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没想到花秋月竟然安排得妥妥当当,而且大出所料的是,所有人员的职责居然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月儿的安排确实了得,当这个军师似乎绰绰有余,但是,这只是将官的指派,而真正的激战可是千变万化的结果,我不知道大军师,接下来怎么安排?”
他落声的时候,很自然地抬臂向着古奥城指着。
“马上要进入古奥城了,大军师应该下达进城的命令,总不能就这样浩浩荡荡地一拥而入吧!”
其实,提出这个问题,依然是想试试花秋月的指挥能力,长风信虽然没参与过大规模征讨激战。但是从小被父王逼迫着看了不少的兵书,也听过父王的许多战役介绍,只是那时候年幼,并没有真正的理解,所以现在想来,也只能是大致的意思。
本来下达命令的人不是军师,而是大军的主帅,可是,长风信不想沿袭旧规,想形成自己的一整套行军打仗新方略,所以将指挥权归到了所谓的军师身上。
“信儿,这个难不住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追跑?虽然我以前没当过军师,但是也没少听大军进城的讲究。”
花秋月抿嘴一笑时,慢慢地转身,用侧身直对着长风信,而两道带着自傲的眼神,不由分说地就落在了吴京的脸上。
虽然长风信已经同意了军师的胜任,但是,花秋月心里也泛过嘀咕,指挥权不可能掌握在军师手中。本来是想着提醒的纠正,但突然中领悟了长风信很早的时候,就表露出了要对骊山氏帝国所有的旧俗陈规进行革新,绝不能一尘不变的死气沉沉。
有此一想的瞬间,花秋月直接开口下达了命令。
“先锋将军听令,立即进城向藩王传达圣意,必须要藩王出城迎驾。如若藩王抗命,立即围困藩王府邸,第一时间传出消息。”
由于是第一次进行作战的整体布局,花秋月的心里还是有点虚,再加上长风信不想按照旧俗作战,所以要想到既不是旧俗陈规,又不能太离谱,确实是绞尽脑汁的过程。
长风信微而不笑中点了点头。
吴京抱拳作揖着,立即放声急问道。
“如果藩王抗命,能不能就地砍杀?”
听起来是个非常重要的话题,实际上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长风信继承王位之后,早就有了要替换不少的朝员人选。藩王虽然是父王在位期间战功赫赫的封疆大吏,但是,长期把守着军权,在就形成了与帝宫抗衡的割据势力。父王在位时,当然是服服帖帖的朝觐,但是,易主更位之后,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辅佐新王。所以削藩征讨,名义上是为了夺回军权,但真正的用意是铲除藩王,彻底打破割据势力,形成帝宫一统的国势格局。
长风信听到吴京的详细询问,心里猛然中有了担忧,生怕花秋月直接表态,因为这事属于行军打仗的重大决定,必须要请命大军统帅之后,才能做出决定,万万不能越权,而且东路军又是大王亲征,那就更不能肆意妄为了,会让所有将官仿效。
花秋月思考了好一阵子,还是感觉自己无法决断,如果是对外的拓疆之战,杀敌战将首领绝对没错,可是骊山氏帝国的番邦封疆大吏,绝对有别与敌军首领。
想到这些的时候,花秋月不得不拧身面对着长风信请问道。
“陛下,对于藩王是不是只能收押,绝不能就地正法呀?”
