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有几个诡异的婴儿,已经快要将黑色管子插进五爷等人脑袋里去,众人吓得六神无主,要出手相救却不知从何做起。
“小张,给我枪!”
老烟枪将手中的来复枪扔在了地下,小张随即把自己的枪支递了过去。老烟枪似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举手就开了一枪,却无比精准地打在一个婴儿脑门之上。
这一枪恰到好处,那婴儿脑后的黑色管子就要插进五爷脑袋中时,呼啸着的子弹射穿了婴儿的头颅,他翻身从房梁上栽了下来。
老烟枪手不停歇,接连开了几枪,都准确无误地打中目标,从鬼门关将五爷等人硬生生拉了回来。
“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啊!”老烟枪不断朝着房梁上射击,大声命令道,“你们打外围,不要再让他们靠过去,我来阻止那些接近五爷他们的鬼东西!”
枪声立即响成一片,众人依照老烟枪的吩咐,帮他阻击仍旧妄图朝五爷等人方向爬动的婴儿;而老烟枪则弹不虚发,很快就将五爷他们头顶之上的婴儿击落得所剩无几。
“好枪法!”约达大哥长久在山中打猎,自然看得出老烟枪的本领,由衷地赞叹道。
李神棍抚掌笑道:“好个老烟枪,这外号不是白给的,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啊!”
我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多亏了老烟枪百步穿杨的枪法,才能够在电光火石之间扭转了局面。
他刚才之所以要跟小张换枪,原来是担心来复枪威力过大,怕误伤了五爷等人。
老烟枪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有临危不惧的镇定,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现在大家稳住了心神,凭借着几十条枪的火力,再也不将那些婴儿放在眼里了。
一时间枪声大作,火花乱窜,那些婴儿似乎没想到我们如此强悍,尖叫一阵之后,尚未被打中的,纷纷在房梁上逃窜起来。
众人举枪转动着身体,火力交叉中,一个个婴儿不断掉落下来,就算子弹没有击中要害,也活生生摔死了。
房梁上的婴儿已然成了活靶子,他们不断往黑暗中逃去,这大殿面积挺大,所以还有几只漏网之鱼逃之夭夭了。
“好了,反动派的阴谋被挫败了!”老眼前喘息一声,下令道,“爬上去几个人,把五爷他们放下来,其他人不要放松警惕,继续掩护。”
众人停止射击,都听从老烟枪的指挥,仍旧举着枪面对着空中,唯恐那些婴儿又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小张抱住一根粗大的柱子,腰上缠着登山索,开始吃力地往上攀爬。
“等一等,带上暗影。”我取出匕首,递给小张。
有老烟枪指挥,我也就不必担忧,转眼看见地上横躺着的一具婴儿尸体,就走过去弯腰观察。
“看出什么来没有?”泉林真人走到我跟前。
我直起身体,抬起眼睛,发现李神棍、阿央和约达大哥都跟了过来,他们都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别看这婴儿已经死绝了,但他丑陋恐怖的外形,还有那一根匪夷所思的黑色管子,依然让我有几分害怕。为了保险起见,我取出了黑玉古扇,用它去捅那小小的尸体。
那尸体翻转过来,子弹从他脑门打进去,又从后脑上飞了出去,留下一个可怕的洞口,污浊腥臭的血液还在涌出来,夹杂着一些粉白色的脑浆。
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我的目光最终放在了那一根黑色管子上。要说这些婴儿最吓人、最不可理喻之处,还是这一根管子。
我用黑玉古扇托起管子,它此刻变得软绵绵的,表面很是光滑,顶端开着口,里面长着锯齿一般的肉芽。
“白帆,这东西很像食人花的花蕊。”阿央说道。
我点点头,但这并不是关键,这些婴儿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在后脑上长出管子呢?并且他们既能吃人的脑髓,还能以黑色菌子为食,这又是怎么回事?
自从来到无量山以后,我们跟这些婴儿不止一次遭遇过了,但这是头一次弄到了他们的尸体,我决心搞清楚他们的来历,便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思考着。
可惜我们这些人却始终一头雾水,泉林真人叹息道:“这件事情,恐怕只有巫族之王才能解释,但他已经灰飞烟灭了……”
“不,巫族之王没有死!”阿央的话语吓了我们一跳,她见我们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就撇嘴道,“巫族之王只是将魂魄封在神珠之中,谁说他魂分魄散了?”
“这……这倒是贫道说错了,确实如此。”泉林真人对阿央的欣赏更为明显了,看着她说道,“可话虽如此,那一颗神珠不知去向,我们恐怕找不到了。”
我们又接连看了几具婴儿尸体,依然一无所获。正在这个时候,老烟枪等人爆发出几声欢呼,原来他们已经将五爷等人救了下来。
五爷等人的遭遇,也是一个谜团,我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看见几个手下正在给昏迷中的五爷等人喂水。
恰好小张从柱子上滑落下来,他将暗影交还给我,抹着汗水说道:“帆哥,我在房梁上时,往下打量这一座大殿,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小张无奈地摇摇头,耸肩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我正要接着往下询问,不想五爷等人在泉林真人的推拿按摩之下,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格老子哟,你们终于来喽!”五爷抱着水壶咕嘟嘟喝下几口下,一擦嘴上的水珠,冲着阿央笑道,“阿央妹子,你别担心,我还活着……你肯定急坏了吧?”
阿央翻着眼睛不理五爷,老烟枪又好气又好笑,故作严肃地说:“得啦,别自作多情了,我们这是为了救这些兄弟,顺带把你放下来。五爷,你看看你这副打扮,你这是要唱戏吗?”
五爷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大红长裙,又摸到腿上的秤砣,忽而急切地跳起来,冲着黑暗中骂道:“狗日嘞,你有种站出来!老子的儿子就是这样死去的,如今你又耍这种花招啦,来啊,老子保证不打死你个龟儿子!”
我听五爷话中有话,不由得心头一颤,慌忙问道:“五爷,难道你知道是谁将你们弄成这样的?”
“他就在这一座大殿里!”赵五爷愤恨不已。