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声说好,没有一人反驳,见大少爷弯腰,都连忙起身对他回礼:“恭送大少爷。”
比较这些春光满面的堂主,那五位为二少爷三少爷以及五少爷效力的堂主就没那么好的脸色了,他们全都灰心丧气的暗骂自己怎么就不多等等,像那些堂主一样观望几年,现在好了他们找到众望所归的范晖,而他们却仅仅投靠了那几个撒手不管事,还时不时给他们惹麻烦,要他们去给擦屁股收拾残局的跋扈少爷。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那几个堂主对视一眼,苦笑着端起酒杯,合着心口的苦涩一同吞下了肚子。
辞别众人,范晖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了,他带着贺敏立即起身,没有片刻的停顿,走路带风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是面前。
这还是那个喝了二斤半白酒的人吗,居然走路都不带晃动的,这么逆天的体质除了大少爷他们还真没见过谁这么牛,一个个在心里头没有不钦佩的。
秦五爷抚了抚胡子冲各位笑道:“来来来我们继续把酒言欢,你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后又同时辅佐一个主子,一定要加强联系才行,以后有任务要一起合作才能更有默契。”
秦五爷说的没错,以往这些堂主分散在五湖四海,想要时常聚在一起都不容易,更别说他们就是周天子放养在外头的诸侯,抵抗外敌顾好自己都不错了,怎么还有空互相联系,除了一年一度的祭典他们会汇聚到秦门来喝一次酒,就压根没空去理会对方,就是平时也相看两厌,同行是冤家,虽然他们涉及的商业有数十种,但是最根本的还是买卖军火,所以生怕对方把自己的人脉关系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抢过去。
赵春生笑眯眯地举起酒杯附和秦五爷的话:“五爷说得对,我们既然同时辅佐一个主子,我们就更应该加强合作,一根筷子容易断,十根筷子不易折,就该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将秦门壮大。”
沐风和江夏见此也端起酒杯,异口同声道:“为了秦门的壮大!”
虽然这是一句质朴的语言,但是通过玄武和青龙旗主的口中说出来,那就是重若千钧,其余七位堂主听得热血沸腾,他们本是秦门人就该众志成城把秦门搞好,虽然秦门衰弱已经很久了,但是他们这群老人无一不记得秦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把秦门推上了一个无人能以企及的高度,当时所有的江湖人都以能加入秦门而自豪,百姓看见秦门的旗帜就高呼万岁,秦门护卫队的军力强到连政府都不敢轻易打压。
钱淑虽然不情不愿的加入了范晖的队伍,但是想到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场景,他心中也不禁一阵沸腾,虽然这小子乳臭未干,但看他强硬的态度,指不定是个有能力的,那么就让他拭目以待吧,因为他还没真的接受这样的主子。
从酒楼下来,范晖跟贺敏就直接搭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那个开车技术很稳的司机还呆在迈巴赫里等着他们,只不过并没有他预料中的不耐烦,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享受?
司机看到他们走过来,还颇有些失望,不过失望的表情不过一眨眼,很浅显,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到,要不是范晖好奇地盯着他看,真不知道他在失望个什么。
司机小刘恋恋不舍地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等候在一旁:“恭请大少爷。”
范晖愣了一下,难不成这车库里有司机的美好回忆,他一个人待在这里脑补着美好时光,然后被他们打断了很失望不成,范晖笑了笑为自己的脑洞大开感到神奇,以前他还真的不是那种喜欢关心别人的人,现在这样难不成是因为他的身份转变了,所以才会更在意下属的心情嘛?
贺敏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刘辛苦你了,上去喝杯水酒吧,这里我来就好。”
因为离开秦门去义诊是私事,小刘是零时指派给范晖使用的司机,其实他还不够资格给范晖开车,就是因为今天时间太急迫了,所以才委派了他来暂时开这辆车,现在任务完成,他就必须离开这里。
“是。”小刘朝着范晖和贺敏行了礼,恭敬中却带着不舍把钥匙递给贺敏,眼神略微落寞的退了下去。
贺敏打开车门请范晖坐上车,这才启动油门,平稳匀速的往山下开去。
范晖想着那位司机的表情越发奇怪,自从第一次上秦门就遇到动乱,他上秦门就有些草木皆兵,他坐在后座撑着隐约发涨的额头,想了想还是问道:“刚刚那个司机,我觉得他有些古怪。”
贺敏开着车道见路平稳无人,他就瞄了一眼后视镜:“怎么个古怪法?”
