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刚脸色黯然,叹气道:“现在不是以前了。
你看老爸都废了,如果是以前,老爸一发威,随时可以弄死他们几个,可现在,人家随时可以弄死我啊!”
“谁敢弄死我老爸,”樊智飞暴戾之气狂泻而出,“我就弄死他全家九族!”
李素知脸都吓白了!“你闭嘴!”
樊天刚怒不可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灭九族呢,你真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啊!我告诉你,就细猴这事,没商量,咱们只能认怂!”
樊智飞苦笑道:“老爸老妈,你们怎么就那么怕细猴呢?这鳖孙子,屁本事都没有,怕他干什么?”
李素知长叹一声,“小凡,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
也罢,下面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
“细猴那帮人,这次是找到新靠山了。
他们拼命巴结族老爷一家,结果族老爷就出面了,说我们理亏,要我们赔偿细猴等人的医药费,至于赔多少,由我们双方商量。”
“你也知道,族老爷在洞湾村威信很高,说一不二。
细猴有了族老的支持,便肆无忌惮了。
上周从我们这里拿走了一千块,今天中午又来找事,说还要一千块,我们说没有,他们就抢走了你老爸的手机,还撂下狠话,说跟我们没完。”
“小凡,族老爷家人多势众,树大根深。
而且细猴本来就是和族老爷不出五代的血缘关系——细猴的爷爷,和族老爷是堂兄弟!所以,现在细猴背靠族老爷一家,有恃无恐,咱们得罪不起。”
族老爷?樊智飞不以为然,心里止不住冷笑!这族老爷,大名樊金虎,膝下儿女子孙众多,有些还很有出息,至少在农村人看来很有出息。
但总的来说,这樊金虎还算是清正之人,很少恃强凌弱,平时也能给村人主持公道,称得上是德高望重。
“小凡,”樊天刚开口了,“听话,咱们这次就认怂算了。
明天是族老爷七十大寿,咱们就趁这个机会,请族老爷出面,和细猴好好谈谈,彻底了结这段恩怨。”
“对,”李素知赶紧接口,“小凡,明天上午,我们母子俩给族老爷子拜寿,顺便说一下这个事情。”
“行!”
樊智飞痛快答应。
“那咱们随多少礼金合适?”
李素知问樊天刚。
樊天刚想了想道:“两百吧,毕竟有求于人家。”
“这么多,”李素知惊呼,“是不是太多了?”
樊智飞忍不住问道:“平时随礼,一般是多少?”
李素知道:“一般是二十块,关系好的也就五十块。
家里困难的,甚至就送一些鸡蛋。”
“那就二十块!”
樊智飞语气坚决,“老爸,咱们又没做错什么,何必讨好族老爷?”
“你不开窍啊你,”樊天刚气道,“你这不是把人家打伤了么?咱们理亏啊!素知,听我的,包两百块的红包!”
樊智飞无奈摇头。
这老爸,自从出事之后,为人处事就变得谨慎了许多。
也罢,明天见机行事好了!如果樊金虎过分偏袒细猴等人,我不介意让他颜面扫地!次日,周六。
一大早便听到鞭炮声响起,樊金虎的寿诞开始了。
樊智飞懒得管这些,一如往日刻苦训练。
九点,樊智飞在李素知的命令下,拿着鞭炮礼金,前往樊金虎家祝寿。
看着走路都小心翼翼的老妈,樊智飞心中很不是滋味。
都是老实人啊,樊智飞感叹,虽然我暴露了超凡的实力,但老爸老妈依然认为我无法与樊金虎这样的大家族抗衡,所以才如此小心谨慎。
很快到了樊金虎家。
樊金虎家是三层楼的花园别墅式豪宅,占地面积两百多平米,四周全部用围墙圈住,这在两千年的农村,绝对罕见!豪宅铁门前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高挑靓丽,年龄在二十岁左右,是樊金虎的孙子孙女。
这两人,樊智飞倒是认识,从小还经常在一起玩的。
男的叫樊冲,女的叫樊雪,年龄差不多,堂兄妹,据说都在读大学。
“婶子,小凡,你们来了!”
樊冲樊雪迎上来,热情招呼樊智飞母子俩。
李素知也笑着招呼,然后还叮嘱樊智飞道:“小凡,还不叫哥哥姐姐?”
