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赛车事件后,王岩华的气焰似乎已经彻底被打压下去了,至少是没再在陈寒的面前随便晃悠了。
在天都大学的生活,过得也一如从前。
唯一有点不同的,可能就是他忽然之间成了名人,时常会引来不少神色各异的目光以及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攀谈。
对于这些,陈寒也并不如何在意。
对他来说,最为愉悦的还是在学习之余,陪着赵云裳几女到处玩乐,悠闲得简直不能再悠闲了。
而这样的日子,终结在了第十一天的中午。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后,陈寒才刚走出教室,就电话就非常巧合地响了起来。
陈寒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他还是随手接了起来。
“陈神医,你下课了吧?我是校长刘秉。”电话才一通,那头顿时就传来了一道陈寒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说话之间,语调还自带着三分笑意。
陈寒释然。
难怪能卡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以校长的职权,想知道自己的的课程时间表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只是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呢?这么想着,陈寒自然而然地就问了出来。
“这样吧,电话里面说,不怎么方便。你先下楼来吧,我在教学楼下等你。”刘秉没有正面回答,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挂了电话。
陈寒也没多想,顺着中午学生下课的人潮就下了楼。
校长刘秉比陈寒想象的还要容易发现,他一手轻按着车顶,就站在学生人潮的边缘,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陈寒学生人流中分离出来,来到刘秉的面前,叫了一声:“校长。”
“来啦?先上车再说吧。”刘秉热情地拉开车门,把陈寒按了进去,他再从另一边钻进了驾驶座。
坐好之后,刘秉马上就启动了车子,并笑着说道:“我知道有一家饭店的龙虾海鲜特别棒,今天我请你吃尝尝味道。”
陈寒搞不懂校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他这热情的架势,就觉得这顿饭恐怕没那么好吃!
“校长,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要不你这顿饭我吃不起。”陈寒说道。
“这个嘛。”刘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其实今天的东道主并不是我,而是有个人想见见你,而且这个人你也不陌生,前些天你才见过的。”
刘秉这么拐弯抹角地一说,顿时勾起来陈寒的好奇心,他问道:“校长,这个人是谁啊?”
“陈神医,在这之前,我先说个事情,希望你不要怪我。”刘秉看着陈寒,吞吞吐吐地说了这么一句。
陈寒也不说话打岔,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之后的解释。
刘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是这样,前些天,我去看一个老友,无意中把你曾经治疗好了我双腿麻痹症的事情说漏了嘴,而我这位老友的家里,正好也有一位病人,所以他就想请你去看看。”
说完之后,刘秉就一脸歉然地望着陈寒。
陈寒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原本他也不过是随口的一说,因此倒也谈不上如何责怪刘秉。
“没关系的校长。”陈寒摇了摇头,淡淡地问道:“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刘秉叹了口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陈寒的问题。
陈寒也不急,只是默默地看着刘秉把车子开出了学校的大门。
这种事情,原本他就是属于被求的一方,会着急才怪了。
而且听刘秉的意思,他这老友家里的那位病人,恐怕是个陈年顽疾。真要救治的话,还不知道要耗损他多少真气呢,因此到底救不救,还得看之后的情况了。
车子上了长街,一路往市区而去。
“校长,别跑远了啊,我下午还有课呢!”陈寒提醒道。
刘秉笑了笑,就说道:“陈神医,我看了你的课程表,你的课是下午第二节,时间完全来得及。”
刘秉把他的情况掌握得这么详细,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既然中午没时间了,他就拿出手机给赵云裳打了个电话,要她告诉傲冰辰她们,今天中午有事,就不陪她们一起吃饭了。
车子又开了一阵,刘秉忽然问道:“陈神医,你还记得之前剑击馆的比武吗?”
这事才过去多久啊,陈寒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他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似得神色一变,就盯着刘秉,语带警示意味地说道:“校长,你千万别说你和山本村树他爹是好朋友啊。”
陈寒想起那天的情况,好像真正重伤的也就只有这个东洋人。
而且按照校长之前所说的前些天见过的人,可不就有这东洋人的份吗?
难道校长真的要自己去救他?
