刚的神情,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要与巫粟一决高低了。
长风信没直接表态,移目划开棋手的时候,落眸继续着对地面的盯瞩,心里却开始了整个行动的周密思虑。
虽然棋手的建议有些冒险,但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对付上百号人的巫术弟子,琴音的穿肠碎心飘完全足够,只要巫粟不可能施法,自己的二重七级玄空大法境界,也能活捉或着绞杀巫粟。不过,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让长风信不敢轻易表决。花秋月对于琵琶乐音的适应程度还不如自己,琴音一旦弹奏了琵琶,穿肠碎心飘就会击碎花秋月的五脏六腑,其结果好像还要惨重许多倍。
想到这些的时候,长风信快速地骗过了脸庞,紧盯着棋手问道。
“你能确信巫粟因为没有法杖而无法释放巫术吗?”
他非常急切地追问着,眼睛了闪出了最焦灼的眼神。
“绝对能够确信,根据传说,十大巫师不会轻易摆阵布阵,只有遇到特殊情况时,比如没法施展巫术,或着是施展了巫术会伤及弟子的时候,才有可能用阵势对敌。而之前,陛下已经看到了,巫粟确实是在布阵,这就说明他是没法施展巫术的情急之举。”
棋手的说话虽然沉长,但却说得特别的清楚,根本就没一点让听者感觉到疑惑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有办法了。”
长风信停止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就在棋手惊诧的眼神露出,刚要开口的瞬间,却被长风信用胳膊勾着脖子压低了头,琴音也是被同样的动作勾着沉了脑袋。一阵轻声的嘀咕之后,长风信松手中猛然转身,将视线抛到了花秋月的方向。
此刻的花秋月是欲哭无泪愁云满脸,那高耸的双峰在急促的呼吸中,很明显地上下突闪跳动着。而侧身站着的巫粟,正在面对着花秋月,却没有说话,只是那种急切地瞅着。盯着的视线贪恋吸婪的覆盖在了花秋月整个前胸,微微搐动着的嘴角,似乎有口水流出。
长风信移步站到了侧着的一面,伸长了脖颈看到了巫粟最难看的一幕。
“巫粟,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他急急地搭讪着。其实,他就是想吸引巫粟移开视线,别那么不要脸的紧盯了。
噢!一声急切的惊呼,巫粟闪身一转。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我再次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
这一刻,巫粟已经是大乱神迷了,完全放松了警惕。
他所有的心思和注意力,完全落在了花秋月的身上。虽然,跟长风信是对话的举动,也是转过了身子。但是,那也只能是短暂的一转之后,又依依不舍地恢复到了之前注视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