她这一次还真有了军师的风范,不仅改变了称呼,而且还是很端庄的鞠仪姿势,似乎彻底改变了之前的小女人形象。
长风信满意得咧嘴一笑道。
“对于藩王确实能不能说杀就杀,毕竟他们是有功于帝国,但是,如果抗命不尊,又要誓死不从,那只能就地正法。如果表现不是特别刚烈蛮横,先收押等候处置,藩王以下的官吏,可以视情况而定,不过一定要杜绝滥杀无辜。”
他的这番话,不仅是回答了花秋月的请问,关键还意味深长的做了提醒,其实就是在暗中帮助花秋月接下来的决断。
此次的征讨削藩,确实是具有重大意义的行动,在长风信的心里,不仅有着治邦的想法,还想通过削藩来锻炼和积累大军作战的经验,所以不管是军事对敌,还是整治军容,都是非常关键的过程。
“陛下,如果突然中就擒了藩王,是不是可以直接控制到番邦大军,会不会因为更换藩王,引起番邦大军的动乱。一旦大军内乱,肯定就会引发镇压,这样一来,有可能会违背了陛下的圣意。”
花秋月是突然中想到了这一点,虽然提出来有些早了,但是军情的变化确实很复杂,如果紧急情况发生之后,再提出来会耽误军情。
其实,花秋月确实具有大军指挥的天赋,只是因为深爱着长风信,在很多事情上,将重点思虑放在了排除异己,却忽视了才能的发挥,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女子形象。但是,真正认真起来,绝非是琴音能够超过的深思远虑。
“番邦大军内乱是必然局势,但是我们在镇压的时候,要本着擒贼先擒王的用兵之计,尽量降低对将士的杀戮程度。这个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用强硬的手段来对付,而说服感化的作用不大。”
长风信解释的时候,又带出了自己的思想内涵,想让花秋月明白。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长风信真有了心思,想将自己的所有想法透露给花秋月。但是,之前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一步,也没预计到花秋月能成为军师,担当指挥杀敌的大任。
“请陛下放心,这下彻底明白陛下的心思,绝对能让陛下满意。”
花秋月抬头的时候,俏脸的白皙竟然染出了得意的愠色。
行军打仗过程中,指挥官揣摩主帅的意图非常的关键,而花秋月更重视从长风信的言辞中,找到关键点。当然,找准了关键点,指挥的结果才能让长风信更满意,否则就没什么实际意义。
长风信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但轻轻地扬了扬下巴,示意着花秋月接着调兵遣将的进城指挥。
“先锋将军牢记陛下的圣意,立即率军进城。”
花秋月转身的时候,已经开始了高声大喊。
吴京轻轻地应了一声,快速转身急奔,站到战马前的瞬间,跃身骑在了战马背上,扬鞭催马中一溜烟地向着大军行进的前端队列。
花秋月瞅了一眼飞驰的吴京背影,眉头稍微皱了一点点之后,偏过了脸颊,肃穆的神情瞬间浮现。
“左将军棋手听令,立即率领左军五千人,缴械城门的守军,直接把守城门,只许城民进入,不得外出,要封锁所有消息的传出。”
此道命令的下达,花秋月不是很早就想好的计划,而是领悟了长风信的心思之后,临时追加的任务。
“是!谢谢大军师的看重,小女子定能完胜。”
棋手学着之前吴京的动作,简简单单地做着行礼的姿态,但是喊出的话语却非常的坚定。
虽然她的心里有点不太愿意,但毕竟已成事实。军师的发号施令本来是琴音所为,可是琴音的推辞竟然让花秋月轻而易举的当上了军师,让她感觉到四雅绝杀有可能失宠,所以才有点漫不经心的态度。
花秋月已经从棋手的举动和神态中看清了心思,但并不想在刚刚的开始,就耍威风教训,所以才压制着怒火,继续下达命令。
“右将军书道听令。”
这一声刚洪亮的喊声,彻底消除了女音,直接变得浑厚而顿挫。
“书道在此听令,请军师吩咐。”
书道倒是很坦然地样子,只是没做任何动作,而是双足并拢,双臂低垂,抬头挺胸的笔直站姿。
在她的心目中,谁当军师不要紧,关键是能不能顺顺利利地打响第一战大捷,而鼓舞士气。四雅绝杀虽然是独立的组织,又是长风信亲自控制的贴身势力,与花秋月并没有什么冲突,所以对她来说,倒是感觉并不出人意料。
“你率领右军,就在此处安营扎寨,不仅要做好断后的准备,还要随时进城支援。但是,为了确保城内的大捷,不得暴露设伏,发现救援大军时,一方面要做好阻击,一方面要立即禀报陛下,坚决不得延误军情,违者定斩不饶。”
花秋月斜目扫了一眼棋手,其实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棋手听,而且是严厉的警告。
“书道领命,请军师放心,誓死完成任务。”
书道的表态,让花秋月的脸上显出了喜色,但并不是特别的清晰。
棋手等着书道说完转身时,才迈开了脚步紧追了上去。根据行军阵列排序,左右军的划分其实是从队列尾端开始向前按人数率军,所以棋手必须要跟书道同时到场,相互监督着率领各自的五千士卒。
长风信因为早就想改制大军管制,临出发前,就安排南楼月与张顺对都城的守城将士做了调整。每一百人设置一名军曹,十个军曹构成一个军营,由两名校尉负责指挥。每五个军营组成一个军阵,派驻两名校吏掌控。而五个军阵组成的军团,就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