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信清晰的听到了吴越带着讥笑的说话声,心里忍不住的聚满了怒气,却因为土垚处于最危险的万箭穿心的危机情况,才强忍着怒气没太的举动,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骑在梁渠背上的身子。
“大胆狂徒,居然在大王面前口出狂言。”
土垚放声大喊的同时,猛然跃身而起,双臂平举着扑向了骑在高头战马背上的吴越。
咚!一声闷响,土垚被劲力反弹着荡向了半空。
嗖嗖,嗖嗖,千万个箭头,宛若落下的暴雨般,密密麻麻地射向了还未落地的土垚身上。
扑通,一下,全身已经插满长箭的土垚,失重着跌在了地上。
根根长箭犹如无数根支撑的木架一样,将土垚的矮小身躯扎成了刺猬一样,卷缩着滚在了地面上。
长风信向前猛扑的瞬间,差点从梁渠的背上低落而下。
突然,全身插着长箭的土垚,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弹起的同时,拧身向着长风信的方向撒腿急奔。
吴越看到土垚还想逃命的时候,右臂高悬的骤然间,纷纷射出的长箭,居然被强大的劲力遮了回去,无力而又没准头地落在了驻军阵营里的将士脚下。
长风信拧眉的顷刻间,双臂快速抡动,劲力和真气被分开的同时,慢慢地聚集在了双臂上。骑跨在梁渠身上的双腿,早早地抬起,做好了夹击着指挥梁渠冲出去。
他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吴越,好像已经意识到了吴越必然要追上土垚,也想好了最厉害的一招,必然让吴越瞬间倒毙。
吴越回头瞪了一眼千人组成的弓弩手,回头的时候策马扬鞭。
刷,一下,高头战马仿佛离弦之箭,猛然飚出,紧跟着还在奋勇逃窜的土垚身后。
长风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了仇恨的冷光,抡动的双臂加快速度的那一刻,炫光哗然闪现。
一轮巨大的圆球,辉耀着七彩炫光,旋转在了长风信的胸前,渐渐地在双臂的抡动中,徐徐冉冉地翱翔在了头顶。
当长风信的双腿落下去的一眨眼中,梁渠犹如飓风一般,直接向前窜了出去。
此刻,比之前还要大一圈的玄丹,拖着长长的炫尾,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宛若划开的流星,在长风信双臂向前挥出的同时,更快地飙向了迎面疾驰着的吴越头顶。
吴越虽然看到了七彩炫光闪动着的圆球,但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玄空天道的传世精绝,也没预料到那是置人于死地的玄丹。
挥臂继续着马鞭的抽打,吴越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要在击毙土垚的同时,乘着疆场上无人的机会,直接将长风信拿下,想着最能耀威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春秋大梦。
噔,一下,土垚终于耗尽了最后的一丝真气,仿佛落下去的刺猬,滚在了地上,滑出了好远之后才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
长风信骑在梁渠背上,根本就顾不上满是长箭刺穿的土垚,继续装双臂的挥动,加大了劲力的挥发,将悬浮飚出的玄丹,用力推到了前面,对准了吴越飞驰而来的胸前。
骤然间,长风信很紧急的用双腿夹住了梁渠的身子,梁渠四蹄僵直的哗然中,四道被蹄子划出深沟的地面,被纷纷扬扬的尘土,笼罩得模模糊糊的朦胧不清。
玄丹那要耀眼的炫光,遽然铮亮的顷刻间,长风信高举着的双臂,迅速向前一摆。玄丹犹如射出去的长箭,拖着更长更耀眼的炫尾,划空落下时,带出了一弯耀眼的彩虹。
嘭,一声巨响,炫光变成了万道彩色游丝,仿佛七彩斑斓的丝线,根根笔直地射向了吴越的身体。
轰一声,爆裂的响动,震得地动山摇。
眨眼的功夫,万道彩色游丝,变成了轻雾袅袅的样子,聚集着拧出了一道长长的白雾巨蟒,向着长风信的当胸激闪扑进。
彩光消尽的那一刻,浩大的驻军阵营里,居然鸦雀无声。而长风信骑在停步不前的梁渠身上,并没任何举动。
吴越单人单马,居然在尘土落定的地面上,连根骨头渣,甚至连一滴红色的血液都没留下,早已被玄丹融化成了生成的真气劲力。
杀!杀!喊声四起的瞬间,琴音从右边率领着帝宫的征讨大军潮水般涌向了傻眼的驻军阵营。
“缴械投降,否则让你们全部受死。”
花秋月带领着的玄空天道道员,已经从左边冲开了一道阵营,聚集在了最中间的列阵中,却指挥着鸾鸟腾空翱翔着。
她的喊话很明显,就是想吓住所有的驻军将士放弃抵抗。但是,收效并不大。聚集在最前边的这列,居然很开就形成了攻势阵营,不仅没有缴械的举动,而且是不容思索的迎战架势。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花秋月点动着鸾鸟的凤冠,折转了方向,掠飞到了琴音正在冲锋的头顶。
“琴音姐,不能只是冲锋,必须将迎面在陛下眼前的那些将士彻底暴毙,否则没有震慑力。”
高声大喊着的同时,花秋月俯身低垂着手臂,指挥着鸾鸟俯冲而下,向着琴音刚刚扬起头的上空掠过。
刷,一下,琴音被花秋月抓在了抱着琵琶的手臂上,在鸾鸟俯冲的惯性下,直接带离了战马后背。
“军师,你难道是想让我挥发穿肠碎心飘嘛!”
