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要活的,说是这个人对他们很有用。”
黑寡妇冷笑道:“有什么用,不过是黑吃黑,折磨折磨,撒撒气,我最见不得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段了,还不如一枪崩了痛快。”
“老大,老大,他们可是承诺给我们一千支枪的,你要是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做,恐怕……”
黑寡妇叹息了一声,随即道:“算了,活捉吧。”
“好咧。”
那人立刻吹了一声口哨,所有的人朝着雷奕的方向聚拢。
雷奕看着从树上纷纷跳下来的黑影,他知道自己今晚是跑不掉了,对于死,他从来没有惧怕过,只是心里忽然间多了一丝牵挂,他握住胸口的平安符,吻了一下:“祝我好运。”
一场恶斗在黑夜中展开,一时间整个树林里满是厮打的声音,他们老大要活的,所以他们身上并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只带了绳索。
黑寡妇坐在车里,喝着啤酒啃着鸡腿儿,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那边的消息。
“这小子还挺能撑的,要不是能换那么多枪,我还真舍不得把他交出去。”
快到下半夜的时候,那边才传来消息:“老大,那个人被抓住了。”
“他还真是硬骨头,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黑寡妇跟着下属来到了树林之中,只见雷奕被倒吊在一棵大树上,鲜血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的脸已经被打得变了形,身子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黑寡妇走到他的面前:“你倒是条硬汉。”
雷奕冷笑道:“要杀要剐随便!”
“喔?你可是打伤了我几百个兄弟,我当然要找你算账了,只不过我要用你换一批货物。”
雷奕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
“哈哈哈……你都变成了这副样子,能给我什么?”
“你放了我,自然会有人将东西给你。”
黑寡妇抬脚狠狠的踹了他一下:“我黑寡妇能够在这里盘踞这么久,自然是因为言而有信,我岂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
雷奕身上的护身符抖落了出来,黑寡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对下属吩咐道:“把他捆结实了,压到我车上去。”
“老大,这个人可是危险分子,还是压在我们车上吧。”
“他折算了我这么多弟兄,你说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是,老大,不过不要折磨的太狠了,那边要活的。”
“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她的下属立刻把雷奕放下来,捆得结结实实的,压在了黑寡妇的车子上。
下属为她打开车门,她却坐在了后座,跟雷奕坐在一起。
“把老娘最喜欢的音乐打开。”
高昂的音乐被打开,整个车内乱哄哄的。
黑寡妇抬手握住雷奕身前的平安符,她的手指将上面的血迹摸掉,平安符的形态展露在她的眼前,令她的眼眶微微发红。
“这是谁给你的?”
雷奕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便实话实说:“萧若。”
“若若?”
雷奕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对。”
“你跟她什么关系?”
“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娶她为妻。”
黑寡妇猛然将手枪抵在他的额头:“你撒谎!她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我不是道上的人,我是卧底。”
“冰刃?”
雷奕笑了笑:“是我。”
黑寡妇抬眸认真的打量着他,她借着座椅的遮掩将雷奕身上的绳子挑开,将手里的枪塞在了他的手里。
雷奕用眼神向她道谢,随即撞开车门滚了下去。
司机急忙停车,他们朝着雷奕的方向追了过去,一阵枪声响起,惊动了周围的居民,也惊动了周边的警卫人员。
此时正在警局协调工作的萧若,猛然一怔:“怎么回事?”
“据说是黑吃黑,我们不用管。”
当地的官方人员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他们这边的非政府武装势力很猖獗。
萧若忽然想起了雷奕,心里满是不安,她立刻跟局子里借了一辆警车,带上自己的队员循声而去。
路上,萧若的心一直砰砰砰的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整颗心忽然揪了起来,胸口有一种窒息感。
“王副队,你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最是了解这边的情况,这边黑吃黑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了,有时候在街头就直接干起来,上次好几个都被爆头了,太可怕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国。”
萧若狠狠的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王副队长摸了摸头:“我不就是看你挺紧张的,给你活跃一下气氛么。”
“我紧张吗?”
“紧张啊,不会这场争斗中有你熟悉的人吧?”
萧若烦躁道:“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车子停在了码头,车上的队员纷纷从车上跳出来。
枪声从码头的仓库传过来。
萧若穿梭在集装箱的过道里,迅速朝着枪声靠过去,几个黑影从她的面前闪过,她立刻屏住了呼吸。
“人去哪里了?”
“他受伤了,而且手里的枪已经没了子弹,跑不了多远。”
“一定要把人抓住!”
“是,老大!”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雷奕在那里!”
那几个黑影立刻追了上去,萧若探出头望过去,只见雷奕拖着受伤的腿跑到了江边,那群人拿着枪缓缓的朝着他逼近。
萧若的心脏一紧,她举起枪正要朝着那几个黑影打过去的时候,王副队握住了她的手:“你疯了!咱们是在别人的地界上,就要遵守别人的规矩,来看看热闹,捡个便宜也就算了,怎么能够插手他们的事情。”
萧若胡乱的遮掩道:“雷奕是我的犯人,谁也不能抢了我的功劳。”
王副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你松开!”
两人在争执的过程中,枪走了火,那几道黑影纷纷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雷奕一跃身跳入了江水里,那些黑影纷纷把手枪对准了江水,密密麻麻的子弹射过去,把江面激起一层层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