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相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为首的那人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安排你们在附近的宾馆住下。”
按理说这些接待人员应该直接把他们带到吐鲁瓦丽的政府驻地,而不是在海边郊区的宾馆招待他们。
刘副官总觉得这些招待人员似乎不太愿意让他们进入吐鲁瓦丽的腹地,他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想到萧墨还没有到来,便索性随了这些人的愿,带领大家跟着那几个招待人员去了沿海的宾馆。
宾馆的环境还不错,虽然这里的设施没法跟繁华的京都相比较,差之甚远,只不过这边可以眺望到无际的大海,看着潮起潮落的海浪,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海鸟,还有不远处传来的渔歌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刘副官一直站在窗口望着远处的风景,老三走过来道:“你不觉得今天的安排有些不妥?”
刘副官指了指不远处:“你看那里。”
老三看了看,不远处的港口处停留着一艘小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探头探脑的上了船。
老三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不是接待团的人?”
“对,就是他。”
“接待工作没有完成就走了,这是几个意思?”
“他大概觉得我们没有人注意到他,所以慌慌张张的回去复命。”
只可惜那人低估了军人的素质,更何况他们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观察力极其敏锐,记忆力也是极好的。
老三自然明白了刘副官的意思,冷笑道:“看来某些人还真是筹划缜密啊。”
刘副官忽然有些忧心忡忡:“不知道老大怎么样了。”
“放心吧,咱们老大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徐方舟哪里是他的对手。”
很快某海域船只触礁,海盗出没的事情已经在C国沸沸扬扬的传开了,而吐鲁瓦丽那边又没有见到萧墨的人影,很多人说萧墨就在失事人员的名单上,就这样,萧墨失事的消息很快在整个C国传开了。
徐方舟把玩着手中的挂饰,他认得出来,这是萧墨随身携带的护身符,据说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若非真的出事了,他是不会把这个东西摘下来的。
他的心情极好,将双腿交叠放在办公桌上,用手指夹着红酒,轻轻啜了一口,听着悠扬的音乐,神情很是享受。
徐晓蓉走了进来:“爸,什么事这么开心?”
徐方舟的心情不错,便朝着徐晓蓉招手道:“晓蓉过来,陪爸爸喝一杯。”
徐晓蓉也不作假,大大方方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你就确定死的那个人是萧墨?”
徐方舟晃动着手中的护身符:“喏,这是那小子的,他把这东西宝贝的很,若不是出了意外,怎么可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爸,还是见到他的尸体才能安心,您跟他斗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向来狡诈?”
徐方舟微微皱眉:“你说的不错,那边的人说尸体不好运过来,只给我了这个信物。”
“既然尸体运不过来,那我们可以过去啊,总归要亲眼看到才安心。”
徐方舟也越发的觉得不放心:“这样吧,你代替我前去看一看。”
尽管徐晓蓉很不情愿,但父亲是她在C国的靠山,她跟查理斯.金的婚姻不会太过长久,倘若有一天她跟他分开了,徐家就是她的收容所。
她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好,只要能够让父亲安心,我就跑这一趟。”
徐方舟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姐妹几个,只有你最让我省心。”
……
云初也听到了萧墨失事的消息,此刻她已经把阿夏跟不念接到了自己的身边。
看到她整日惴惴不安,阿夏忍不住道:“南风……不,是云小姐,如果您真的不放心就去打探打探消息吧,我会照顾好不念的。”
阿夏知道云初牵挂的人是萧墨,她觉得云初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心上人,等来的却是他失事的消息。
云初抱着不念,眼眸中满是不舍,小孩子哪里知道大人的悲伤与忧愁,她伸出粉嫩的小手抓着云初的头发,咯咯的笑着。
云初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为我付出太多了,我必须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夏点头:“去吧,我会照顾好小小姐的。”
“阿夏,谢谢你。”
“云小姐,别说这样的话,爵爷说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要照顾你跟小小姐的,所以你自己也要当心,我可是听说那边海盗猖獗。”
“嗯,我会小心的。”
阿夏为云初准备吃食跟衣物,云初则抱着不念在落地窗前晒太阳,她将脸贴在女儿的柔嫩的小脸蛋上:“不念,我一定要把爸爸给你带回来,你要乖乖的听阿夏的话,知道么?”
不念吃着小手指,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云初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妈妈就算为了你,也会好好的。”
收拾妥当一切,云初离开了度假区。
那片海域出事之后,过往的船只便取消了班程,云初只好临时租了一只气垫船,她看了看地图,计划着怎样才能到达那一片海域,既然那里海盗出没,那她出现的那一刻,那群海盗就会出现吧?
临来的时候阿夏问她,这一次她会不会有危险,她什么也没说,只告诉阿夏照顾好孩子,她悄悄的在阿夏的枕头下放了一张卡,卡里的金额足矣让她跟不念衣食无忧,她想这一次她就算死也要找到萧墨。
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云初终于顺利到达了那片海域,此刻的大海暗黑一片,几乎跟浓稠的苍穹相接,只有天空的星星点点释放着一丝微光。
云初仰头望着浩瀚的星空,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身下的气垫船起起伏伏,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气垫船起伏的越发的厉害,她的身子几乎要晃动出去。
她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一看究竟,但船只动荡的太过厉害,她还未站起来就重重的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