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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笔记

2024-03-18 14:53:462351

第619章 巫族(二)

老烟枪老马失前蹄,分心说话之间,被树根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那蟒蛇来得极快,骤然间就扑到老烟枪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我们扭头看见这惊悚的一幕,急得浑身汗水,不约而同叫了起来,又纷纷返折回去,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好在老烟枪反应机敏,身手经过千锤百炼非常了得,他趁势一个驴打滚,堪堪避开了蟒蛇惊天一咬。

那蟒蛇硕大的脑袋撞在地上,激起一片飞沙走石,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坑来。

它两次三番的扑空,不免大为恼怒,我们还未看清它如何行动,它粗大的尾巴已然朝老烟枪席卷过去。

老烟枪方才力道已尽,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只有眼睁睁看着蛇尾扫荡过来,身体很快就被蛇尾给缠住了。

我们刚奔出几步,又见到异变突起,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惊慌地看着蟒蛇扭动着肥硕的躯体,不断缠绕到老烟枪身上。

“格老子哟,这可怎么办?老烟枪不会被活活勒死吧?”赵五爷跺脚叫着,语气非常紧张焦急。他颤抖着双臂端起枪支,却始终不敢贸然开枪射击。

蟒蛇捕捉猎物,有两种攻击手段,一是直接咬死猎物,二是用身体缠住猎物,将其活活勒死,而后再吃进嘴里。

第二种手段最为残忍,猎物一旦挣脱不了,除了无法呼吸之外,最恐怖的是,身体内的骨头有可能被勒断,哪怕事后侥幸逃脱,也有可能就此成为残废。

老烟枪如今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他脸色憋得通红,眼珠子往外鼓,正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小张急得差点哭了出来,他朝着蟒蛇脑袋开了一枪,但因为过于紧张失去准头,非但没有打中,反而使蟒蛇愈发狂暴起来。

这一条蟒蛇很是聪明,被小张的枪声惊动之后,猝然滚落在地,缠着老烟枪翻滚。这样一来,我们都不敢出手了,谁知道会不会误伤到老烟枪?

蟒蛇巨大的身子四处乱滚,地上的落叶和泥土扑天而起,它所到之处,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情形煞是骇人。

“刑天,靠你了!”方诗雅吹了一声口哨,命令刑天快去救人。

刑天如同利箭一般飞窜出去,绷直身体对着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我反应过来,方诗雅肯定想起了在覆船山中遭遇七彩蜈蚣时的情形,当时就是刑天爬到青铜面具下,咬死了七彩蜈蚣,她这一招或许管用。

可惜现在的情况大为不同,首先蟒蛇在地上乱翻乱滚,刑天很难接近。

其次刑天当初之所以能咬死七彩蜈蚣,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七彩蜈蚣脑袋上扣着青铜面具,刑天钻进去,才有了可趁之机。

“不好,烟枪大哥口吐白沫啦!”方诗雅眼尖,看到这令人担忧的情况,不住催刑天道,“刑天,你还等什么,快扑上去咬死它!”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了起来,原来在这危急关头,阿央敲起了铜鼓。她念着咒语,疾风骤雨一般舞动着,黑色长发剧烈甩动起来。

也不知为何,鼓声刚起,那蟒蛇就停止了翻滚,它痴痴呆呆昂起脑袋,身体也开始柔软下去,渐渐有松弛开的迹象。

“阿央,有作用,你别停,千万别停!”小张带着哀求的语气喊道。

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蟒蛇,心里不断祈祷,但愿阿央能够制服他。而赵五爷和小张,已经做好了随时冲过去救老烟枪的准备。

不料那蟒蛇仅仅呆愣了片刻,随即又扭动起来,它刚有些松弛的躯体,猝然间又充满了力量,缠得愈发紧了。

阿央踉跄着往前跌去,她稳住身体,惶急地叫道:“不行,这条巫龙充满了邪恶的力量,仅凭一面铜鼓无法抗衡!我……我已经尽力了……”

我念头一转,灵机一动地说道:“阿央,你不是还有另外一面铜鼓吗?快交给我,我跟你一起敲!”

“你能行吗?”阿央有些踌躇,说道,“我施展的是毕摩法术,你怎么可能学得来?不行,这法术施展不好,会反噬攻击你的……”

“阿央,救人要紧啊!”我为了救老烟枪,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了,坚定地说,“行不行,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阿央见我如此坚持,也就不再犹豫,将另一面铜鼓交到我手里,说道:“你看清楚我的姿势舞动,手里敲击的节奏一定要合拍,至于咒语,你一时半刻学不会,就让我来念咒嘎。”

我接过铜鼓,不断点头,示意阿央赶快施法。

阿央重又舞动起来,我盯着她的动作和步伐,依葫芦画瓢,中规中矩地跳动起来。

最考验人的,还是敲击的节奏能和上阿央的节拍,我一开始不得要领,最后终于跟上了节奏。虽说有些勉强,倒也没什么差池。

两面铜鼓一道响起,局面立时有了巨大的转变。那条蟒蛇似乎非常痛苦,它的身体抖动起来,而后松开了老烟枪,缓慢地蠕动着,想要逃离此地。

阿央加快了节奏,鼓声咚咚作响,蟒蛇抖动得更加剧烈,它完全处于下风,不复当初威风凛凛的样子了。

刑天看准时机,迂回着绕到蟒蛇身躯一侧,而后一跃而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它身上。

我听见方诗雅喝彩起来,心神一荡,就打错了一个节拍,鼓声变得凌乱了。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怎容许出现半点差错?

那蟒蛇抓住我的失误,忽而整个身体直立而起,从我们头顶飞扑而出,转瞬就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

阿央“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摔了下去。我胸口一闷,只觉得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站稳了,却听见方诗雅关切地说:“你们俩都流出鼻血啦!”

我伸手到鼻子下一抹,而后举到眼前,果然看见手指上沾满了鲜血。再看阿央,鼻子中的血液犹如喷泉,汩汩流了出来。

“你怎么……关键时刻犯错呢?”阿央虚弱地说道。

我愧疚难安,只好抱歉几声。方诗雅过来帮我们止血,赵五爷和小张则急急奔过去,一同将老烟枪抬了回来。

老烟枪身上沾满了泥土落叶,奄奄一息,嘴角边还挂着一些白沫,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还活着,只是不晓得有没有受了内伤?”赵五爷很是忧心不已,但语气还是那般混不吝,“狗日嘞老烟枪,你可千万得挺住啊,你要是出了事,就只剩下老子一个老光棍喽!”

阿央和我还需调理气息,老烟枪又昏迷着,我们只能就地休整。

小张抹着眼泪去找来一些干柴,燃起一堆篝火,众人围坐在一起,心里十分不好受。

“天哪,刑天到哪里去了?”方诗雅站起来,转眼打望,说道,“它不会还留在蟒蛇身上吧?”

确实有这种可能,刚才蟒蛇逃得很快,刑天应该来不及落下来。倘若蟒蛇发现了刑天,岂非又要大动干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