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抬手一摸,下巴的胡须没有了,他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了落在地上的胡须,顿时横眉冷对:“萧墨,我今天罚你跪神庙已经是格外照顾你了,你竟然对我不敬!”
萧墨冷笑道:“我也对你格外照顾了,如果我刚才稍有偏差,你没得可不只是胡须了。”
巴鲁背后一凉,他说的没错,刚才那把军刀是擦着他的下巴过去了,他都能感受到一股锐利的凉意。
云初上前用当地的礼数向巴鲁行酋长礼:“巴鲁酋长,今天的事情是我们有错在先,可我们也是为了还自己弟兄一个清白,还请您见谅。”
听云初这么一说,巴鲁的气消了大半,冷哼道:“你说的还算是人话!”
他看了两人一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这出戏唱得不错啊,说吧,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萧墨微讶,这个巴鲁酋长看上去粗鲁,没想到倒是个明白人,他长话短说:“我们昨天晚上是去验尸的。”
“验尸?”
“对,从尸体中找到证据,还我兄弟一个清白。”
巴鲁冷哼道:“那你们找到了没有?”
云初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黑亮的耳圈:“找到了这个。”
巴鲁看到了那个耳圈,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平静:“这能证明什么?”
“这个耳圈是在大妞儿的喉咙里发现的,当时她咬了那个凶手的耳朵,凶手卸了她的下巴,想要把耳圈抠出来,只不过这东西滑到了大妞儿的喉咙里,凶手没能如愿,如果巴鲁酋长不相信可以去大妞儿的脖颈处看一看。”
巴鲁将信将疑的走到了大妞儿的尸体旁,他从大妞儿被划开的喉咙里果然发现了耳圈的印记,他的目光微沉:“我知道了。”
巴鲁丢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云初愕然:“就这么走了?”
她以为巴鲁至少该质疑,至少应该说点什么,没想到他什么也没有问,就这么走了。
萧墨望着巴鲁消失的身影笃定道:“因为他知道我兄弟是被冤枉的。”
“你说他认识真凶?”
“极有可能。”
“那如果我们能够让巴鲁指认真凶,是不是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主谋?”
从萧墨的人来到岛上被污蔑杀了巴本,云初被神秘人塞进棺木,再到现在老四被人栽赃陷害,冰窖塌陷……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经历过周密的筹谋,一环连着一环,目的很简单,就是弄死他们。
一想到这只幕后黑手的强大与阴险,就让他们有些不寒而栗,更要命的是,目前他们没有抓住对方的蛛丝马迹,对方在暗处,他们确实在明处,赤裸裸的成为对方的靶子。
“至少老四的清白被洗刷了。”
“那我们果真要在这里跪三天三夜?”
“巴鲁没这个胆,别忘了他可是有小辫子捏在我们手里。”
“小辫子?你是说他不仅仅认识那个凶手,而且跟他很熟?”
萧墨点了点头:“巴鲁看上去粗鲁野蛮,但他倒是个心细的人,我想他应该很清楚巴本不是我杀的,否则也不会庇护我们。”
从巴鲁答应给他们三天的时间开始,到今天借口把他们带到了神庙,巴鲁都在不着痕迹的保护他们。
“看来巴鲁就是突破口。”
两人盘坐在在软绵绵的垫子上,云初一边吃着侍女提供的当地主食,是一种类似于红薯面子再掺上杂菜肉末等东西揉成的团子,味道甜甜的咸咸的。
“嗯,味道挺不错的,你尝一尝。”
萧墨本来不喜欢这种食物,可不想扫了她的兴致,就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小妖精,没想到你适应能力还挺强的。”
“跟着你,我当然要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了。”
“嗯,是委屈你了,那我以后多疼爱你一些。”
他伸手拦住她的腰肢,把她一下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几乎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包裹起来,神庙里的神女连忙添了灯油,捂着脸慌慌张张的走了。
云初用手肘狠狠的撞击他的胸膛:“别闹了,这可是神庙,小心你受到诸神的惩罚。”
萧墨飞快的亲了她一下:“你就是我的神。”
更何况他从来都不信鬼神,他信的只有自己,身边这个女人,还有自己的兄弟们。
云初挣扎着想要起来,萧墨却紧紧的抱着她:“辛苦一天了,累不累?更何况我们要熬一晚上呢,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床垫,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春夏交际的时候,可整个大殿里依旧冷飕飕,凉丝丝的,不过被萧墨这么抱着,她觉得暖和多了。
感受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倾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而他一直保持着抱着她的动作,眼睛眯着,浓密的睫毛在俊朗的脸上打下一片流光,那张性感的薄唇紧抿着,好看的下巴上泛着一层青黑的胡茬,一点都不显狼狈,倒是增添了一种男人的野性,更显得狂野性感。
她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胡茬,他猛然睁开了眼睛,身体自然而然的变成防御状态,迅猛的攥住了云初的手腕,当他睁开双眸看清眼前的人是云初时,攥着的手松开,变成轻柔的抚摸:“小妖精,不要在老虎酣睡的时候捋虎须,很危险。”
“人家不都说老虎打盹的时候是最放松的状态么?”
“那你最好不要惊醒,一旦被惊醒了,会立刻被反扑。”
说话间他狠狠的把云初压在了身下,用自己的胡茬去碰她白皙的小脸,柔软的唇瓣:“这下满足了么?”
云初被他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两人正嬉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冷笑声:“二位好兴致啊!”
云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萧墨将她挡在了身后,冷冷的看向从门口由远及近的肥硕男子。
“巴鲁酋长不会是盛情邀请我们去吃早饭的吧?”
巴鲁几乎用鼻子哼气:“别忘了,今天可是最后的期限,你该给我的人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