陈寒的表情就是一肃,要是校长真的拜托他去救这个东洋人,那么就别他不给面子了。
刘秉被陈寒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
陈寒对东洋人是个什么态度,那天在剑击馆中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他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是他心中仍是有点为难,因为这个人陈寒恐怕同样没有什么好感!
“自然不是,我可不认识什么东洋人。”刘秉一口否决了,然后见陈寒的表情松弛了下来,才咬咬牙说道:“其实这个人,那天也在剑击馆中,他就是的王岩华爷爷,王境。”
陈寒呆了一呆,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个。
“你该不会是现在就想要跳车吧?”刘秉看陈寒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禁觉得这事果然不好办,但是既然是老友交代,他还是得尽尽心力,就又说道:“我知道你和那个王岩华不对付,但是王境是王境,他孙子是他孙子,其实你完全可以分开来看,其实他对他孙子并不怎么好。”
陈寒眉头一皱,这算是解释么?
但校长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王境对他孙子不好,会大老远地跑去天都大学给自己孙子加油助威?
不过陈寒也不想驳了校长的面子,终是没提这个话头。
“原来是他。”陈寒消化了这个情报后,就平淡无波地说了这么一句。
陈寒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刘秉把不住陈寒的脉了,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你……”刘秉犹豫着说了两个字,想探探陈寒的口风。
“校长,你都把我带这么远了才告诉我答案,你说我能跑么?”陈寒无奈地说道。
刘秉尴尬地笑了笑,开车的速度就那么轻松地往上提了一提。
要是再学校的时候刘秉就提这事,保不准他就拒绝了。但这都走到半路了,他就确实不打算下车了。否则日后别人议论起来,说不定还会觉得他陈寒怕了王境,竟然吓得在半道就逃跑了。
这要是传到了自家爷爷的耳中,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对了,校长,你既然和王岩华的爷爷交情那么好,那天在剑击馆中怎么没见你们怎么交谈啊?”陈寒有点好奇地问道。
“那天不怎么合适!”刘秉笑了笑,“两家的老人正斗得不亦乐乎呢,我哪里插得上话。”
陈寒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不禁就笑了出来。
车子大约又开了十来分钟,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家装修得气派的豪华饭店门前。
“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在旁边的停车点停好车,俩人来到饭店门前,刘秉笑着说道。
不管之后如何,但是把陈寒领进了门,他该尽的意思也够了。想来就算陈寒最终拒绝了,老友也不会太过怪罪他了。
想到这里,刘秉不由感到一阵轻松。
陈寒看了一眼饭店的招牌:海龙宫!
他的剑眉不由得就是一扬,还真是够霸道的名字啊!
进了门,早有服务员迎了上来,刘秉报了东道主的名字,她就把俩人领到了三楼的一间包间前。
包间的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他们看到刘秉领着一个他们有点眼熟的年轻人过来,眉头都是微微地一跳,显然他们还记得陈寒在剑击馆中那恐怖的战斗力。
按说这样危险的人,自然是离得越远才越安全,但是他今天偏偏是老爷子请的贵客,真是躲都躲不过。
陈寒可没把这两个小角色放在眼里,在刘秉开门之后直接就进了包间。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两个保镖是曾经跟随在王境的身后,出现在剑击馆过的。
直到刘秉和陈寒进去,服务员确认了他们没有走错之后,才温柔地招呼了一句,礼貌地离开了。
包间里的情况和陈寒想象的相差无几。
一张偌大的圆桌上,就只孤零零地坐着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
这个老者不用问,即使他只是背对着门口,陈寒都一眼认了出来,他就是王岩华的爷爷,王境。
来到桌边,刘秉主动为陈寒拉开一把椅子,陈寒却并未落座,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今天的东道主身上。
王境打量着陈寒,一抹微笑从他的脸容上升了起来:“请坐。”
王境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和善,至少从他的笑容里,陈寒没有发现任何虚伪作假的成分。
当然,他是表演也好,是真心的邀请也好,对陈寒来说,那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陈寒也不客气。
既来之则安之,扭扭捏捏可不是他的作风。
待陈寒落座后,刘秉才在他的身边陪坐了下来。他对自己今天的定位很清楚了,那就是饭桌上的润滑油,他只是希望这一老一少不要争锋相对的太凶,不然他可吃不消。
“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王境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