琴音并不清楚此刻的土垚,已经气绝身亡了,所以并没有一丝的怒意,还在秉持着长风信临战之前的指示,绝对不会伤害更多的驻军将士,因为这是长风信要求所有人必须坚守的信条。
“必须立即挥发穿肠碎心飘,如果再有拖延,几万人的驻军会直接扑向陛下,那头重那头轻你自己掂量,我只能将你放在驻军阵列的最前面,要不要挥发穿肠碎心飘你自己决定。”
花秋月心里更清楚,因为自己是军师的职责,决然不管违抗主帅长风信的叮咛,所以才决定将琴音带离到了最前面而松手落了下去。
哗啦啦,一阵大军涌进的脚步声响起时,棋手率领着中军将士,从长风信的身后涌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定在了长风信的周身。
琴音比谁都清楚花秋月在推卸责任,但是,当看到一万多人的宠宠欲动,还真不敢想象结果了,只能单腿支撑和身体没有倒下的可能,琵琶被点放在了另一条弯曲着的大腿上。
铮铮,急声,琵琶被弹起了震耳欲聋的低音乐曲。
噼里啪啦一阵乱想,七零八落的将士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上万人的驻军反抗的将士,居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琴音演奏出的琵琶最强硬击爆了五脏六腑的尸体堆满。
花秋月扭转着鸾鸟高傲的头,调转了方向慢慢地落身立在了梁渠庞大的身躯边。
“陛下,请恕我下令,如果不这样做,更多的驻军将士会奋起反抗,不牺牲一些驻军将士绝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她是没有头的直接解释。
其实,不用她解释,长风信已经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势,所以没任何想要怪罪的心思。此刻的沉默和冷寂,并不是因为琴音挥发了穿肠碎心飘的击杀,而是因为看到了土垚的献身,也想到了激战过后,如何想土垚交代的问题。
长风信没转头,也没说话,只是很无力地点了点头。
花秋月忍不住地拧眉沉思中,还是没想到长风信为什么如此的情绪低落,因为眼前的形势,已经趋于好转。琴音转动着方向的拨动琵琶弦子,已经让上万宠宠欲动的驻军将士,一波接着一波的倒地身亡。而玄空天道道员从左边的包抄,早已完成了对驻军阵列的分割;琴音之前率领的征讨军从右边的冲杀,也差不多实现了围剿的阵营,这时候因为棋手的直接猛冲,再有两个阵列的相隔,就能与玄空天道道员完成回合,真正地做到围剿的分片阻隔。
看清楚了这一切的时候,花秋月还是没能忍住地轻声问道。
“信儿,大捷在即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便是那三支分兵的将士赶来,也对咱们没什么威胁,况且还有城外的书道应敌。”
她不得不改口喊出了亲昵的称呼。
长风信听到花秋月柔声的激问,慢慢地转过了满是愁容的脸庞,却很艰难地撸着嘴巴,强行抑制着满腔的哀怜,轻声而又断续地说道。
“月儿,你知道嘛!土叔为了完成任务,已经献出了宝贵……”
啊!失声的尖音大喊,直接打断了长风信的轻声断续说话。
“土叔已经…难道是吴越释放出了幻术?还是偷袭失误?”
花秋月是一边深思着,一边断续着问话。
她根本就没想到土垚竟然能死在吴越的面前,也没想到大名鼎鼎,又是频率失传的遁行术,居然在吴越的幻术释放下,连个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遁行术的激战可能不是第一,但是,逃离危险绝对是第一,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的送命。
“吴越根本就没机会释放幻术,而是土叔死在了吴越提前准备好了的万箭穿心。”
长风信不得已的时候,做了进一步解释。
“难道吴越提前知道了咱们的行动计划?”
花秋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土垚能瞬间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