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垚面对着长风信为难的神情,却从脸上释放出了神秘的笑容。
“其实不用考虑太多的问题,只需能满足在最短的时辰之内,将捆绑着的八千人解困就行。当然最短的时辰是最重要,因为府邸四周有着十万之众的坚守,稍有差池就是功亏一篑。”
老人家的说话声调忽高忽低,好像就是为了增加神秘的气氛。
这一次的话语停顿之后,琴音与棋手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色,而且还是特别的恐慌不安。
其实,虽然老人家没说出具体需要多少人,但无疑当中还是点出了人数不宜太多的现实,所以才让琴音与棋手惊慌了起来。尤其是琴音的脸色更难看,因为第一战的失败,让她的心里很难受,当然更多的是无颜以对,毕竟削藩的征讨是长风信最看重的战事,却因为她的大意和更改计划而大失所望。
“土叔,您不会不让我参加吧?”
琴音还是没忍住地直接开口催问。
此刻,她的心里有着太多的担心,如果此次的救人行动中没有自己参与,那之后的削藩征讨肯定就很难争取主战的机会。她也明白,求长风信已经是很难开口了,只能通过土垚来实现想法。
土垚回头看了一眼长风信的沉默,又扫视了一眼花秋月的冷目,心里明白了该怎么说话。
“救人的参与人员太多,反而会容易暴露,不是老叟不想让你参与,而是现实的不允许。此次的行动,不仅需要速度,更重要的是隐秘,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否则救不了八千道员不说,有可能还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迫挟之战。”
老人家也学会了婉转的拒绝,不过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骤然间,琴音开始哭丧着脸,愁音带出时,话语显得特别的轻吟。
“恳求土叔看在我失败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如果连您都不原谅我,您说我跟着削藩征讨大军还有什么意思。”
琴音的颤音瞬间让土垚的眼睛里闪出了老泪纵横。
其实土垚的心特别的软弱,尤其是面对女人的哭泣,那就没一点防备能力了。
“先别哭好嘛!让老叟想想办法,不过你的穿肠碎心飘绝对不能使用,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会让吴越意识到救人的机会。如果你能放弃仇恨,我可以考虑你的请求。”
突然之中,土垚似乎要代替花秋月军师的职责,竟然很坦然地表态要考虑琴音的恳请。
花秋月立即移过了惊诧的目光,但被长风信更快的眼神传递中阻止了,而且是很严厉的瞪眼举动。
长风信的心里清楚,土垚能答应琴音的恳求,肯定有着一定的用意,并不是无用的选择,也不是因为琴音的可怜容颜所感动。八千道员被困,如果救人的人员太少,根本就没法达到最短的时辰之内救出那么多人,而且还要确保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多一个人与少一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所以长风信才阻止了花秋月的反对举动,心里期望着土垚能说出答应的原因。
琴音偷偷地观察了一眼花秋月的怒容,又划动着泪眼,瞅了一眼长风信并没有表情的脸庞,立即落眸瞅着土垚哀求道。
“土叔,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只要能同意我参战,您让我干什么都行,绝对不会再有随意改动计划的举动。您老人家一定要看在我的中军一卒不留的份上,让我参战弥补愧疚。”
虽然没从长风信的脸上看到同意心情,但是,琴音感觉长风信并没有反对和拒绝的心思,所以才大着胆子苦苦哀求着。
土垚被琴音的哀声彻底融化了心绪,直接点头的同时,温声道。
“你跟随陛下,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陛下,一方面需要陛下的监督。你的大胆举动,确实让人有些担心,万一在这次的行动中,再出现差池,老叟就真的被你害惨了。”
老人家收声的时候,非常刚猛地转身迎到了长风信面前。
“启禀陛下,老叟决定让琴音参与救人,这样做,不仅是鼓舞士气,而且也是为了检验琴音有无悔改之心,请求陛下恩准。”
此话喊出的时候,琴音的脸上已经从愁容变成了喜容,而且还带出了沾沾自喜的样子。
“土叔的计划当然由土叔自己决定了,您想让谁参战,谁就参战,我并没有多余的意见,不过原则性问题不能变。”
长风信为了阻止花秋月插嘴不仅皱眉暗示着,又加快了语速,没留停顿的机会。
“启禀陛下,我守城门到现在,还未见到吴越的阵势,能不能在此次行动中,也让我参与救人,至少还有机会看到吴越的府邸。”
棋手拧身一转,双手抱拳着开始了鞠仪动作,而站着的姿势,显得特别的优雅静怡。
她的开口,让长风信忍不住地紧蹙着双眉,一脸的焦愁不安。
“棋手姐姐,你是不是没事想找事,大军师给你的任务是守住城门,而不是随风逐波。之所以我同意了琴音的请战,那是因为整个中军已不复存在。而你的左军不仅要坚守城门,还要做好随时的接应,如果你也请战参与救人,那么城门由谁来把守?”
