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想要捧起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吻干净,她却执拗的低着头:“别动……”
过了片刻她的心绪像是平复了,她才抬起那张闪动着泪光却笑靥如花的脸:“我就知道你一直在,一直守着我,对吗?”
萧墨心疼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我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
云初握住了他的手:“就算死也不会。”
“嗯,大不了带你一起走。”
她忽然笑了起来:“嗯,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的。”
两人相聚的喜悦被一道声音打破。
“萧上将,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但你当时在楼上,应该听到了塔莉的呼救声,以你的体格,怎么可能打不过这个男人,所以你算是见死不救,也算是杀死塔莉的帮凶!”
其实萧墨所在的更衣室跟塔莉被杀的杂物室不在同一个楼层,而且那天举行祭祀大典,外面乱哄哄的,怎么可能辨别塔莉的声音?但是此刻萧墨知道,赫特是在故意找茬,他见他的罪名差不多已经洗清了,就故意想制造舆论,拉低他在吐鲁瓦丽民众们心中的形象。
萧墨看向赫特:“我想阿鲁特应该能够替我解释,当时我跟他在一起,如果他听到了,我就听到了,他听不到,在屋内的我,又怎么听得到?”
萧墨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阿鲁特,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甚至心中产生一种错觉,萧墨究竟发现了什么?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淡淡道:“那天神庙里乱哄哄的,根本无法分辨谁的声音。”
萧墨勾唇看向赫特:“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阿鲁特的话你总该信了?”
赫特哑口无言,阿鲁特的信徒很多,据说很有潜力成为大巫的接班人,他怎么能质疑他?
赫特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云初看了看那群神女,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趁着今日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她要揭开那个伤疤,让所有的人看清血淋淋的一面,人可以愚昧,但不要失去做人的底线。
“赫特酋长,你不是应该问路亚为什么要杀塔莉吗?一个神庙管事,为什么非要杀掉她来嫁祸在被人的头上呢?他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侵犯塔莉呢?”
赫特当然不关心这个,因为他要对付的人是萧墨,如今杀人凶手死了,萧墨的怨屈被洗刷了,他在这里就是去了看戏的意义。
赫特一脸倨傲:“夫人神通广大,有什么查不清楚的,那夫人就慢慢说吧,我是没有时间听你胡诌八扯了。”
他转身就想离开的时候,萧墨把他拦住了:“赫特酋长,既然要看戏那就看完整,否则你不觉得遗憾吗?”
赫特有些恼怒,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萧墨,索性气呼呼的留了下来:“好,我倒要看看你女人能给我扯出什么来!”
此时阿鲁特已经命人把路亚的尸体抬了出去,几个神女跪在地上将沾染了血迹的地面清扫干净,一会儿一地的狼藉就消失不见了,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血迹还有子弹擦在地面上的划痕,才提醒着众人,刚才发生了怎样惊险刺激的事情。
云初看向那些神女:“路亚让你们做了什么?”
那些神女紧张的站在那里,这种事情太羞于启齿,她们低垂着头,手指捏紧裙摆,眼眸紧紧的盯着脚尖,心砰砰砰的跳动,生怕下一刻云初的嘴巴里会吐出什么。
“姑娘们,你们可以选择不说,选择把这么秘密烂在肚子里,但是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前赴后继,走你们走过的路,塔莉的事情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那些神女们身体开始颤抖,似乎在压抑痛苦,压抑愤怒,而那些不知所以的民众只是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云初到底要搞什么鬼,她究竟想用塔莉的死来扯出什么事情。
还有一群人潜伏在人群中,正用憎恨冰冷的眼神盯着云初,同时他们心里也是惶恐不安的。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寂静,只听到风穿堂而过的声音,还有悬挂在顶部的风铃,清脆的响声,忽然一阵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看过去,只见米莎把自己的衣服撕烂了。
阿鲁特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阻止她,这个女人疯了。”
那几个神女纷纷上前阻止米莎,攥胳膊的攥胳膊,压腿的压腿,还有给她忙着裹衣服的,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米莎凄厉的笑道:“我没有疯!疯的是你们,看看我身上这些伤是那些畜生留下的?”
阿鲁特厉声道:“神女疯了,把她拖出去。”
米莎依旧疯狂的笑道:“神女?哈哈哈……都说神女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可是你们知道我每天晚上在做什么吗?哈哈哈……”
阿鲁特提高了嗓音:“拉下去!”
上来几个身体强壮的巫人,捂住了米莎的嘴巴,拖着她向外走,米莎疯狂的挣扎着,她的裙子被扯开了,露出两条纤长的大腿,只是大腿上青紫交错,很是触目惊心。
阿鲁特正打算让众人都散去的时候,云初陡然提高了嗓音:“看看你们的姐妹,她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你们打算继续沉默,还是想继续过这种浑浑噩噩生不如死的日子?”
看着米莎疯疯癫癫,看着塔莉尸骨未寒,又听到云初这番话,那些神女们压抑在心中的愤怒瞬间发酵,汇聚,咆哮着撕裂胸膛,喷薄而出。
撕啦又是几声衣服被扯破的声音,那些饱受折磨的神女们相继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肌肤上的鞭痕,滴蜡痕迹,牙印,还有各种被虐待的痕迹,她们都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肌肤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格外的白皙,这些青紫交错的痕迹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我来替米莎说下去,我们被送到权贵富户的庄园,成为他们的玩物。”
“我们像畜生一样被拍卖初夜。”
“还要迎合那些人的恶趣味,被鞭打,被火烤,被灌酒,但第二天却要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对着神像进行祷告,身体是肮脏的,却要我们装出一副圣女一般的模样,这种日子简直就是炼狱。”
……
那些神女呜咽着把自己的经历诉说,她们的控诉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剑插入了所有人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土崩瓦解,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是他们敬仰的伺候神的人,这就是他们心中的信仰,没有圣洁,没有崇高,只有肮脏与交易。
云初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要把这个事实血淋淋的揭露个众人看,看谁还敢把自己的女儿送进来,至于那个用女人做祭品的仪式也该废除了。
萧墨牵住云初的手,低声道:“小妖精,你很棒,想要什么奖励。”
她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他的手心里:“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只想躺在你的怀里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萧墨无视众人的目光,弯腰将她抱起来,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萧墨的胸膛上,任凭周围杂乱喧嚷,任凭周围抽泣惊叹,她现在的世界只有他。
忽然砰得一声响起,萧墨的身形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