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赵云裳的心中,虽是有些羞涩,但更多的却是觉得满心满眼的幸福。
陈寒身边优秀的女孩子太多,她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像这种能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是屈指可数。
她多么希望这一刻的时光,能够永远地留住。
但她也深知这不过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因此就更为珍惜眼下这片刻的时光。只是无论她如何分秒比争地体察这种陈寒之属于她一个人的幸福,但时间终是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
而又赵云裳陪伴在侧,即使傲冰辰她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赶过来,他仍然没有感觉到多少等待的无聊。
由于之前他早招呼过,因此人一齐,各式各样的海鲜大餐很快地就摆上了桌面。
几女品尝之后,纷纷赞不绝口,虽然不如先前去过的某些名店,但是口味绝对也属于上佳之列。因此她们开始好奇起陈寒是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的来,陈寒也没隐瞒,如实地道了出来。
“想不到这个老家伙还挺会吃的。”小人妖筷子不停,眼睛闪亮地夸奖道。
陈寒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小人妖吃得欢快的表情,没有出声。
不过依照他的推测,这个地方应该不是王境发现的,因为那天的宴请,他从头到尾是真的一筷子都没动过。
方晓试吃了几筷子后就停了下来,这并不是这些海鲜不好吃,而是她另有关注的重点。她望向自从招呼她们坐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赵云裳,轻笑着问道:“云裳,自从我们进来后,就发现你一直在走神,在想些什么呢?”
赵云裳自然还在回味着刚才和陈寒单独相处的美好经历,但是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只是方晓这么一问,她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陈寒对她动手动脚的情景,就有点心虚地悄悄红了红脸,摇摇头说道:“可能是今天起来的有点早,所以这会就有些犯困了吧。”
从赵云裳的外表上,虽然不大能够分辨这种变化,但女儿家的敏感还是让方晓有了些猜测。
她对着望过来的陈寒,先是妩媚地横了他一眼,然后才打趣般说道:“今天上午我们都不在,我还以为云裳你得到了陈寒一个人的恩宠,这会正在回味呢!”
几女一愣,随即被方晓这个玩笑弄得笑成了一团。
陈寒的心则是扑通的跳了一下,暗叹方晓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会勾人了啊!
“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看迟早得超过小人妖。”赵云裳遮掩般地一怒,瞪着方晓就“教育”了起来。
小人妖一愣,眨巴眨巴了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说啊?怎么躺着都中枪了?
美食在腹,几女也是吃得心情大好。
并且有陈寒相陪,这个周末于她们而言,注定又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振西才感觉到腹中那团温暖的火焰渐渐地熄灭消减了下去。
下一刻,他便从这种状态中醒了过来。
映入他眼帘的,一片光影暗淡的世界,他抬头望向窗外,才发现他这么一番静坐,竟然已是从清晨坐到了晚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必然是与陈寒的治疗有关。
此刻的书房中,已经没有了陈寒的踪迹,他稍微想了一想就弄明白了,陈寒肯定是在治疗一番之后就已经回去了,没有刻意等他这个算起来还是潜在敌人到晚上的道理。
以他对陈寒作风的耳闻,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个问题也没有纠结的必要,等会问下管家,就什么都清楚了。
他坐在位置上,仔细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片刻后,他的表情一变,瞬间惊喜了起来。
此刻的他,感觉到自己是前所未有地神思清明,那种脑袋隐隐昏沉的感觉居然已经不翼而飞了,而且变化还不止于此,腹中的那团温暖的火焰虽然已经消失了,但是那种力量充斥于四肢百骸的感觉却是依然存在。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的身体确实是已经今非昔比,大有好转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站起身子,在光线暗淡的书房中来回地走了两圈,细细地体会这种异变带来的好处。
感觉越是清晰,他便越是为陈寒的手段而惊叹。
