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刃带着血气冲着云初飞过去,只在空气中划过一股血腥味便飞了回去,狠狠的插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那人捂住脖颈,血如瀑布般喷了出来,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送了命,噗通一声,他倒下了地上,将身下的碧草染红。
风从阴郁的森林中吹过,血腥味散开遮住了草木的芬芳,被惊起的鸟雀呼啦啦的从树上飞起,几只羽毛从上空轻飘飘的落下。
云初抬手接住了一根羽毛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你们可真没良心,自己的同伴死了,都没有人站出来给他收尸。”
嗖!嗖!嗖!四个身影分别从东西南北不同的四个方向落下,他们的身形差不多,身上穿着难民的衣服,脸上胡乱抹了些灰,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似一副落魄难民的模样,可眼眸中的杀气却彻底的泄露了他们的身份。
云初不急不缓的推着萧墨走到那具尸体旁,她将那把九刃拔出来,顺便在死人的身上擦了擦:“黑衣大教主叫你们来的?”
他们并不回答,而是举起了手中消声枪,砰!子弹从四个方向飞过来,云初抱住萧墨猛然卧倒,她手中的九刃飞了出去,一阵寒光闪过,九刃划过四人的持枪的手腕,枪支落地,她飞快的捡起两把枪,双手开弓,几声沉闷又微弱的声音响起,已经有两个人倒在地上。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的浓烈了,云初虽然躺在地上,但她手中的枪支却对着两人,那两人也拿武器指着她,双方互不退让。
她喘息道:“森林里多猛兽跟蟒蛇,这些东西的嗅觉最是灵敏,一旦风将血腥味吹开,它们便会循着方向找来,到时候我们谁也逃不掉。”
那两人显然有些犹豫了,毕竟谁不想活下去,更何况他们还要留着命回去复命。
但是他们也不会忘记面前的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可怕,她竟然瞬间干掉了三人,而且竟然将双枪齐发玩得这么溜,恐怕他们还没有跑多远就要被她干掉了。
两人持着手中的武器紧紧的盯着云初,她一脸的淡定,手中的武器对着两人的心脏,那双在森林的幽暗中闪烁着寒光的眸子令他们脊背生寒,生怕一不注意就毁在她的手里。
云初也在担心,萧墨就在她的身边,而且她面对的是两个人,两把武器,如果她稍不留神,有可能就被对方钻了空子,所以此刻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她属于弱势的那一方。
“怎么?你们打算跟我耗下去,还是想要跟我同归于尽,一起进了野狼的肚子里?”
那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恐怕我们一转身,你就会将枪口对准我们。”
另一个也附和道:“对,你这人太过狡诈!”
云初抿了抿唇角,淡淡一笑:“我本来就不想杀你们的,毕竟杀了你们对我没有一丁点的好处,这样吧,咱们三个同时把枪里的子弹卸掉,然后各走各的,怎样?”
“呵!你那么狡猾,万一我们卸了,你没卸,那我们两个岂不是送死?”
云初眯了眯那双漂亮的眸子:“难不成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女人?”
“好,不过非要让我来喊倒计时。”
云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意:“好,没问题。”
“一,二,三!”
咔咔咔几声,他们枪中的子弹纷纷落在地上。
云初干脆将空枪都在了身后,她朝着两人晃动了一下白皙纤细的手指:“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他们看到她手里空无一枪,这才放下心来,那个黑点的对那个白点的男人说道:“走!”
他转身朝着路口跑去,而那个白点的男人却勾起唇角将地上的枪捡起来对准了云初的脑袋:“你没有想到我还给留了一颗子弹吧?”
云初冷冷一笑:“我知道。”
她的耳力极好,他们手中的枪是LK-6,这种武器里面只能装6颗子弹,刚才他们在卸子弹的时候,她一直竖着耳朵努力的听着,左边那个人按照约定全卸了,而右边这个却只卸了五颗。
“呵!故弄玄虚!”
他是不会相信云初能够知晓一切的,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毕竟这个女人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只是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不过一想到这样漂亮的女人下一刻就要脑浆迸裂,血热欧横飞,他就感觉心头涌动起一丝快感。
只是他刚要勾动手指的时候,忽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他的脖颈上一阵微凉,而后是一片温热。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脖颈,衬衫已经被血染了大半:“这……这怎么可能?”
他想要利用自己仅存的力量勾动手枪,只是脑壳里一阵眩晕,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而手指勾动了子弹,只不过那颗子弹朝着天空开过去,惊起几只猫头鹰,它们扑棱着身子咕咕咕的逃走,很不幸的是,一只猫头鹰被子弹打中了,扑棱棱的落了下来,正好一屁股砸在男人的脸上。
云初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冷哼道:“果然是傻鸟一只。”
而那个提前转身的男人直愣愣的看着倒下的伙伴,刚才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甚至没有看清云初是怎么出手的,他的同伴已经中刀了。
这女人太可怕了,他吓得面色苍白。
云初不急不缓的将萧墨扶起来,朝着那人眨了一下眼睛:“过来搭把手。”
男人僵硬的走过去,帮着她把萧墨扶在了轮椅上。
“你可以走了。”
这个结果令男人有些意外,他哆嗦着唇瓣:“为……为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所以没有审问的必要了,而且你遵守了约定。”
男人如释重负,他转身飞快的朝着路口跑去,生怕云初反悔。
云初蹲下身子帮萧墨把发丝上的草叶抚掉:“就想跟你安安静静散个步都有人招惹,看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你想去哪里呢?”
她摩挲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好看,修长而且骨节分明,手掌和指腹有微微的茧,她吻了吻他的手心,自言自语道:“爱情是一个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我们逛完了初识的地方,那下一站就去你曾经给我浪漫的地方,好不好?”
她推着他向外走去,只是就要走近路口的时候,忽然一滴滴粘稠的东西如雨点般滴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她伸手一摸,竟然是血,她是医生,对这种气味最是敏感,几乎第一时间判断,这是人血,而且还冒着热气,她抬眸朝着上空望去,瞬间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