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矮塌上的长风信绝对不敢有任何的举动,但是心里的焦急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他本来还想着要靠南楼月来支撑起哄骗姬妃的重任,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花秋月独角的苦苦支撑。短时辰的坚持还有希望继续下去,但是,时间长了,绝对不是姬妃的对手,许多的疑点就会不用问地暴露出来。而且,花秋月一直用玄丹的生成在搪塞着,如果姬妃稍微改变试探的问话,那就是彻底露馅的危险。
长风信已经开始了担心,却又没法提示,也不可能有半点举动呈现出来,而此刻最大的希望是姬妃的马上离开。
“秋月姑娘,你应该清楚,此时的长风信已经是骊山氏帝国的大王了,说话的时候,理应有个规矩,这里不是玄空天道道观。”
姬妃的说话语气带出了怒声,而且是直言不讳的直接指责。
由于是确认了长风信身受重伤,又是昏迷不醒,所以才有了想教训花秋月的心思。此刻,她并不是因为妒忌,而是听着花秋月一句一个信儿的昵称,担心坏了帝宫的规矩。
花秋月听着姬妃的怒声,心里很是不服,却又不敢直接张扬出来,可是不说话又担心长风信因为姬妃的话语,而坚持不住,所以才想到了更坏的准备。
“娘娘有所不知,称呼信儿是我俩的习惯用语,即便是我想改,信儿也不乐意。还有,称呼不影响信儿治理朝政,更不会耽误什么大事,娘娘为何要反对呢!”
她说着的时候,很大胆地抬头挺胸,站了个亭亭玉立的姿势,好像还真不把姬妃放在眼里。
其实,她这么做,就是想激怒姬妃立即撤离,并不是想跟姬妃继续纠缠下去。她也意识到了,再发生点口角,长风信肯定是躺不住的举动。因为姬妃在长风信的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感情,又是感念着被姬妃营救过的恩情,所以太剧烈的争执,一定会让事态变得更糟糕。可是,不激怒姬妃离开,似乎危险更大,因为会牵扯到削藩征讨。
权衡的思虑中,花秋月感觉即便是自己惹怒了姬妃,而得罪了长风信,那也要比耽误了削藩征讨重要。如此一想的时候,还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领会了该怎么坚持的原则。
“秋月姑娘,如果不是我看在你曾经照顾大王六年之久,还真没法让你待在帝宫,因为你没一点教养。”
姬妃好像彻底被花秋月激怒了,而且是有失身份的怒骂。
词语一出的那一刻,不仅南楼月的脸上显出了惊色,潇湘的眼睛里冒出了寒光,花秋月的皙润脸颊,已经开始蜕变着出现了苍色。
“娘娘说话有点过分了,帝宫是信儿的天下,我能不能待着并不是你说了算。我花秋月有没有教养与你无关,也不在乎你的评价,我在乎的是信儿,其他人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如果娘娘觉得我没有教养,你可以选择离开呀!眼不见了心就不烦啦!”
花秋月停声的说话,挑眉一笑,竟然消失了怒气,也消除了恨意。
她改变心情是因为一边说话,一边思考的时候,才发现姬妃的神情已经有了深深的怒容,让她看到了肯定你能尽快离开,所以才加码着说出了更惊心的刺激话语。
整个帝宫的朝员都是对姬妃谨小慎微,敬重有加,就连帝国大军的统领南楼月也要礼让三先。可是,花秋月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即便是想到了,也不可能去做,因为她根本就没什么要担心的问题,也没任何需要姬妃去揣摩的需要,所以才忘乎所以地开口直言。
当然,花秋月这样做的目的,依然是逼迫着姬妃快点离开,除此之外,好像没任何的奢望。
“花秋月,我再警告你一次,这里是帝宫,在帝宫里我说了算,并不是大王能够天天保护着你。”
姬妃被气得咬牙切齿地吼着,紫青的脸上闪出了浓浓的杀气。
花秋月微微一笑,却又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一副轻松自然的神态,好像并没有因为姬妃的发怒而胆战心惊。
“娘娘不用警告,大不了我花秋月返回道观,可是我……”
“启禀娘娘,老臣觉得此刻正是大王养伤之时,断然不能因为不必要的要求而惊扰大王。秋月姑娘对于帝宫的规矩并不知晓,请娘娘看在不知者不违规的情面上,绕过秋月姑娘,毕竟秋月姑娘是大王喜欢的人,又是陪同着大王生活了六年的恩人。”
南楼月不得不打断了花秋月的说话,开始劝说着姬妃消气。
他本来不想说话,也找不到话题插嘴,但是花秋月越说越离谱的话,最终还是激起了他的担心,而不得不开口。
姬妃被花秋月目无一切的神态给彻底惹怒了。
“你身为帝国的大军统帅,又是陪伴在大王身边的重臣,看到这些不齿行为,为什么没有制止,难道你是另有所图嘛!”