陈寒那句充满自信的治病不用药物,原来真的并非是故布疑阵。
初次治疗的效果就如此之好,王振西心中就觉得原本他认为太贵的八千万是真心良心价,这种扭转乾坤之能,根本就是物超所值。
他记得陈寒说过,治疗是两个疗程,也就是两次。
现在距离第二次的治疗还有一周,但他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幻想起,拥有生育能力之后,终有一天能抱着自己亲身儿子的光明未来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就从书房走了出来。
今天的他,无疑是王境关注的中心点。
他才一出书房的门,就被守在管家告知:“老爷,老爷子要你醒来后,马上就去他那边,说是有事找你商量。”
王振西淡淡地点了点头,心知肚明父亲找自己为的是什么,不过在过去之前,他还是先问了一句:“张管家,我问你,陈神医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陈寒来的时候,这个管家张天龙当时被要求只是在门口远远地服侍就行了,因为对陈寒了解的并不多。要是其他问题,他可能还真答不上,但是这个简单的问题嘛,倒还是难不倒他,就恭敬地说道:“大概十一点半左右吧,还不到中午呢。”
王振西心下惊讶,陈寒可是比他预估的早走了太多,他真的有点难以想象,自己一个人竟然就在书房中一动不动地坐到了天黑。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发即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快步往父亲的住处赶了过去。
见王振西走远了,张天龙那原本恭敬的表情中,却是多了一抹嘲讽的神色,以只是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就是想找医生来治疗你不能生育的毛病吗?却还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王振西自然是不知晓背后的自家管家张天龙的小动作,他此刻所想的,只是过往种种因他不能生育,每次怀着希望请来医生,最终却又只能收获失望时,老爷子那冷冽的表情。
而逐渐的失望,最终引发成心沉谷底的绝望,这事甚至已经成了老爷子不愿多想,不愿多提的心病。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他老人家主动搬离开这栋楼,住到了和他隔开一段距离的另一栋,目的就是为了不时时地看着他这张脸那么心烦。
而现在这种心病几乎可以说已经不在了,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会为他感到高兴的。
赶过去的时候,王振西看到王境正精神抖擞地在自己的书房中练着字,王振西心下猜测着,陈寒多半是已经将治疗见效的事情在离开的时候,告知他了。
迈着轻快的步子,王振西来了书桌前。
他的目光落在了老爷子的笔下,但见洁白的宣纸上,老爷子用草书写下了这么一段诗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而他所见到的,正好是老爷子最后一勾的收尾。
这首诗他并不是陌生,乃是陆游的《游山西村》,无需过多的揣摩,他就已经通过这首诗里那两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完全地体会了自己父亲此刻的心情。
这不正是对他治疗天阉肾虚绝怔之路,最为完美的体现吗?
经过几十年如一如的求医问方,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了,他王振西和父亲王境本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想在此绝境之中,忽然天降神医陈寒下来,不正是应了那句柳暗花明之兆吗?
而且这首诗整体的意境,突出了一个写意悠闲,更是表明了,自己这绝症一旦得到治疗,父亲他就再没有任何遗憾的轻松心情了。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理解错误,父亲在搁下笔,抬头望向他的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容上,满是收敛不住的笑意。
王境打量着前面这个明显精神了太多的儿子王振西,满意地点了点头:“治疗的效果相当不错,看来陈寒他确实没有骗我。”
王振西接过话头,确认般地应道:“我感觉确实好了很多,尤其是平时老实酸疼的腰腹,竟有一种温暖充实的反常感,令我非常舒服。”
“看来他是用了某种方法,为你枯竭的肾脏添油加柴了啊。”王境若有所思地说着。
王振西也是认同父亲的话,就兴奋地说道:“爸,如此一来,我下周就可以痊愈了啊。”
“但他毕竟与我们王家有隙,所以下次他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怠慢了他,以免给他不替你医治借口。”王境沉吟着,顿了顿又说道:“今天他离开前,我已经向他说了他若救了你,那就是恩同再造,你可持后辈礼以谢。”
“爸,你这……”
王振西被王境说得有点傻眼了,这礼遇也太过分一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