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也没有躲闪,肩胛骨硬生生的被她手中的那把钢叉穿透,他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你明明可以刺穿我的喉咙,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云初猛然松开了手:“萧墨,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善念了,你放心,我会活着回去找你复仇!”
萧墨捂住不断流血的肩头,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好,我随时欢迎。”
啪嗒,门被关上了,云初像是失去支撑的木偶瘫软在地上,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说,小妖精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说,小妖精我喜欢女儿,这样就没有小情人跟我争风吃醋了。
他说,小妖精我最见不得你哭了,恨不得把全世界稀罕的东西都捧在你的面前。
他说,小妖精,我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会跟你站在一起。
她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保护她的人却成为伤害她最深的人!
“啊!”
她跪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心脏仿佛在瞬间炸裂成碎片。
女佣连忙走了进来,她看着云初缓缓站起来,似乎感觉那里不对劲,那眼神再也没有绝望与迷茫,带着一股杀意,令人毛骨悚然。
“云……云小姐,你……你没事吧?”
“我饿了,想吃东西。”
女佣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好,我……我这就去给你推餐车过来。”
本来她今天被调来这里胆战心惊的,毕竟前几批送来伺候的佣人都被拖到湖里去喂鱼了,没想到今天老天竟然开眼了,只要她吃东西,自己就逃过了一个劫难。
她欢欢喜喜的走了出来,转身看到萧墨靠在墙上,他的身形有些落寞,嘶哑的声音传来:“她喜欢吃甜,喜欢吃微辣的东西,还喜欢吃干果蜜饯,不喜欢吃青椒,不喜欢吃榴莲……”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垂下眸子沉默了许久,刚才她的那悲鸣,像是一把利刀划开他的胸膛,让他感受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麻烦你照顾好她。”
他捂着疼痛的心口朝她微微欠身,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天啊,C国最年轻的上将萧墨竟然向她鞠躬?听说他冷酷又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她刚才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萧墨靠在墙上吐出一口心头血:“小妖精,对不起……你一定要活下去,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我会接你回家。”
此时锦衣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萧墨连忙将唇角的血迹擦干,恢复了平时冷酷高傲的模样,等那人走近,他才看清是刘副官。
锦衣朝他伸出手:“你的部下前来接你了,萧墨,祝你好运,希望归来的时候,你已经是C国最尊贵的人。”
萧墨并没有伸手,而是冷冷道:“我这样走了,总是有些不礼貌,还是亲自向你们教主告别的好。”
锦衣皱眉,礼貌?像萧墨这号人都是用实力打脸的,从来不注意细节,他这样说定然是想要跟教主加条件,他什么也要阻止他,免得被教主训斥办事不利。
“萧上将,我们教主已经离开集训岛了,恐怕……”
电石火光间,萧墨拔出别在打手身上的枪对准他的脑袋,犹如发怒的狮子嘶吼道:“带路!”
“萧上将,就算您杀了我,我也会这么说,请见谅。”
萧墨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抬脚将锦衣踹翻,把脚踩在他的胸口:“既然我已经跟他达成了三年之约,那么我就是你们暗魈的客人,客人想要服务,自然会给相应的小费!给我带路!”
“好,客人。”
萧墨将脚挪开,刚才一用力,他肩头的伤口撕裂的更厉害了,鲜血汩汩流淌,刘副官连忙把自己的衬衫撕开为他包扎伤口:“老大,到底是谁伤的你?”
“我没事。”
刘副官立刻明白了什么,能伤到老大,并且还让他毫无怨言的人也只有云初了,只是她为什么要下手这么狠?
锦衣带着萧墨见了教主,至于他们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半个小时后,萧墨捂着受伤的肩头,挺直腰板走了出来。
“刘副官,我们走。”
他们坐着轮船离开集训营,此时乘风驾驶的飞机已经等候了许久,他向后张望了一下:“小嫂子呢?”
刘副官丢给他一个眼神:“没看到老大受伤了?先扶老大上去。”
到了飞机上,军医为萧墨清洗了一下伤口,准备好了绷带跟麻药:“我先给上将打一针麻药,不过拔出来的时候还是会疼,上将忍着点。”
“不用麻药,我亲自动手。”
他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种疼痛,这是云初还给他的,他很清楚她的疼不比他少多少。
军医一脸惊讶,刚要说什么,刘副官把绷带递给她:“就这样吧,你准备好给老大包扎。”
“好……”
萧墨握住钢叉猛然将它拔了出来,痉挛的疼痛感从肩膀处传来,他的心脏也跟着抽搐了几下,这彻骨的疼痛竟然是这般。
军医为他包扎好伤口,刘副官吩咐她退下,他将一杯营养水递给萧墨:“老大,你这是何苦呢?”
“你知不知她现在承受的是剜心之痛,我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
萧墨猛然攥住他的手腕,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我们恐怕要把计划推进几年了。”
“你……你是说现在就竞选总统?”
刘副官明白了,这是萧墨答应暗魈的条件,也是能把云初救出暗魈的条件。
“可是老大,现在根本就不是竞选的好时机,甚至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
萧墨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他早就看C国的这群军政大佬不爽了,只是他们原本计划在十年之内慢慢的将这件事情推上进程,可是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铺垫好,而他现在要面临的对手一个是慕冷,向来心狠手辣、老谋深算,一个是容安南拥有很好的声望,而且深不可测,更何况他还是萧墨的生父。
“我知道我要面对的是重重阻碍,可是现在我已经握住了刀,就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刽子手,把自己变得无坚不摧,心肠冷硬。”
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要么胜者为王,要么肝脑涂地。
“好,无论老大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陪你!无论这场战斗胜负如何,我也都陪你。”
赢了,君临天下,输了大不了东山再起。
萧墨伸出拳头跟他碰了碰:“好。”
萧墨的脑海中闪过黑衣教主的身影,沉思道:“回到C国你先帮我查一件事情。”
萧墨用手指沾着水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刘副官满面惊愕:“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