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宫派来五百飞剑兵,给四侠庄下了战书。战书里没有什么内容,只说:四侠庄以徐公凌为首,实乃大奸大恶,大逆不道之徒。掌门若虚上仙不日将点齐雄师百万,尽灭四侠庄。若是还有悔改之意,尽早与徐公凌反目,不然性命难存。
杀徐公凌者,加封上仙。杀马家驹者,加封真仙。杀张无音者,加封天仙。其余四侠庄头领,均封地仙。
漫天的书信像大雪一样飘了下来,全城人都知道若虚上仙将要点齐百万雄狮,荡平四侠庄。一众百姓大骂徐公凌是个扫把星,给凌州城带来了灾祸。骂归骂,谁也不敢真的拎着家里的菜刀,去找徐公凌。
凌州四侠已然成为了凌州城的神话,一帮穷苦百姓,有几个敢上门滋事。徐公凌得知了这件事,不动声色,一切悉如平常。倒是马家驹急得火上房,跑来告诉他:“公凌,现在全凌州都在说,我们四侠庄很快就会被灭了。很多学徒都要回家了。”
张亿丰怒道:“吓破胆的孬种,我们四侠庄也不留,他们愿意走,就让他们走吧!我记得有一个学徒竟然跟我说,他妈要生了,我如果没记错他妈已经快六十岁了。”
王永龙点头:“吓破胆的兵,留着也没用。就让他们散了吧!我们四侠庄要留的是像野狼一样的男子汉。”
张翔龙拿起雷公鞭:“干脆把想逃跑的都给劈死,真是一帮胆小的鼠辈,关键时刻也指望不上他们。”
张无音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让他们走吧!一帮没有胆气的兵卒,留下来也不能上阵杀敌。”
徐公凌的随从李青龙则急匆匆跑进来:“启禀大庄主,庄内有二千余名学徒以陈广彦、段正昌为首,手里拿着利器,想要个说法!”
徐公凌站起身来,很是从容:“走吧!大家和我一起去看看。”
果然约有两千学徒,在陈广彦、段正昌的带领下,手中拿着兵器,想要犯上作乱。陈广彦和段正昌都是很有野心的人,但是四侠庄里学徒弟子太多,徐公凌也根本不认识他们。
只看人群中有两个人站在最前面,一个肩上扛着大铁锤,一个腰间有两把弯刀。李青龙指给徐公凌看,扛着大铁锤的是段正昌,腰间佩两把弯刀的是陈广彦。段正昌的功夫比陈广彦高,但是陈广彦比他阴险的多,所以两人一交手段正昌还是打不过陈广彦。
徐公凌、张翔龙、马家驹、张无音、王永龙、汪渐痕、张亿丰,一齐站到了这伙人的面前。徐公凌并没有带兵器,这让陈广彦看着非常高兴,说到底他们只有七个人而已,自己的胜算很高。
陈广彦暗想:“这次如果击杀了徐公凌,那我就是四侠庄的庄主了。这个七个人都不能留,倒是徐公凌的未婚妻子长得美,可以留下来给我享用。”
徐公凌指着陈广彦:“你是何人?你不知道我定下的门规,欺师灭祖者死吗?”
陈广彦壮着胆气:“徐公凌,凌虚宫马上就要派百万雄狮过来杀你了,你还能活到几时?识相的,就干脆束手就擒,我保证给你留个全尸。”
张无音龇着牙:“呦呵!口气还真不小,你以为你算老几啊?”
张亿丰怒道:“你小子犯上作乱,罪该万死。”
徐公凌却拦住张亿丰:“亿丰,他们都是凌州人,我并不想杀他们。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上作乱者,不得轻饶。”
段正昌把大锤子放在地上,指着徐公凌:“徐公凌你本来就是凌虚宫的弃徒,你处心积虑弄了一个四侠庄出来,无非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凌虚宫早就发出了告示,得到你的首级,就能去做上仙了。你的头还是很值钱的。”
王永龙大怒:“你娘个老狗蛋的。看来你是想当上仙啊!先问问我手里的乌金水火棍吧!”