长风信沉甸甸的话语说完时,棋手的脸上已经是青紫的淡色浮现了,而且微微搐动的双唇,既是想好了话语,也无法说出来。
“棋手姐姐不仅不能参加救人,而且还要加大城门的镇守力度,绝不能让吴越的驻军逃离出城。我是军师,所有人的任务早就明确了,为什么还要提出无理要求。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举动,那就是军法从事,绝不姑且。”
花秋月怒怒地吼着。
棋手抬头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了恐慌的眼神。
“请大军师恕罪,我再也不敢了,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守城门,而是担心大军师跟陛下忙不过来,反正是夜晚的偷袭救人,肯定不会惊动吴越出城,更不可能有援军到来。”
她虽然很慌乱,但并不担心,毕竟还有长风信的在场,花秋月虽然是怒声呵斥,不至于会大骂开口。
本来是想着听完长风信的话立即退后,而花秋月的显摆说话,却激起了棋手的不悦,这才有了继续顶嘴的想法。
长风信已经习惯了三个女人一台戏的遭遇,看着花秋月与棋手的对峙争论,并不想理会,反正此时才是刚刚的夜幕降临,还不是立即行动的时辰,所以更没心思理会了。只是心里有点小小的担忧,生怕因为言辞的激烈,而激怒花秋月有不好的反应。
“棋手姐姐,我说的已经够清楚啦!你无需狡辩,也不用解释,守住城门就是你的职责。没有我的调遣,不得有任何举动。”
花秋月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而且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刚开始时那么怒气冲冲了,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带出了更清晰的炫耀情绪。
棋手抬眸时微微一笑。
“大军师,我有个不明白的地方,陛下刚刚说过,谁的计谋谁做主,所以我才有了那个请求,似乎我并没有触犯军纪吧!”
“有没有触犯军纪不重要,关键是你不得无理取闹。陛下是说过这句话,可是我身为军师也是事实吧!难道在行军指挥过程中,军师没资格调遣将士嘛!也没权利反对出错的选择吗?”
“可是,我已经说过啦!我并没有触犯军纪,您这位大军师就不应该揪着我不放,如果我真的固执着参与了,那您呵斥我绝对没问题,我也是立即接受,绝不会坦言争辩。”
“好啦!咱俩还是别争论了,你立即去城门口,通知晚饭的准备,今夜陛下等人的用餐,必须在左军营帐。”
花秋月抬臂的时候,学着长风信固有的动作,急切地挥动着手臂,示意着棋手立即离开。
长风信微笑着的神态,瞬间流露了出来。
他没想到花秋月居然没跟棋手针锋相对,而且还很好地掌控了出现争吵的机缘,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话题。
其实,花秋月的心里也很清楚,既然是大军师,那就得有容人的心态,更需要宽阔的胸襟,绝不能因为小事跟任何人发生争执。但是,也有着许多女孩子固有的天性,那就是不希望有人顶撞自己。
“启禀陛下,时辰尚早,请陛下移驾左军行营就餐。”
花秋月做了个简单的请姿,却抬眸静静地瞅着长风信。
这样的说话只是想打破沉寂,并不是真心之言,因为棋手的离开才是刚刚的事情,就餐根本就没那么快。
“没想到花大军师越来越心思缜密了,居然能想到晚餐之后行动,我还以为是饿着肚子救人,真心不错。”
长风信笑着的时候,抬手竖着大拇指,眼睛里闪出了满意的眼神。
“启禀陛下,军师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恳请陛下能指出来,让小女子渐渐的成熟起来,当然更希望陛下能鼎力支持小女子。”
花秋月乘机向长风信婉转地提出了警告。
由于长风信在琴音和棋手的请战过程中没表态,让花秋月的心里很是不高兴,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机会暗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