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巨睁双眼的时候,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南将军说话有点不讲实际了,既然是秘密聚会,难道您的出现也是与姬妃娘娘,还有太宰大人是同一个党羽啦?”
他笑得让眼睛下弯着变成了新月般,脸上染出了红扑扑的稚嫩。
这一句简单的反问,却让南楼月面红耳赤。
“陛下,老臣绝对没有参与结党营私,也未与任何人有过违背良知的行为,这一点请陛下明察秋毫。”
南楼月着急了,也感觉到了恐慌。如果真被长风信如此认为,那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设下了陷阱,所以必须要澄清。
长风信微笑着一直等到南楼月停止了说话,扬出了目光之后,才轻声问道。
“既然南将军表明了态度,那么我来问你,按照你的意思,姬妃娘娘在后宫召集群臣,是在结党营私,那么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场,又看到了太宰大人的背影,还听到了力挺结盟的话语。”
“陛下,我并不是姬妃娘娘召集而去,只是因为当时陛下与四雅绝杀陷入帝宫,安危未知,本来只是想打听一下陛下的下落,顺便想见见陛下汇报西落鬼戎王国围城之事。”
“这么说来,你是无意中看到了朝臣的聚集,也看到了太宰大人的背影,当然无可厚非地听到了主张结盟的言论。”
“回禀陛下,正是此意,老臣绝无妄言,也没半句假话。”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看到的是太宰大人的背影,又没调查实际情况,那么我能不能也认定太宰大人与南将军是相同的遭遇,只是碰巧赶上了,并不是主动要参与的结果。”
“这个老臣不敢断然下定结论,但是,当时的太宰大人说话显得特别的激烈,大有与姬妃娘娘争论的举动。老臣愚昧地认识,太宰大人绝不是偶然相遇,而是被姬妃娘娘召集参与的议事。”
南楼月是在突然中下定了结论,将自己的推想说了出来,这一次,还真想力争到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推断,更想改变长风信对正沙雁的看法,至少要因为此事而引起重视。
“请问南将军,就此件事情,您是想让我知道什么,还是想让我明白什么?姬妃娘娘即便是召集部分群臣在后宫议事,那也不能说明是姬妃娘娘有私心;而太宰大人参与姬妃娘娘的召集议事,也似乎不是什么有悖之事,属于很正常的举动。”
长风信又开始了很沉重的脸色聚显,而且说话的语气,也显得特别的急促,仿佛已经有了不悦的心思。
此刻,他首先想到的是南楼月说出正沙雁的行为,到底要说明什么事情,是关于正沙雁与西落鬼戎王国有问题,还是与铁骑六员存在着秘密往来。听了半天,也想了很久,就是没得出清晰的思路。
“陛下,太宰大人如果真是姬妃娘娘召集而去,那也算不上不正常,可是,老臣感觉那次在后宫里召见部分群臣的主意,就是太宰大人借着姬妃娘娘的口谕,做出的秘密聚集。”
南楼月已经感觉到了长风信不可能因为此事,对姬妃娘娘产生质疑,所以想改变话题,直接指向太宰正沙雁身上。
“南将军,咱们假设你的推论正确,那么我想知道,西落鬼戎王国的事情已告一段落,帝国并没有多大的损失,所以这件事情理应放在一边。而我想知道的事情是谁与铁骑六员有牵连,因为西门飘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之事,更不是简单的现身问题。”
长风信不得不纠正着偏移的话题,引导着南楼月再次将焦点放在铁骑六员的方向上,而不是纠结在西落鬼戎王国的围城之事。
南楼月此时才明白,自己的说了那么多,长风信并没理解。虽然从表面上看,正沙雁的问题只是牵扯着西落鬼戎王国的事情,但是,已经说明了深层次的问题。
“陛下,您可能没听明白老臣的话意,其实太宰大人不仅与西落鬼戎王国围城之事有关,而且与铁骑六员,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不可能在帝宫大门外,强烈要求吴道冠放了西门飘。”
由于想到了长风信并没有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南楼月确实有点着急了,直言不讳地说到了最本质的问题上。
可是,南楼月却忽视了一个问题,在帝宫的大门出放走西门飘一事,吴京已经做了说明,长风信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举动而产生怀疑。