徐公凌却望向张亿丰:“亿丰,你和抡大锤的放对吧!你若输了,我就把首级奉上,决不食言。”
陈广彦喜道:“此话当真?”
徐公凌大喝一声:“在场所有门人俱为见证。”
段正昌抡起大锤,笑呵呵地望向张亿丰:“那就来吧!段某当仁不让。”
咝!
悲怆的乐曲声响起,血花如一道残红洒在地上。张亿丰立着枪,还站在远处。所有门徒看呆了,没有想到张亿丰的枪法竟然精妙如斯。一众跟着张亿丰修炼的学徒,都想看看张亿丰的枪法。
不过张亿丰却只说:“我的枪法是用来杀人的,杀人的枪法自然不是给人看的。等我杀人的时候,你们或许可以看到。”
今天两千万眼睛看到了张亿丰可怕的枪法。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张亿丰出枪的动作,段正昌喉咙里的血就洒出来了。段正昌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不能起身。
徐公凌当即想要救活段正昌,并道:“算了吧!他也是一时糊涂,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王永龙则拦住徐公凌:“大庄主,你是一庄之主,若是轻饶犯上作乱的奸人,如何统率全军,当知法不容情啊!”
徐公凌于是点头,眼中带泪:“谁是他的朋友,把他的尸身带回家里,别让他的魂找不到回家的路。这孩子也是一时受了蒙蔽,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无音,到账房支五十两白银给他的家人丧葬。”
陈广彦见段正昌瞬间就被一枪挑了,吓得两条腿直打颤。徐公凌却望向他:“杀了我,你就是凌虚宫的上仙了。我徐公凌虽然不才,但是也愿意和你切磋切磋。”
陈广彦慌忙跪下,不停抽打自己的脸:“大庄主,我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我家中还有老母在堂,还请大庄主从轻发落啊!”
张翔龙拿着雷公鞭,指着他:“你带头欺师灭祖,还好意思让大庄主从轻发落?我先打断你两条腿吧!”
“你小子就是欠打的货!”张翔龙当即用怒雷神指,点穿了他的膝盖骨。
徐公凌当即挡在陈广彦的面前:“二弟,留他一命吧!这些学徒都是我们凌州人啊!”
张翔龙只好退下:“大哥,我知道了。来人啊!把陈广彦关到地牢里,严加看管。”
看着两个带头的人纷纷被打死打残,其余学徒当即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放弃了反抗,跪求徐公凌饶了他们。
徐公凌满含热泪地望着他们:“诸位请起吧!我徐公凌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此事是陈广彦和段正昌带头的,正贼已经伏法,其他人我也就不再追究了。我、马三庄主、张四庄主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在凌虚宫学艺了。那时候的我也是一心修成正果,飞升成仙。可凌虚宫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地方。在凌虚宫里除了喘气不用花钱,其他都要花钱。总之你们手里没有几万两黄金,就不要到凌虚宫去修行了。”
徐公凌向众人倾诉了他在凌虚宫的发生的事情,就让众人散了。马家驹在五百里开外打探消息,足足七天凌虚宫果然派来了大军……
廉颇是赵国优秀的将领。赵惠文王十六年(前283),廉颇率领赵军征讨齐国,大败齐军,夺取了阳晋,被封为上卿,他以勇气闻名于诸侯各国。蔺相如是赵国人,是赵国宦者令缪贤家的门客。
赵惠文王的时候,得到了楚国的和氏璧。秦昭王听说了这件事,就派人给赵王一封书信,表示愿意用十五座城交换这块宝玉。赵王同大将军廉颇及大臣们商量:要是把宝玉给了秦国,秦国的城邑恐怕不可能得到,白白地受骗;要是不给呢,就怕秦军马上来攻打。怎么解决没有确定,想找一个能派到秦国去回复的使者,没能找到。
宦者令缪贤说:“我的门客蔺相如可以派去。”赵王问:“你怎么知道他可以呢?”缪贤回答说:“为臣曾犯过罪,私下打算逃亡到燕国去,我的门客相如阻拦我,说:‘您怎么会了解燕王呢?’我对他说:‘我曾随从大王在国境上与燕王会见,燕王私下握住我的手,说“愿意跟您交个朋友”。因此我就了解他了,所以想往他那里去。’相如对我说:‘赵国强,燕国弱,而您受宠于赵王,所以燕王想要和您结交。现在您是逃出赵国奔到燕国,燕国怕赵国,这种形势下燕王必定不敢收留您,而且还会把您捆绑起来送回赵国。您不如脱掉上衣,露出肩背,伏在斧刃之下请求治罪,这样也许侥幸被赦免。’臣听从了他的意见,大王也开恩赦免了为臣。为臣私下认为这人是个勇士,有智谋,派他出使很适宜。”
于是赵王立即召见,问蔺相如说:“秦王用十五座城请求交换我的和氏璧,能不能给他?”相如说:“秦国强,赵国弱,不能不答应它。”赵王说:“得了我的宝璧,不给我城邑,怎么办?”