樊智飞无奈,只得叫了一声冲哥雪姐。
樊冲樊雪似乎很喜欢樊智飞,高兴地应了,“别站在这里了,快请进吧。
对了,鞭炮就交给我们,礼金去里面登记。”
母子俩穿过铁门,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樊金虎本家的,也有不少乡亲。
两人径直来到礼金登记处,刚好前面一个人登记完,母子俩便走上去。
负责礼金登记的是樊金虎的一个女儿,叫樊桂花,四十多岁的样子,打扮得很富态,穿金戴银的。
“樊天刚。”
李素知报出自家男人的名字。
樊桂花笑着叫了一声天刚嫂子,然后就当面拆开红包,看了一下里面的钞票,然后在礼金簿上写下:樊天刚,20元。
李素知懵了!20元?怎么可能!明明是包了两百元啊,怎么就变成二十元了?她扫了一眼四周,还好没人!“桂花,”李素知凑近低声道,“你、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包的是两百元啊!”
李素知差点晕过去!樊智飞却是微微冷笑!母子俩走到最偏远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小凡,”李素知脸色煞白,“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樊智飞点点头,笑道:“是我把两百换成了二十。”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素知浑身发抖,“今天老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老妈,”樊智飞深色淡然,“没什么好丢脸的。
被人家压着踩着,那才叫丢脸!今天儿子给您发誓:不替你和老爸讨还一个公道,我就不是你们的儿子!”
“你疯了,”李素知大惊失色,“小凡,老妈警告你,今天可是族老爷的七十大寿,你万万不可乱来!”
樊智飞笑笑道:“他们若不乱来,我自然也不会乱来。
老妈,你就放心吧。
吃好喝好玩好,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唯一任务!”
“可是我要带你去找族老爷说事啊,”李素知急了,“可现在被你这么一闹,我哪有脸去见族老爷?”
“见族老爷?没这个必要!”
李素知气得跺脚:“我被你气死了!”
樊智飞就笑笑。
暗道被气死总比被欺负死要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素知也是没辙了,听之任之吧。
很快就有樊家的一个小辈送茶水过来。
虽然说是小辈,却比樊智飞要成熟许多,看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左右。
不过这个小辈,樊智飞却不大认识,想来应该是樊金虎的外孙之类的。
很快又有几个相熟的乡亲过来,和李素知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素知,你家小凡越长越帅气了。”
“是呢,感觉小凡这段时间变化好大的,都快张成一个大男子汉了。”
“那还用说,你们也不看看天刚和素知两人,都是帅哥美女啊,生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
听众人一顿夸奖,李素知苦逼的心情,瞬间好转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越看越满意,但嘴里还是谦虚道:“我们家小凡也就一般般啦,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樊智飞始终淡淡的笑意,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要说我们洞湾村,真正有出息的,还是族老爷家的后代!素知你知道吗,就刚才那个给你斟茶的,族老爷的外孙子,老大樊桂花的儿子,今年二十三岁,现在一家外国公司当领导,月薪过万!”
此言一出,大伙儿都一脸羡慕和向往之色。
“月薪过万啊,”有一个大妈感叹,“我们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这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要数老三家的樊文龙!人家十八岁参军,不到三年,现在据说要提干了,真可谓前途无量!”
“天!军队提干,那可了不得!”
“是啊,这么年轻就提干,这以后混个团长师长什么的,简直板上钉钉啊!”
“那这个樊文龙回来了没有?”
“那还用说,肯定回来了啊。
我告诉你们,这次族老爷七十大寿,所有子女、孙子女都回来了。”
“那个在江环火车站当副站长的老二也回来了?”
“回来了!据说樊文龙在部队混得那么开,就有这个老二的功劳呢。”
“唉!人比人气死人!”
……几个长舌妇叽叽喳喳,直把樊金虎家所有人,都掀了个底朝天。
“咦,”有人发现李素知脸色不好,便惊疑出声,“素知,你这是怎么了?”
李素知强笑道:“没事呢,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你们把族老爷家说得那么厉害,”樊智飞淡淡开口,“我妈被你们吓着了。”
几个长舌妇就打着哈哈道:“小凡说笑话了。
族老爷家是很厉害,可族老爷又不会仗势欺人,是吧?”
“希望如此吧,”樊智飞淡笑道,“否则,别怪我不认他这个族老爷!”
几个长舌妇便有些懵逼,呆呆地望着樊智飞。
“小凡,”李素知都要哭了,“你怎么说话的?你赶紧回去照顾你爹去,快点!”
樊智飞点点头,便起身离开。
当然,他并不是回去照顾老爸,而是四处溜达,寻找细猴等人的踪迹。
里里外外溜达遍了,也没有看到细猴的踪影。
“小凡,”樊雪迎上来,“看你好像在找人啊?”
樊智飞笑道:“是啊,我找细猴哥。”
“细猴哥啊,”樊雪若有所思,然后道,“我想起来了,他带着一帮人去城里采购去了,看样子要到中午才能回来。”
樊智飞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