“南将军,说话是不是越来越离谱了,西门飘被太宰大人强逼着放走,好像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太宰大人这是在帮助西门飘。即便真要帮助,也不可能那么大胆地当着你的面,不顾个人的安危做那么愚蠢的举动,咱们在讨论的时候,应该有理有据。”
长风信满脸的认真神色,眼睛里也是含满了焦躁的眼神。
说了好长时辰,不仅没说出个所以然,反而是越说越糊涂,越糊涂越没法讨论了。
南楼月因为看到了长风信的脸色聚变,又听到了长风信不屑的言辞,心里开始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由于没确凿证据,又是很难说明白过程的事情,所以决定放弃对正沙雁的参奏。
“陛下,老臣有些过滤了,也许太宰大人的行为确实没什么。”
“南将军这是在说气话,太宰大人的行为并不是正常之举,我只是没听到更有利的事实证明。”
“陛下,老臣已经尽力了,确实找不到确凿证据,不过,老臣相信在日后的岁月里,一定能找到铁证。”
“既然南将军这么说了,那么今晚的议事就到此为止,但我不希望南将军因为此事而有所怠慢朝务。你身为帝国大军的统领,应该将重点心思放在如何征讨西落鬼戎王国的准备上,其它事宜可以交给太宰大人来处理,要有主次之分。”
长风信是针对着登基大典的事情警告着南楼月,当然,对于征讨西落鬼戎王国确实是眼下最重要的大事。
南楼月紧闭着嘴巴,满脸的忧伤神情,轻轻地点头之后,立即勾着头,再也没任何举动了。
琴音从长风信与南楼月争执激辩开始,到此刻的孤冷出现,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神态。但是,当看到南楼月沮丧的表情之后,心里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而且是非说不可的事情。
“启禀陛下,我能不能说点小事?”
她轻声问出时,征询的眼神紧紧地融住了长风信移过来的视线。
不过,她心里虽然很想说事,但又感觉说了有没有实际作用,能不能让南楼月转变情绪,心里并没谱,也没清晰的思路。
“琴音姐,有话直说,当然,不许说与刚才讨论之外的话,因为我不想听其它的事情,眼下最让我头痛的事情,就是西门飘的出现,就是想知道铁骑六员的动向,除此之外还真不想说其它事情。”
长风信虎着脸,眼睛里闪动着冷冷的光芒。
按照他的想法此次赶到南楼月府邸,一定能弄清楚西门飘的实情,可是结果却是如此的失望,不仅没弄清楚西门飘出现的原委,却又听到了关于姬妃的不正常举动,所以心情格外的不好。
琴音已经从长风信的话语中体会到了情绪的不稳定,也从眼神里观察到了心境的剧烈变化,所以也在做着最后的焦心选择。如果说出了想法,有可能会让长风信震怒,但是不说出来,似乎感觉对不起南楼月,选择的艰难一时半儿还真下不了决心。
“陛下,南将军刚才说到太宰大人的不正常的行为举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有证据的事实。如果太宰大人与铁骑六员没有联系的话,太宰大人不可能当着南将军的面,强行要求放人。而陛下认为,太宰大人的举动并不是为了救人,这个推断绝对是错误滴!”
她拖了一声长音,很沉很重地说着最后一个字,仿佛就是为了提醒,就是为了引起重视。
长风信急切地摇头道。
“为了救人,太宰大人难道不顾及自己的身家性命拉?”
“当然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才做了那么出格的事情。”
“此话怎讲,你可以据实细说,今日必须将太宰大人的问题弄个水落石出,否则我还真不想休息了。”
“陛下,那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说来嘛!”
“必须说,而且是说清楚,说明白。”
“西门飘出现在帝宫的大门口,很大程度就是为了找到想见之人,而太宰大人出手相救,是为了不让西门飘落入陛下的手里。因为太宰大人心里清楚,西门飘一旦被抓,就会交代出所有的真相,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铤而走险,至少还有点生还的希望。”
琴音将自己的大胆推断说了出来。
其实,有这样的推断,她是根据南楼月的话语,还有南楼月欲言又止的举动中得到的感觉,并不是无中生有的妄言胡说。不管推断是否正确,至少这样说出来,能让老将南楼月的心里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