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默默的数着数字:“一,二,三……”
只听轰隆一阵响声,整个驻兵基地立刻进入戒备模式,紧急集合。
趁着这个机会萧墨带人抢到了一辆雪地吉普车,他们开着车疯狂的冲出去。
岗哨的士兵端着武器对准了他们:“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萧墨吩咐道:“兄弟们坐稳了!”
他将沾在身上的一棵枯草衔在嘴巴,猛然把油门踩到底冲了出去,他没有冲向哨兵,而是冲向了哨岗亭。
为了方便哨兵观察周围的情形,哨岗亭的上面都是玻璃窗,萧墨开着吉普车几乎飞了起来,将玻璃窗撞裂,重重的飞了出去,然后在落地的时候转了一个圈,急速的打了方向盘,将车子开向正道。
哨岗亭的通讯设备被毁掉了,哨兵只能用对讲机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上级,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的对讲机已经失灵了,里面传来吱吱啦啦的声音,什么都听不清,他只能一路小跑去通知其他的人。
乘风将手上的仪表摘下来:“老大,一切都搞定了。”
“不错,回去让庄军医给你加鸡腿。”
庄军医有些不自然的吭了几声,乘风挠着头嘿嘿的笑。
老三敲了他一下:“行啊你小子,这么快就把硬骨头啃下来了。”
庄军医佯装怒道:“说谁呢?”
乘风也迎合道:“就是,我媳妇温柔着呢。”
“哎吆,都喊上媳妇了,那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庄军医难得红了脸:“婚都没求呢,办什么喜事。”
老三捶了乘风一下:“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先上车后补票啊,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向庄军医求婚?”
乘风嘿嘿的笑道:“我这不是寻思着回京都求婚么?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像吐鲁瓦丽,我想买点制造浪漫的道具都买不到。”
萧墨若有所思的看向庄军医:“求婚很重要?”
庄军医扬起脸:“那当然了,婚姻对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谁不想享受一下浪漫,欢欢喜喜的嫁人。”
萧墨的眸光微暗,女人多是看重婚姻,看重婚礼的,毕竟这辈子只有一次,可是纵观他跟云初经历的种种,他依旧是欠她一个完美的婚礼,或许这会成为她一生中的遗憾。
当越野车即将通过峡口的时候,对面恰好驶过来一辆军用车。
萧墨立刻把拉起领口遮住口鼻,眸光微敛跟那辆车子稳稳的擦肩而过。
他知道对面是W国军区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越是这个紧要关头,越是要稳住。
当两辆车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坐在后座有些疲惫的安风掣睁开了眼睛,他扭头扫了萧墨一眼,刚要收回目光时,身体猛然绷起来,那双眼睛,那饱满的额头,还有挺立的山根怎么跟自己如出一辙?
他厉声道:“掉头!”
司机立刻调转方向,只不过刚刚下了雪,地面很滑,他在拐弯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军用车竟然爆胎了。
司机连忙下车查看,看到地上散落的铁钉时,顿时纳闷道:“哪个龟孙子干的?”
安风掣见这车是一时半刻修不好了,便道:“立刻给岗哨打电话。”
司机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却只听到嘟嘟的声音。
安风掣用军靴重重的踹在了车子上,他随即道:“给我小跑去营地。”
他隐约的觉得营地出事了,而且跟刚才那个人有关,他很想知道到底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从这里到营地还有三十多公里,而且天色越来越黑,雪越下越大,安风掣就算一路加速跑,也要一个小时。
等他抵达营地的时候,一部分兵力已经被抽掉出去了,而另一部分兵力则陷入混乱。
他立刻召来了这里的营长:“到底怎么回事?”
“小张说他遇到了安中将您。”
“什么?我不是刚到么?”
安风掣忽然想到了那个开着吉普车一闪而过的身影,他肯定是故意假扮成自己混进军营。
“去机房、仓库、档案室看一看,是不是少了什么?”
片刻后营长回来报告:“中将,一样也没有少。”
安风掣的眉头皱起,一样也没有少,他究竟为什么扮成自己的模样。
片刻后电话接通了,出去行动的那一队报告道:“中将,我们在冰河发现了暗魈的藏身之处。”
暗魈的人竟然藏在了这里?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没想到今晚他的人轻而易举的把基地挖了出来,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大功一件,而且W国以后在联众国的行动中会占据主导优势。
“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当时这里轰隆响了一声,我们赶过来发现是有人在城堡外故意安装了定时炸弹。”
这就是说有人故意把这个大功劳让给了他?他忽然想起了那张熟悉的脸。
“陈营长,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跟你共用一张脸的人?”
陈营长笑了起来:“当然有了,兄弟们都说你跟安爵五官很像呢。”
安风掣摇头:“不,我说的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
陈营长愣了愣,他的舌头打结,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这次中将回来之后怎么怪怪的呢?
此时萧墨的人已经顺利的跃入深海,潜入水底,开着潜艇朝着吐鲁瓦丽行进。
一回到潜艇,萧墨就开始催促乘风赶紧想办法把云初脑中的芯片破译,他要赶在她生日之前把这个惊喜送给她。
“老大,这件事情记不得。”
大概是自己真的太心急了,不知道为什么,萧墨的心总是慌慌的,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
吐鲁瓦丽夜里下了雪,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整个院落里被雪层铺满,好像真个世界被染上了一层雪色,太阳缓缓的从层云中跳出来,照得雪层亮晶晶的如宝石一般,这炫目的光芒反射在人的眼睛里只有一种刺痛感。
小孩子最喜欢玩雪了,不念开心的在院子里堆雪人,团雪球,她拉着云初帮她一起做。
云初用铲子为她堆了一个跟她身形差不多的雪人,然后用胡萝卜做了它的鼻子跟眼睛。
念念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搭在雪人的脖颈上:“妈妈,这样小雪人是不是就不冷了?”
云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是呢?”
“妈妈,我想给小雪人戴一朵花。”
“好。”
云初踮起脚尖折了一枝梅,此时萧墨走了进来,他看到梅树下云初低头嗅梅,腊梅娇艳衬得她肌肤莹润,人比花娇,梅树下的雪片纷纷落在了她的肩头,她乌黑的青丝,似乎这一刻,世间所有的事物都黯然失色,只有她的娇媚。
萧墨呼吸一紧,大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