相如说:“秦国请求用城换璧,赵国如不答应,赵国理亏;赵国给了璧而秦国不给赵国城邑,秦国理亏。两种对策衡量一下,宁可答应它,让秦国来承担理亏的责任。”
赵王说:“谁可以派为使臣?”相如说:“大王如果确实无人可派,臣愿捧护宝璧前往出使。城邑归属赵国了,就把宝璧留给秦国;城邑不能归赵国,我一定把和氏璧完好地带回赵国。”赵王于是就派遣蔺相如带好和氏璧,西行入秦。
秦王坐在章台上接见蔺相如,相如捧璧献给秦王。秦王大喜,把宝璧给妻妾和左右侍从传看,左右都高呼万岁。相如看出秦王没有用城邑给赵国抵偿的意思,便走上前去说:“璧上有个小红斑,让我指给大王看。”
秦王把璧交给他,相如于是手持璧玉退后几步站定,身体靠在柱子上,怒发冲冠,对秦王说:“大王想得到宝璧,派人送信给赵王,赵王召集全体大臣商议,大家都说:‘秦国贪得无厌,倚仗它的强大,想用空话得到宝璧,给我们的城邑恐怕是不能得到的。’商议的结果不想把宝璧给秦国。我认为平民百姓的交往尚且不互相欺骗,何况是大国呢!况且为了一块璧玉的缘故就使强大的秦国不高兴,也是不应该的。于是赵王斋戒了五天,派我捧着宝璧,在殿堂上恭敬地拜送国书。为什么要这样呢?是尊重大国的威望以表示敬意呀。如今我来到贵国,大王却在一般的台观接见我,礼节非常傲慢;得到宝璧后,传给姬妾们观看,这样来戏弄我。我观察大王没有给赵王十五城的诚意,所以我又收回宝璧。大王如果一定要逼我,我的头今天就同宝璧一起在柱子上撞碎!”
相如手持宝璧,斜视庭柱,就要向庭柱上撞去。秦王怕他真把宝璧撞碎,便向他道歉,坚决请求他不要如此,并召来主管的官员查看地图,指明从某地到某地的十五座城邑交割给赵国。相如估计秦王不过用欺诈手段假装给赵国城邑,实际上赵国是不可能得到的,于是就对秦王说:“和氏璧是天下公认的宝物,赵王惧怕贵国,不敢不奉献出来。赵王送璧之前,斋戒了五天,如今大王也应斋戒五天,在殿堂上安排九宾大典,我才敢献上宝璧。”
秦王估量此事,毕竟不可强力夺取,于是就答应斋戒五天,请相如住在广成宾馆。相如估计秦王虽然答应斋戒,但必定背约不给城邑,便派他的随从穿上粗麻布衣服,怀中藏好宝璧,从小路逃出,把宝璧送回赵国。
秦王斋戒五天后,就在殿堂上安排了九宾大典,去请赵国使者蔺相如。相如来到后,对秦王说:“秦国从穆公以来的二十几位君主,从没有一个坚守盟约的。我实在是怕被大王欺骗而对不起赵王,所以派人带着宝璧回去,从小路已到赵国了。况且秦强赵弱,大王派一位使臣到赵国,赵国立即就把宝璧送来。如今凭您秦国的强大,先把十五座城邑割让给赵国,赵国怎么敢留下宝璧而得罪大王呢?我知道欺骗大王之罪应被诛杀,我情愿下油锅被烹,只希望大王和各位大臣仔细考虑此事。”
秦王和群臣面面相觑并有惊怪之声。侍从有人要把相如拉下去,秦王趁机说:“如今杀了相如,终归还是得不到宝璧,反而破坏了秦赵两国的交情,不如趁此好好款待他,放他回到赵国,赵王难道会为了一块璧玉的缘故而欺骗秦国吗!”最终还是在殿堂上接见相如,完成了大礼让他回国。
相如回国后,赵王认为他是一位称职的大夫,身为使臣不受诸侯的欺辱,于是封相如为上大夫。秦国没有把城邑给赵国,赵国也始终不给秦国宝璧。
此后秦国攻打赵国,夺取了石城。第二年,秦国再次攻赵,杀死两万人。
