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是蔚蓝的大海了,云初只觉得那片海的颜色在她的视线中渐渐的变深,似乎下一刻她就要一头扎进去,被喂鲨鱼,她逃过了一劫又一劫,最后竟然要投入鲨鱼的口中?这男人哪里是什么幸运星,简直就是扫把星!
就在她的身体即将随着滑翔机一起栽入大海的时候,萧墨忽然弯起双腿,将两腿复位,手臂上用力一扭转,整个滑翔机随即改变了方向朝着远处飞去.
云初的心就如同过山车一样,她刚才甚至还感受到了海水飞溅在脸上的冰冷,正在她发懵的时候,萧墨变戏法似的将一个中空的玳瑁套在她的手指上:“小狐狸,我爱你。”
风吹起她的碎发,缭绕的雾气晕染了眼下的海蓝还有小岛上的山峦,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动,最后磨着牙说出几个字:“你个疯子!”
好像她也疯了,竟然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疯子动心了,本来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为一个人再动心,整颗心已经被仇恨霸占,却不知道这个疯子什么时候将爱意的种子投在她的心土上,在一次次的博弈跟猜忌中,在一次次的机缘巧合下,在一次次的生死与共之中,这颗种子发芽,成长,最终攻破心土,成长成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她不知道会不会结果,结的果子是苦的还是甜的,可她确定的是,爱了就是爱了。
她向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人,对她而言,爱就是义无反顾,一如飞蛾扑火的决绝。
她扭头看着他:“我跟你一样……都疯了。”
萧墨的眉眼间荡漾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意,心里宛如繁花似锦,他猛然单手钳制住她的下巴,霸道的压住她的唇瓣,心里一阵咒骂,谁他丫的给他整的这面罩,害得都不能品尝到她唇瓣的娇嫩跟芬芳,此时此刻他瞬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只是他没有料到,以后他会被这种阵痛痉挛的抽风。
滑翔机带着一股巨大的冲力落地,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直到它完全落地的时候,他才跳下来,帮她解开安全设备。
“一会儿暗魈的船就会来接你,你自己要小心些。”
云初猛然拽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跟我一起走?”
他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翼:“你应该想到了,我是偷着来的。”
“这么说我作弊了?”
“我是你男人,保护你是我的本分,所以作弊的人是我。”
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她就说当时他的出现是为了她,可是他还死鸭子嘴硬,说什么自己违规了要被暗魈惩罚。
他走到岩石后面,从里面拿出一枚信号弹放在她的手里:“等我走远了,你就把这个拉开,暗魈的人看到了就会过来接你回去,不过这枚信号弹放了太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你似乎对这个岛上的一切都很熟悉,连流程都这么熟悉?”
萧墨的眼眸颤了颤:“我来之前总要做些功课的。”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他就是那个曾经闯过地狱之门的人,当时他上了暗魈的名单,要想从这个名单上消除,要么服从,要么被暗魈的人追杀到死,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就是勇闯暗魈的地狱之门,当时暗魈的人都不觉得他能活着走出来,可是他却办到了,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暗魈从来不对外提及。
他转身离开,云初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幸运星,我等你回来。”
萧墨的身子一滞,脊背僵直,他知道她一直等待着他跟她坦白一切。
“嗯,你自己保重。”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把那把精致的小手枪放在她的手里:“这个留给你防身,等你真正的踏上集训岛的土地,考验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云初将那把精致的小手枪放在手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忽然觉得这把要比之前轻巧了一些,似乎真的是她原来的那把绝爱,她将枪拆开,里面正如花所说,只有三颗子弹,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抬眸望向天空,目光随着那架滑翔机游离,直到它化成一个黑点,她才将目光收回,缓缓的拉响了手中的信号弹。
信号弹升腾起白色的烟雾,过了片刻她听到了气垫船驶来的声音,海平面上果然出现一个气垫船,上面大概有十多个穿着黑衣带着头套,手持武器的男人。
他们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云初,推搡着她上了船,有个男人亮出了手铐,云初双手握拳:“这是做什么?”
男人冷冰冰道:“老规矩!”
他将云初的手反剪在身后,用手铐铐起来,然后将眼罩套在她的头上,此刻她顿时不安起来,她响起了他临走时告诉她的那句话,只有她的双脚真正的登上了集训岛才算是真正的过关。
气垫船调转方向,快速的行驶在海面上,海风将海水的腥味送来,而夹杂在潮湿海风之中的则是一股特别的味道,云初猛然惊醒,是弹药擦过枪膛的味道,这些人正在将枪上膛。
她听过他们的脚步声确定了他们的方向,而此刻一定有一个人正对着她的后脑,缓缓靠近,她默默的数着他轻微的脚步声,就在那人勾起扳手的时候,她忽然闪向一边,将站在左侧的人狠狠的撞击到海里。
砰!子弹擦着她的左脸飞了出去,正好将她眼罩的系带打断,微微的疼痛感从头皮传来,她甩了甩头上的血珠子,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几个端着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人:“为什么这么对我?”
“呵!你也别怪我们心狠,这是暗魈的老规矩,如果有人从地狱之门走出来,要么他死,要么我们死。”
原来如此,他们就是地狱之门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们几个人欺负我一女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呵!能从地狱之门过关斩将的人能是弱女子?”
云初舔了舔被风吹得干裂的双唇:“这样行不行,你们帮我解开手铐,也算是照顾我一下了?”
他们冷冷的盯着她,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她讥笑道:“难不成你们几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更何况你们手上可是有真家伙。”
他们几个商议了一番。
“老大,她就一娘们,再狠能狠过我们?她再快能快过子弹?”
为首的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示意站在云初身边的男人给她解开手铐。
男人走过去为她开锁,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不在此时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