“他下车的时候很细微的有过失望的表情。”范晖捂着肚子,里头装了满满的酒很难受,“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贺敏想了想小刘的资料,秦门聘用的司机都是家境贫寒身家清白的开车老手,驾照连续两年没有被扣分的老司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小刘本身这个人嘛,贺敏又仔细想了下,顿悟道:“哦他只不过有些爱车如命,像这样一辆千万的轿车,他大概头一回见到,所以有些不舍得。”
“千万?”范晖额角一跳,瞬间头更疼了,“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让我凑合着用。”
贺敏尴尬的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大少爷,这样的车勉强才配得上您的身份,以后这车就是固定使用了,你刚上任又招揽了那么多堂主,时常要出差去他们的分舵参加工作会议,开一辆破车去到底不符合秦门的规矩。”
贺敏的车开得很平缓,但下山的路上都有设置减速带,从上边开过去难免有震动感,被晃荡了几下,范晖慢慢开始觉得肚子里有烧灼感,肚子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得开始闹腾起来,他捂着胃脸色有些难看。
贺敏又看了眼后视镜,发现他紧紧闭着眼睛,脸色变得十分惨白,额角还有细汗渗出,吓得连忙把车停到了路边,赶紧下车打开后车门,把范晖半拖半抱了出来,拍了拍他的面颊:“大少爷你怎么样,没事吗?”
范晖被拖出车,踉跄了几步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扶持,步履蹒跚地走到路旁,靠着一棵繁茂的大树,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肚子里的难受,这估计是无忧酒的副作用吧,再加上他不是适合喝酒的体质,所以才会怎么难受,喉咙口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贺敏拿着矿泉水上前几步递给他:“应该还是喝醉酒了,少爷你漱漱口把东西吐出来就会好很多了。”
贺敏这话倒是提醒了他,范晖拿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将干净的水倾倒在自己的手上,洗干净手之后用食指和无名指伸入自己的咽峡,抠挖悬雍垂,一股恶心的蠕动感从胃部涌入食管,酸涩的还未被消化的黄白色酒水最终从咽喉部吐了出来,二斤半的白酒伴随范晖的呕吐声全部被吐出来,那液体吐在地上却隐约带了些暗红色。
贺敏大惊失色,面瘫脸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大少爷,你吐血了!”
范晖淡定的用矿泉水漱口,把嘴里酸涩恶心感全都消除后他才抬起眼看了看地上那滩黄白色的液体,半响缓过神来这才说道:“那个不是血,是无忧丸溶解后的颜色。”
贺敏仔细看了一下,好像还真不是血迹,也没有铁锈味,这才放下心来扶着范晖:“我就觉得那个解酒药不靠谱,怎么副作用这么大?”
“其实也算是这药起效了。”范晖缓了口气,又给自己灌了口水:“师父当年研究这个药丸就是为了对付这种酒会,结果只研制到一半就扔手给我,原先这个药只能解酒不能排酒,吃了虽然会清醒,但是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酒精依旧会残留在体内产生毒素迫害身体,我改进了一下其中的一味药,喝了酒之后过一个小时就会原原本本把喝进去是酒吐出来,虽然难受一点但好过被酒精麻痹身体,不过胃不好的还是不要使用这个药,其中的连珠子会刺激胃部引起蠕动。”
贺敏被他的医学术语讲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他还是抓住了其中的重点:“那就是说服用了这个药,会自然的呕吐?”
范晖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贺敏刚刚还没察觉,现在被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肚子突然一阵蠕动,他突然打了一个嗝,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他捂住嘴巴闷声道:“我有点忘记了,我刚刚是不是也吃了一颗?”
范晖一脸茫然:“刚刚好像似乎,没错你也吃了。”
恶心感越来越难以忍受,贺敏立即扭头走到大树下,趴着呕了几声,刚刚他没吃什么,现在吐的都是他自己的胃液。
结束了祭典活动,忙活了一天的护卫队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