恼怒了的姬妃,竟然转移了矛头,直接指向了南楼月。
由于从花秋月的神情和语言中已经猜出了性格,她心里清楚,与花秋月再激辩下去,肯定是颜面扫尽的地步,因为花秋月根本就不用担心,也没任何考虑,就是撒泼的举动。
“娘娘有所不知,秋月姑娘平日里并不是现在的样子,老臣感觉秋月姑娘是因为大王受伤,而乱了方寸,请娘娘见谅。”
南楼月找了个很容易接受的理由,为花秋月搪塞着。
此刻,他的心里还真对花秋月的莽撞有了担心,也有了无法想象的胆怯,因为姬妃已经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带着深意的提醒,又仿佛是很直接的警告。
帝宫里出现几具尸体,或着让你个人瞬间消失,那是最轻松最简单的结局。南楼月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就是忍不住地煎愁。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是,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也不想听她说话。你既然是帝国的大军统帅,那就应该为帝宫主持公道,绝不能因为某些人的旁门左道而玷污帝宫的名誉。”
姬妃在继续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其实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想胁迫南楼月帮着自己教训花秋月。
南楼月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考虑到花秋月与长风信的那层关系,却决然不会因为姬妃的需要得罪花秋月与长风信。
“启禀娘娘,老臣只是一介武夫,根本就没法主持帝宫里的公道,但是老臣心里一清二楚,绝不敢在娘娘面前指手画脚。”
他就是一个原则,既不让姬妃与花秋月发生剧烈争执,又不想让自己陷入尴尬境地,只要两面逢源,就是最好的办法,至于谁对谁错,他绝对不会去考虑,因为姬妃在他的潜意识里,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姬妃瞪了一眼南楼月,第一次表现出了有失身份的神态。
“你们接下来做如何的打算?”
“回禀娘娘,老臣不知,大王受伤之前并没有交代。”
“难道削藩征讨的事情要放弃了嘛!这个是大王最想做的事情,而且是关系着帝国繁荣昌盛的大事。”
“老臣只知道按照大王的圣意去做,但无权干涉大王的心思,也做不到左右大王圣意的事情。削藩征讨确实是关系着帝国的繁荣昌盛,可是,那也要等大王伤愈之后才能重新考虑。”
“听太宰大人禀明,行刺大王的是铁骑六员的西门飘,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你为什么不抓捕,难道就这样放过嘛!”
“老臣已经做了布控,但是,铁骑六员的神秘,满朝文武人人皆知,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抓捕的人。不过,老臣也探知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好像是传言铁骑六员与江南八怪有所联合。”
南楼月抬头扬目,很仔细地观察着姬妃的神情变化。
他编造这个消息的目的,就是想试探姬妃的心绪,想从神态变化中猜测出江南八怪,到底是谁的暗联势力,又会是谁在里应外合着。虽然是有目的地说话,但是并没有从姬妃的神情中得出任何结果。
“江南八怪的事情暂且放一边,重点要查明铁骑六员,要击毙西门飘为大王报仇,其它的事情并不重要。”
姬妃心里明白,南楼月提出江南八怪与铁骑六员有联合的消息,绝不是真的,因为铁骑六员与江南八怪不可能联合。
“老臣明白了,请娘娘放心,近几日老臣一定会加大巡查,力争将铁骑六员尽数捉拿归案。”
南楼月抱拳鞠仪着,做着准备迎送的架势。
他本来是为了引开话题,防止姬妃与花秋月发生剧烈争执,却没想到被姬妃直接指桑骂槐地训斥了一番。不过,他并没有多么的气愤,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少数了,应该说是习惯了的面对。
“好吧!你们好生照料大王,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姬妃很急切地收住了话语,好像是咽下了尚未说完的话语,却转目再次扫视着所有人的脸颊,却唯独躲开了花秋月的迎视,而快速转身中,被女侍搀扶着走出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