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训练朝着那个狼狈却一直腰身挺直的人看过去,暗魈这个地方对学员的着装有着严格的要求,他们都是统一的黑色,而且一年四季都是长袖,而这个女人穿着T恤,露出两条纤细的胳膊,身下的长裤像破布一样随着她的走动而随风摆动着,露出白皙笔直的双腿,只不过她的腿上有点点的淤泥,却越发衬托了她肌肤如雪。
云初像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条狼狈的长裤,弯腰用九刃利落的把破碎的布片割掉,很快一条长裤就变成了利落的短裤,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了。
集训场上有几根长长的水管,是暗魈的人用来清理场地,给花草浇水用的,云初大步走到水管面前,拧开阀门,将冷冷的水浇在了身上,很快脸上、身上的淤泥被冲干,露出那张精致的脸,雪白的纤长的四肢,而此刻她的碎发上还滴着晶莹的水珠,顺着那张清丽的脸滑落,平添了一丝动人的妩媚,衣服也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将她曼妙的身形勾勒出来。
可是面对这张无可挑剔的脸,面对这样火爆的身材,所有的人的眼中没有亵渎,只有敬意跟畏惧。
“竟然是她?”
“天啊,她竟然活着走出了地狱之门,牛叉啊。”
瞬间集训场上的学员都沸腾了。
白三妹捂住嘴巴,热泪盈眶:“她真的平安回来了。”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无法安睡,保护云初是她的秘密任务,她们两个人的命是系在一起的。
影子的嘴巴里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天啊,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毫发无损。”
娃娃激动的跳了起来:“哇呜,云姐姐太棒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偶像。”
只有田陌握紧手指,手指甲几乎嵌入手心,胸腔里燃烧着怒火,全身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愤怒,身体微微的抖动起来。
云初的归来意味着她有可能在暗魈平步青云,也意味着自己将会多一个强大的对手,她可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她执行任务的途中耍得那些小手段?
娃娃觉察到了田陌的一样,便忍不住问道:“田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田陌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
云初的归来像是一颗炸弹在暗魈炸开,几乎在暗魈集训场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她的名字,她做早训的时候,会有一大批人跟在她的身后,她去食堂的时候,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自动让出一条道,但是面对这种殊荣,她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有趾高气扬的样子。
田陌用力的手中的馒头揉烂:“有些人还真能装!”
影子轻声道:“云初一向都很低调的,但是真没想到她这么牛叉。”
“牛叉?呵呵……总有一天她会死在这里,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影子扭头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田陌连忙将揉碎的馒头渣放在嘴巴里咀嚼着:“没什么,快点吃吧。”
她在心里暗自咒骂,小贱人你飞得越高跌得就越惨,我等着你跌入污泥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会狠狠的踩上一脚。
她有一种预感,萧墨忽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件事情必然跟云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她抓住云初的把柄,想要弄死她,简直轻而易举。
云初的眼眸飞快的朝着楼上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眸中满是失望。
白三妹问道:“在看什么?”
“喔,没什么,那个……临时教官最近没有来么?”
“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云初的心里一阵躁乱,他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吃过早饭后,锦衣把所有的学员召集在一起,她们几个在底下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谁知道呢,锦衣大教头似乎要宣布什么事情。”
“莫名的有些紧张,希望是好的事情。”
锦衣冷眼横了过来,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挺起胸脯,以标准的站姿站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今天我要宣布一条人员调令,以后她就是暗魈的新晋教官了。”
锦衣的手指落在了云初的身上,所有的人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谁都知道当上了教官,只要能够在这群教官中脱颖而出,就很有可能当上大教头,甚至取代锦衣的位置,到时候就能够在暗魈呼风唤雨。
白三妹向云初投来友好的笑意,娃娃朝着她伸出大拇指,影子垂着眼眸,看不清她的表情,田陌则死死的咬着嘴唇,手指甲嵌入掌心,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拳头流出来,她不动声色的将血擦在了黑色的长裤上。
一回到宿舍,云初被白三妹跟娃娃紧紧的抱住。
“云初,恭喜你,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
“哇呜,云姐姐,你简直太逆天了,真为我们宿舍争气,你可是我们这批学员中晋升最快的学员,如果你能在两个月后的教官考核中脱颖而出,你以后很可能就是锦衣的接班人啊。”
影子不咸不淡的说道:“是啊,以后我们还得仰仗你呢。”
云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激动,她根本就不在乎在暗魈拥有的权利,她要的是一个契机:“别这么说,我只是比大家的运气好,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田陌冷笑道:“你是怎么走出地狱之门的,该不会是因为这张狐媚子脸吧?听说那里的男人很多,他们是不是就吃你这套?”
“呵!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龌蹉,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擅长你所擅长的手段。”
田陌气得脸色发白,她知道云初在讽刺她现在的身份,作为一个合格的魅,每天不知道要在男人的床上翻滚多少次,用尽所有的手段来取悦男人,将所有的骄傲尊严全部踩碎在尘埃。
如果不是她毁掉了自己的右手,自己何曾要忍受这种屈辱跟折磨?一时间她的理智被愤怒所燃尽,她握紧手中的戒刃又快又狠的朝着云初的眼睛刺过去!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用戒刃划破她的脸,毁掉她的眼睛,让毒素在她身上蔓延,看看谁还会要一个快死的女人做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