秦王派使者通告赵王,想在西河外的渑池与赵王进行一次友好会见。赵王害怕秦国,想不去。廉颇、蔺相如商议道:“大王如果不去,就显得赵国既软弱又胆小。”赵王于是前往赴会,相如随行。廉颇送到边境,和赵王诀别说:“大王此行,估计路程和会见礼仪结束,再加上返回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天。如果三十天还没回来,就请您允许我们立太子为王,以断绝秦国的妄想。”
赵王同意这个意见,便去渑池与秦王会见。秦王饮到酒兴正浓时,说:“寡人私下里听说赵王爱好音乐,请您弹瑟吧!”赵王就弹起瑟来。秦国的史官上前来写道:“某年某为某日,秦王与赵王一起饮酒,令赵王弹瑟。”
蔺相如上前说:“赵王私下里听说秦王擅长秦地土乐,请让我给秦王捧上盆缶,以便互相娱乐。”秦王发怒,不答应。这时相如向前递上瓦缶,并跪下请秦王演奏。秦王不肯击缶,相如说:“在这五步之内,我蔺相如要把脖颈里的血溅在大王身上了!”
侍从们想要杀相如,相如圆睁双眼大喝一声,侍从们都吓得倒退。当时秦王不大高兴,也只好敲了一下缶。相如回头招呼赵国史官写道:“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为赵王敲缶。”
秦国的大臣们说:“请你们用赵国的十五座城向秦王献礼。”蔺相如也说:“请你们用秦国的咸阳向赵王献礼。”秦王直到酒宴结束,始终也未能压倒赵国。赵国原来也部署了大批军队来防备秦国,因而秦国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渑池会结束以后,由于相如功劳大,被封为上卿,位在廉颇之上。廉颇说:“我是赵国将军,有攻城野战的大功,而蔺相如只不过靠能说会道立了点功,可是他的地位却在我之上,况且相如本来是卑贱之人,我感到羞耻,在他下面我难以忍受。”
并且扬言说:“我遇见相如,一定要羞辱他。”相如听到后,不肯和他相会。相如每到上朝时,常常推说有病,不愿和廉颇去争位次的先后。没过多久,相如外出,远远看到廉颇,相如就掉转车子回避。于是相如的门客就一起来直言进谏说:“我们所以离开亲人来侍奉您,就是仰慕您高尚的节义呀。如今您与廉颇官位相同,廉老先生口出恶言,而您却害怕躲避他,您怕得也太过分了,平庸的人尚且感到羞耻,何况是身为将相的人呢!我们这些人没出息,请让我们告辞吧!”
蔺相如坚决地挽留他们,说:“诸位认为廉将军和秦王相比谁厉害?”回答说:“廉将军比不了秦王。”相如说:“以秦王的威势,而我却敢在朝廷上呵斥他,羞辱他的群臣,我蔺相如虽然无能,难道会怕廉将军吗?但是我想到,强秦所以不敢对赵国用兵,就是因为有我们两人在呀,如今两虎相斗,势必不能共存。我所以这样忍让,就是为了要把国家的急难摆在前面,而把个人的私怨放在后面。”
廉颇听说了这些话,就脱去上衣,露出上身,背着荆条,由宾客带引,来到蔺相如的门前请罪。他说:“我是个粗野卑贱的人,想不到将军您是如此的宽厚啊!”二人终于相互和好,成为生死与共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